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寒露和謝辭淵一口一個夫侍,一個侍君,好像真的見過廣納後宮的女皇似的。


    寒露和謝辭淵對視一眼,謝辭淵矢口否認,“沒有,就是隨口說的。


    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一女侍二夫的先例。


    便是有,也是先和離或被休棄迴家才可二嫁的,一個女子同時嫁數個男人,聞所未聞。”


    寒露微微一笑,“九爺可能不知道,前朝有位野心勃勃的公主,曾把控朝堂十四年之久,她便封了諸多夫侍,那些頭銜,都是從她那兒流傳下來的。


    不過她沒有九爺厲害,尚未登基就死了。


    九爺若是願意,說不定就能成為史上第一個名正言順登基,廣開後宮,為世間女子之典範了。”


    “哦,是這樣啊!”


    雲九傾恍然大悟,她就說,如果真的隻是話趕話提起來,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能想到女皇後宮中男妃的等級稱號。


    謝辭淵卻以為她是在附和寒露讓她廣開後宮的話。


    向來在雲九傾麵前患得患失,慫得不行的人罕見地強勢了起來,箍著雲九傾的腰就往外走,“哦什麽哦,我不會有三宮六院,你也不許有。


    我的妻子、王妃、皇後都是你,你的皇夫也隻能是我,敢開後宮,你找一個我殺一個!”


    話沒說完,人已經箍著雲九傾走遠了。


    “誒不是,我也沒說要開後宮啊,這人生地不熟的你是要帶我去哪兒?”


    雲九傾扒拉著謝辭淵的胳膊,那雙平日裏總是溫柔地撫摸或者擁抱她的手今日卻堅硬得跟一對大鐵鉗子似的。


    “帶出去逛逛,順便離這些腦子有水的遠點兒,省得她老想著挑撥離間,給我們添堵。”


    說著話眼神還意有所指地瞪著跟在後麵的寒露。


    寒露其實在聽到謝辭淵說出那句“我不會有三宮六院,你也不許有的時候”她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


    這會兒跟在二人身後,無非是習慣而已。


    聽得謝辭淵的話,卻是故意一本正經道:“宴王此言差矣,我是九爺的將軍,您和九爺還沒成婚呢,我和九爺才是我們,王爺才是外人。”


    謝辭淵初到青城,其實對此地也不甚熟悉,帶著雲九傾出來就是想兩個人隨便轉轉,讓雲九傾散散心。


    結果被寒露追在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外人的,懟得更心塞了。


    想到方才雲九傾的小表情,他一咬牙,轉身對著雲九傾哼唧,“傾傾,你的人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我知道,我之前讓你受了很多委屈,如今你馬上就是一國之君了,我還是個流人,我配不上你的。


    你若是真的想開後宮的話我不攔著你,但是,你的後宮裏能不能也為我留一個位置……”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裏帶著難掩的失落。


    那雙向來張揚肆意的丹鳳眼此時正落寞地下垂著,好似對這世間已然沒了眷戀一般。、


    寒露看得喉頭一哽,一句“死綠茶”都已經到嘴邊了硬生生忍著沒吐出來。


    因為雲九傾已經在哄人了,“好了好了,我又沒說要開後宮。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了,我家人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三宮六院,三夫四侍那在我家裏是純純的糟粕,我怎麽會開後宮呢?


    不許再說自己是流人了,就楚皇那德行,隻要我們願意,分分鍾可以讓他當一迴流人。”


    duang大一個腦袋埋在雲九傾肩頭嚶嚶假哭的謝辭淵忽然抬起了頭,“真的嗎?


    等我迴了楚京,可以將楚皇流放?”


    雲九傾其實並不是很提倡在任何時尚都講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畢竟以他們的身份,若是不能斬草除根,會很麻煩。


    可是看到謝辭淵那興衝衝的小表情,否定的話都到嘴邊了又轉了個彎兒,“前提是你能確保他一直受你控製,萬一讓他溜出去了,還是挺麻煩的。”


    楚皇的確無能,可是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皇帝這個身份就代表了一定的力量。


    楚皇稱帝五年,一定有一些底蘊,即便被謝辭淵廢了,肯定還是會有追隨他的人。


    若是為了出口惡氣而選擇將楚皇流放,而不是斬草除根,最後卻導致楚皇逃走,帶著他的殘部來報仇,那這口氣就出得太不劃算了。


    謝辭淵猛點頭,“我知道的,就隻是讓他也嚐嚐流放的苦,等一到流放之地,就立刻結果了他。”


    他說著還幹脆利落地比畫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這還行。”


    雲九傾身上多了一個大型掛件也不嫌重,任由謝辭淵掛在她身上,拖著謝辭淵在院子裏溜達,邊溜達邊吩咐寒露,“跟下麵的人說一下,休息一晚,明早繼續出發趕路。”


    他們出發的有點晚,正常趕路剛好能趕上南嶽皇帝的七十歲壽誕,休息太久就要耽誤了。


    寒露點頭應下,“屬下知道了。


    對了九爺,最後一個舌頭也吐口了,挖出了點新東西,屬下是現在就說與您聽,還是……”


    雲九傾一聽有新情報,直接拽著謝辭淵在院中的亭子裏坐定,“現在就說吧。”


    屁股一落座,謝辭淵那手就自發地將雲九傾攬入了懷中。


    寒露恨不得將眼神化作實質,將兩人扒拉開,最終也隻是努力地不去看那雙礙眼的鹹豬手,“裴如煙針對的人不少,但盯得最緊的還是您。


    昨日一直在審的那個是她在九黎山時的丫鬟,據那丫鬟交代,裴如煙根本就不是南嶽太傅裴鴻銘的女兒。”


    此話一出,雲九傾和謝辭淵可都震驚了。


    “怎麽會?”


    雲九傾震驚地瞪著謝辭淵,“九黎山收人,不是都要做嚴格的背調的嗎?


    而且,那南嶽太傅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嗎?”


    謝辭淵自己就是九黎山人的親傳弟子,幼時又時常出入九黎山,對這中間的情況倒是很清楚。


    “以往不管是哪位前輩收徒都有會做背景調查,但裴如煙不是。


    按理說,九黎山不會收一個官宦之女,容易打破當朝平衡。


    可裴家老太傅於華師叔有恩,裴如煙三歲時落水,差點死了,她是裴老太傅的第一個孫女,裴老太傅愛護得很。


    特地寫信向九黎山求救,華師叔這才答應了讓裴老太傅把人送過來。


    裴如煙上山時其實也才四歲不到一點,而且能證明身份的就隻有華師叔曾經送給裴老太傅的一枚玉佩。


    如果有人拿了那玉佩上山,華師叔也是無法發現的。


    裴如煙四年前才下山,這中間經曆了十一年,模樣大變也無人會懷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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