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太過猛烈,兩人鬧到天明都沒停。


    在門外聽聲的太監,臉都跟著紅了,恨不得自己再長出來。


    而不知又過了多久,門內風雨初歇。


    薑恬躺在裴子夜結實的胸膛上,誰都沒說話,好像都在迴味暴風驟雨後的餘韻,就連房間內都仍存有幾分曖昧的氣息。


    裴子夜徹底清醒了,從狼一樣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皇帝給的藥不是凡品,吃了失去神智,卻又會在清醒後記得全部。


    裴子夜感受著手底下的柔軟雪滑,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哪怕是出於被迫,他跟薑恬在一塊了,可終究他是打心裏認可的。


    想起趙璟,裴子夜心口更是複雜無比。


    “還不起嗎?”


    薑恬啞著嗓子輕聲問。


    裴子夜垂眸看她:“我會找趙兄說清,那時……”


    他還沒說完,薑恬就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薑恬抬眸與他對視:“你我不過是為了活命,我不需要你做什麽,往後這種話也不必提。”


    裴子夜神色變得焦急且驚詫:“……你說什麽?”


    薑恬直起身子,不避諱他的存在,慢條斯理地穿衣。


    兩人都清理過了,她身上的紅印子反倒越加明顯。


    她的動作懶洋洋的,又帶著從容不迫的味道。


    “昨晚那些話,你就忘幹淨吧,等出了這間房,你我就是陌路人了。”


    薑恬整理著衣帶,語氣不緊不慢。


    裴子夜臉色頓時蒼白,語氣多了幾分焦急:“我雖身陷牢籠,但我的家裏人已然在想法子救我。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就出大牢。到時我定會想盡辦法救你出來。”


    “世子也是初次?”


    薑恬突兀地問了一個問題。


    裴子夜仿佛被誰掐住了喉嚨,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薑恬看透了他,笑了笑:“那正好,你我誰都不欠誰。”


    裴子夜表情很是複雜:“……你是如何打算的?”


    薑恬係好腰帶,偏頭看向他,眼中盈滿了笑意:“打算?我有什麽好打算的?若真讓我說,那便是活著吧。”


    “旁人都想讓我死,去成就他們的名聲,我偏偏要活著,好好活著。”


    裴子夜心中一震。


    薑恬拿起梳子,一邊梳著頭發一邊提醒道:“世子也該起床梳洗了,待會下人們看你赤著身子,未免不雅。”


    “我會救你出去。”裴子夜聲音堅定。


    “不必。世子,你好像忘了,你隻是皇帝派來的第一個,不是唯一一個。”


    薑恬微笑著對他說。


    裴子夜如遭雷擊。


    是,他忘了,皇帝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他又怎麽會認為過了昨夜就結束了。


    薑恬替他拿過衣袍,露出了一個有幾分暖意的笑:“你為我打算,我很高興。你若是想讓我更高興,那就迴去過好自己的日子吧。亂世大事不斷,過不了多久,別人就會忘了你曾睡過罪人之妻。”


    裴子夜的喉口好像被塞進了一團棉花,他說不出話,卻在薑恬離開時,一下子握住她的手,他的眼中寫滿了哀求,連他都不清楚自己在哀求什麽。


    薑恬笑了一下,輕輕地把他的手拿開,到鏡子旁坐下,細致地梳著頭發,姿態婉約動人。


    看出她的意思,裴子夜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沒多久,門果然被推開了。


    裴子夜被兩個侍衛架住,臨走前,他依依不舍地看著薑恬。


    可她連頭都沒迴。


    當皇帝知道薑恬並沒有自我了斷,真跟裴子夜成了事以後,大笑了好幾聲,賞給薑恬無數的綾羅綢緞,專門下了旨意,讓她好好打扮,往後再有合適的,會給她送來。


    迴稟的太監告知皇帝,薑恬不僅領了旨意,還十分感激,遙祝陛下萬福金安。


    皇帝更是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沒過多久,反賊趙璟的妻子與他的好友私通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內外。


    軍帳內,幾位手下都在小心打量著趙璟的臉色。


    如此震撼的消息,傳播的速度極快,就連軍營裏的將士都知道了。


    趙璟運籌帷幄,用兵如神,作為三皇子的心腹,一向受人愛戴。


    可誰又能知道,他的妻子竟讓他蒙羞至此。


    三皇子也沒想到,薑恬竟然還沒有自盡。


    如今天下人誰不知道,趙璟成了……王八。


    看他臉上沒有異色,這種人自然不會平白無故提及這種事。


    誰都看不透趙璟在想什麽,他好像與往常一般無二。


    三皇子想提兩句,可木已成舟,說了就是往人家身上撒鹽。


    趙璟的名聲算是被他的妻子給毀了。


    對於趙璟來說,他唯一的改變就是,練兵更加的嚴酷了。


    原本打算一個月之後再攻打京城,然而趙璟練兵有道,按照他的法子,引導將士們突破局限,時間將會加快許多。


    三皇子品出了趙璟練兵的目的,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反正到時候登基的人是他。


    趙璟願意不眠不休,為他練兵,他又何必拿心腹手下開玩笑。


    等了七八日,薑恬的住處沒有進旁人,趙璟帶著兵馬又攻下了好幾座城池。


    皇帝怒不可遏,在禦書房內大發雷霆。


    可文武百官能用的法子都用了,舊朝被推倒,已是既定之事。


    看到趙璟如此行事,皇帝一發瘋,終於想起了薑恬。


    他摸了摸下巴:“讓人把江遇欽送過去。”


    太監麵有難色,卻不敢不遵從。


    前不久裴子夜已經被救出來了。


    他本就是高門子弟,族裏同氣連枝,皇帝把他抓進大牢,他的家族十分憤怒。


    後來得知皇帝竟然逼他做下那種齷齪之事,他的幾位長輩就聯名上書,軟硬兼施,讓皇帝煩不勝煩,最終把人給放了。


    裴子夜被放出來了,江遇欽還老實待在大牢裏呢。


    他本是新科狀元,可惜亂世中狀元一文不值。


    作為寒門中人,沒人為江遇欽奔走,丞相多為他說了幾句話,也招惹了帝王的怒氣。


    最終,他就變成了第二個被送進門的人選。


    跟上次一樣,侍衛們把江遇欽扔下,就把門閉得嚴嚴實實。


    江遇欽長著一副好相貌,溫潤如玉,臉龐俊秀文雅。


    吸入了煙霧的他仰頭看著薑恬,眼中有著拒絕之意:“嫂子,求你和我各守一邊,一同熬過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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