薑月華終於舍得轉過頭,看看她為女兒挑的好女婿。


    沒有爆發,也沒有瘋狂,薑月華的語氣聽上去十分正常:“你想說什麽,現在就說吧,別窩窩囊囊的了。”


    窩窩囊囊,這四個字用在周繼深的身上,足見薑月華對他的態度。


    周繼深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可他不能不嚐試。


    “我希望能夠得到您的應允,跟薑恬複婚。前不久我們兩個人因為衝動離了婚,我很後悔,也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跟您好好談一下。”


    “談什麽?”薑月華的語氣依舊冷淡。


    周繼深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他一直都很清楚,薑月華脾氣非常的不好,還一直都很高傲。


    這次再見麵,他發覺薑月華好像更加讓人有精神壓力了。


    “談我跟薑恬複婚的事。”


    沒辦法。


    他和薑恬不複婚,林家也舍不得把林輕韻嫁給他,他沒有了正常出入林家的身份,薑月華還可能因為女兒離婚的事對林家進行報複……各種各樣的因素影響著他,複婚迫在眉睫。


    薑月華笑了出來。


    “周繼深,你是叫這個名吧?我這個人年紀大了,說話也不太好聽,我就說說,你就隨便聽聽。是不是在你眼裏,林輕韻就是別人捧在手心裏的女兒,薑恬就活該被人當成工具,天天獨守空房,還要忍受著丈夫的背叛?”


    “我不清楚你是怎麽看待我的,我也不在乎了。你跟薑恬的事,之前我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兩人感情不好,以為磨合磨合就可以了。沒想到啊,我還真是沒想到,原來你早就出軌了。”


    出軌這個詞,讓周繼深心口有些難受。


    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出軌。


    他隻是在有限的條件裏選擇了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答案。


    結婚這些年,他沒有虧待過薑恬。


    薑月華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你肯定在心裏怨我,認為你是真心為了愛情,我說這樣的話,是在貶低你。你這樣的女婿,我薑月華不敢要了。當初我以為你就是天生的脾氣冷,捂一捂就熱了,陰差陽錯,把我女兒嫁過去了。現在才明白,畜生永遠變不了人。”


    薑月華冷笑著看他:“在我的眼裏,你跟林建赫一樣都是垃圾。”


    “嶽母,我知道你很生氣,可你要考慮一下實際情況。薑恬跟我複婚後,我會把她當成真正的妻子,好好過日子,我名下的財產會直接分到她名下一半。比起其他的選擇,至少跟我在一起,她不需要為柴米油鹽發愁。”


    周繼深並不認為自己沒有籌碼,有錢就是最大的籌碼。


    原本這個社會對男女的評價標準就是不一樣的。


    男的二婚了還照樣可以娶一個各方麵優越的女生,女方二婚了,再找到一個相同實力的男方,那就相當於癡人說夢。


    對於一個利益既得者,周繼深無意去改變這個社會的潛規則,他隻希望規則能為他所用。


    如果不談感情,光看財力,周繼深不認為自己一點優勢都沒有。


    葉飛嶼看中了薑恬什麽,他並不清楚。


    可那樣的資本家,追求的無非是利益交換的一套,他不會娶她,可他願意娶薑恬。


    薑月華要是腦子清醒,就該認清誰才是正確的一方。


    盯著周繼深看了好幾秒鍾,薑月華難得又笑了一下:“我以為我已經夠傻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要厲害。”


    “你跟我談利益,想用利益綁住我的女兒,繼續當林家的好女婿,追求林輕韻——一邊用利益綁住我女兒,一邊為了感情去給人家服務——你是天生的狗嗎?”


    “你都能為了錢去維護自己所謂的感情了,我就非得讓我的女兒在一個牢籠裏困到死,一輩子做你名義上的太太?你那點錢,就能讓我把自己女兒的一生獻祭出來嗎?姓周的,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薑月華麵無表情地告訴他:“當初選擇你,是因為我以為你是一個正常人,沒想到你連人都不是。願意去當別人的狗就去當,哪怕我女兒吃糠咽菜,我也不會讓她跟一個非人類在一塊虛度光陰,你們的婚離的好。”


    “狠話我就不多說了,我說了也沒什麽效果,你就等著看吧,別以為就你厲害。”


    “走吧。”薑月華對身後的薑恬說道。


    薑恬一直沒機會說話。


    有她媽媽在前麵撐著,作為女兒的她,根本就找不到發言的機會。


    眼看著母女兩個人越走越遠,林輕韻的臉都發白了。


    “肯定是葉飛嶼,如果不是葉飛嶼,薑月華哪有這樣的底氣,她當時為了一個林家太太的名號,恨不得跟全世界為敵,怎麽可能這麽無所謂!”


    周繼深沒有開口。


    薑月華的諷刺對他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其實她說的挺對的。


    他願意為了感情付出利益,又怎麽能怪薑恬不想為了利益放棄個人情感,當他一輩子的太太。


    可如果薑恬不跟他複婚,周家跟林家的紐帶,好像就隻能斷掉了。


    他不甘心。


    林輕韻說的的確沒錯,這一切的背後自然有葉飛嶼的手筆。


    坐上車子後,薑月華半天沒有開口。


    車子上除了母女,還有一個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的紳士,笑眯眯地跟薑恬打招唿:“你好,薑恬,我是你媽媽的朋友,我姓陳,你可以叫我陳叔叔。”


    這位陳叔叔雖然人到中年了,可是看上去卻依舊溫文儒雅,並不是刻板老人的模樣。


    “你好,陳叔叔,你就是我媽媽在那邊認識的朋友嗎?”


    薑恬果然對他非常感興趣。


    陳叔叔看了薑月華一眼,發覺她沒有反駁他的意思,這才說道:“我跟月華認識很久了,我們是在異國才重逢的。現在我們兩個人是很好的朋友。這次她有急事,我怕她身體撐不住,就陪她迴國來了。你們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吧?”


    “應該算是差不多了吧,就等著我那個父親死了分遺產了。”


    迴答完陳叔叔,薑恬繼續問薑月華:“媽,你現在的身體怎麽樣?”


    薑月華冷哼了一聲:“我好著呢。”


    想了想,薑月華又問薑恬:“林建赫真那麽容易就能死嗎?”


    母女兩個人,沒有一個人認為討論她們的丈夫或者說父親的死亡有什麽不對勁。


    “不知道,但是他老是生氣,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薑月華看著自己的女兒,少了唯唯諾諾的樣子,多了幾分調皮的她,看上去倒是挺有活力的。


    這種改變是因為誰,薑月華心知肚明。


    她不說話了,隻對姓陳的說:“你來我家住吧,我家有好幾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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