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玨冷哼了一聲,臉色不陰不陽的,看樣子還是有點不痛快。


    薑恬又是淡淡一笑,往下移,伸出了手……


    等到雨盡風停,劉玨心裏頭的不痛快也發泄出來了,他很快就給兩個人安排了見麵的時機。


    這段日子,蕭淩寒一直在研究那個小冊子。


    劉玨還真是說到做到,得了空就會來考他,蕭淩寒在日複一日的考校中,對薑恬的喜好了如指掌。


    她喜歡吃辣,卻不能太辣;喜歡穿亮色的衣服,但又不能太誇張虛浮;比起玉,更喜歡金子;喜歡看話本子,但落魄書生考中狀元跟公主成就良緣的戲碼,她很討厭……


    蕭淩寒見到薑恬的一刹那,腦子裏瞬間劃過了很多關於她的內容。


    天牢中,他仍舊穿著一身囚衣。


    雖然這些天沒人再給他用刑,他也獲得了潔淨自身的機會,可傷疤的恢複並沒有那麽快,他的臉上和身上仍然存留著一些被毒打過的痕跡。


    如今他是階下囚,薑恬還是一如往日的美麗,蕭淩寒心中的自卑感一時半會消解不了。


    “我來此就是想看看你,皇上跟我說了,你答應跟我迴西北了,我想問清楚,你是否心甘情願?”


    “我這人從不做為難別人之事,若是你心中不願,礙於局勢答應了我,往後你定然不會安心伺候我,那我就沒必要把你帶迴去了,我還有許多選擇。”


    薑恬一開口,儼然就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她沒有掩飾她跟劉玨的關係,卻也沒有故作聲勢,隻是平平常常地問了問她想知道的問題。


    蕭淩寒眸子低垂下去,沉默了好久,說道:“是我心甘情願。”


    “若是心甘情願,那就不必迴避我的目光了,往後還有日日相見,抬起頭來看著我。”


    蕭淩寒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才抬起了頭,看向了薑恬。


    他表情僵硬,眼睛一眨都不眨。


    薑恬見到他臉上的傷痕,眉頭一皺:“你這臉上的傷能養好嗎?”


    蕭淩寒頓了頓,聲音沉穩:“皇上找太醫給我開了藥膏,說是堅持塗抹,再養半個月就會恢複如初。”


    “那自然是極好。你這張臉可得好好護著,我選中了你,一是你長得賞心悅目,二則你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不必費力氣。蕭家的事,你不必操心,往後你隻需把你這張臉和下邊的本錢護好了,旁的事我必然會幫你。”


    蕭淩寒的耳朵有些微微發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今日是他跟薑恬第一次麵對麵交談,他腦中預想過兩個人見麵要聊些什麽,可薑恬大膽的言語,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沒有理會蕭淩寒的無措,薑恬打了個哈欠:“那你就好好養著,到了日子,會有人來接應你。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便先走了。”


    看她要走,蕭淩寒突然間低聲開了口:“夫人請留步,我還有話沒有說完……”


    薑恬停住了腳步,淡淡地看向他:“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既然你打定主意要跟著我,我自然會對你鼎力相助,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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