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好拿捏的兒媳婦沒了,自己的兒子也沒人救,寧老夫人傻眼了。


    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雲九傾帶著葉知秋迴到了謝辭淵身邊才反應過來嗷的一嗓子嚎了出來。


    “官爺,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深知在雲九傾那邊鬧不出接過來,寧老夫人迴過神來就纏上了王靖康。


    “她明明說好了要為傷患療傷的,如今卻出爾反爾,如此反複,分明是不將諸位官爺放在眼裏!


    流放路途遙遠,兩位官爺也受了傷,如此下去,豈不是都要讓那個女人拿捏了,官差沒有官差的威嚴,那還成何體統啊?”


    寧老夫人說得義正辭嚴,寧二夫人也在一旁跟著搭腔。


    可林湛本來就不願意得罪雲九傾,王靖康又才在雲九傾手上栽了跟頭,又豈會為了幾個不相幹的人去找雲九傾自取其辱?


    聞言不耐煩地轉身,“她又不是我們的大夫,你找我們有什麽用?


    有求於人還敢如此囂張,活該你兒子在那兒等死!


    讓半仙兒看一下得了,不行就讓你孫子背著他老子,哪兒那麽多事啊……”


    王靖康嘴上敷衍著寧老夫人,人已經走到了隊伍的另一邊開始催著前麵的人行動起來。


    寧老夫人被流放的這一路,一開始仗著寧家和謝辭淵還沒有撕破臉,騙得隊伍中的人對他進行特殊照顧。


    後來與謝辭淵撕破臉後又仗著兒子和隊伍中的某些人有勾連一直也沒吃什麽苦頭。


    這會兒兒子昏迷不醒,唯一能依靠的兒媳婦也不在了,她下意識地看向平日裏處處討好她,她卻哪哪兒都看不上的二兒媳。


    寧二夫人觸電了似的避開她的眼神,殷切地看向寧若愚,“阿愚,你不會眼睜睜看著冰兒被拋下是不是?”


    寧若冰和寧三爺誰傷得比較重誰也不知道,因為到現在也沒有人給他們具體檢查過。


    可明眼人都看得到,寧三爺和寧若冰都無法自己行走,寧二夫人在這種時候還敢開口讓寧若愚幫忙背著寧若冰,可想而知,寧若愚平日裏無底線的縱容給了她多大的底氣了。


    寧老夫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結果寧若愚還真就一點都沒為難,徑直走到葉知秋麵前,理直氣壯道:“娘,您鬧也鬧了,趕緊迴來幫祖母扶著我爹吧。


    我知道你不喜歡三姐姐,可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再怎麽樣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饒是雲九傾一直都知道寧若愚對寧若冰向來都有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縱容,這時候也忍不住震驚了。


    葉知秋更是反手又一個耳光抽在了寧若愚臉上,甩出剛到手的休書恨不得貼到寧若愚臉上,“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休夫了!


    誰還跟你個裏外不分的蠢貨是一家人,滾!”


    也是被自己的兒子氣到了,葉知秋這一嗓子吼的中氣十足,寧若愚嚇得渾身一震,都忘了要說什麽了。


    這麽一磨蹭,隊伍早已經出發了。


    徐半仙兒拿著兩把不知道什麽成分的草藥過來塞給了寧若愚和寧二夫人,“這荒山野嶺的也沒什麽好藥材,我可沒有宴王妃那種紮兩針就能治病的本事!


    先熬著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了!”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寧老夫人氣得拿拐杖一下的杵著地麵,“既然朝廷讓你來當這隊伍裏的醫官,你就該為隊伍中的人負責才是。


    若是誰受傷了都聽天由命,那還要你個醫官有何用?”


    寧老夫人所言其實不無道理,身為朝廷安排的醫官,徐半仙兒是有責任無條件給每一個犯人治病的。


    隻不過徐半仙兒也坦然得很,“不愧是承恩公府的老太君,講道理都比別人通透幾分。


    可既然如此通透,怎麽就不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呢?


    我的確是朝廷的醫官,可往常的犯人頂多也就是頭疼腦熱,最嚴重的也就是鬧個瘧疾而已,誰會像你們這樣又無能又能鬧事的?


    說你們活該你們還不樂意,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也不管寧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徐半仙兒將兩把草藥分別丟給寧老夫人,搓著手就走了。


    本來還想著給二人處理一下外傷的,就這情況,死就死了吧,別浪費他的力氣了。


    雲九傾一行人對這邊的情況盡收眼底,她挑眉看葉知秋,“真的忍心?”


    到底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就算真的要舍棄,也得有個適應的過程。


    雲九傾不怕葉知秋一時的不舍,她也願意給葉知秋調整情緒的時間。


    比起葉知秋當下的不舍,她更擔心葉知秋這會兒表現得一副冷靜模樣,日後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耽誤她的正事兒。


    葉知秋堅定地迴望著她的眼睛,“王妃請放心,我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出爾反爾。


    不可否認,我心裏是有些擔心,但我絕不會因為這一點擔心而改變我的行動。”


    一家三口生活了那麽久,要說寫了一封休書,心裏也就毫無波瀾了那是不可能的。


    可葉知秋腦子卻很清醒,她知道,對那對父子心軟的代價她承受不起,也不願意承受。


    雲九傾欣慰地點點頭,看著自己搶來的坐騎問葉知秋,“會騎馬嗎?”


    葉知秋大方點頭,“當然,沒嫁入寧家之前,我也是將門女子,策馬而已,有何不可?”


    “那就走吧。”


    雲九傾利索地翻身上馬,“那匹馬就歸你了。”


    轉身衝玄烈幾人擺手,“全部上馬,不要離開王爺超過一丈,互相不要離開彼此的視線!”


    淮南王一次刺殺未成,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一次。


    所以哪怕刺客已經被打退了,雲九傾的警惕性還是一直緊繃著,從未散去。


    隊伍重新出發,犯人和官差們無不羨慕地看著雲九傾一行人的坐騎,卻誰也沒敢再開口要求什麽。


    因為雲九傾方才的話不僅提醒了玄烈等人,也提醒到了他們。


    若是再有刺客,他們還指望著雲九傾一行人保護他們呢,可不能真的像寧家人似的把雲九傾一行人得罪完了。


    雲九傾生氣了連宴王的親舅舅和表妹都可以不救,他們這些人跟寧家人相比,實在是沒什麽能讓雲九傾和那幾個護衛們救他們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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