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杜鵬目光犀利的盯著眼前低著頭沉默了的人,將一堆文件攤開在兩人之間。


    “慕先生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


    幾縷發絲落至眉間,慘白暗淡的臉上多了幾分破碎寂寥。


    慕聞初眉眼微抬,視線落到了那副金光熠熠的警徽上。


    “警官,他死了……”


    抬起手攤開,慘白的手心似乎還殘留著濕膩膩滾燙的液體。


    強烈的燈光下,白如紙。


    “我知道。”,握住了那隻手。


    厚實粗糙,本該是柔軟的手掌卻硬的像塊石頭,卻又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全感。


    視線定在了黑白分明的兩隻手上,重重的摩挲了她的虎口,“那把刀就在這個位置,是嗎?”


    慕聞初點點頭。


    “很好,周啟——應該是白宇梟,他的手臂也是被你劃傷的。”


    “他,血盡而亡。”


    “值得探究的是,現場血量分析不足以讓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死亡。”


    慕聞初眉頭緊皺,抽了抽被死死禁錮的手,沒抽動,接著杜鵬又道:“剛剛查了不是那把刀的原因,那……”,停頓了幾秒,


    目光移到了慕聞初不適的臉上,“是什麽原因呢?”


    杜鵬的覆滿老繭手如同鋒利鋼絲球,狠狠擦過被他禁錮的每一寸,所到之處皆是火辣辣的疼。


    “之前靈異庫的卷宗檔案裏有一種禁術,當使用者禁術達到一定闕值,那麽反噬的詛咒將會抑製他身體裏的造血幹細胞造血,血小板也會快速減少,這意味著,他身上不能出現任何一個傷口,哪怕是一個細微的,他都會喪命。”


    “那種禁術是馭傀馭鬼,讓人和鬼為他所用。”


    “若是人當了傀儡,則用坤陰石之物,便可破開傀儡術,傀人遂為皮。”


    慕聞初:“所以?警官一直拉著我的手是怕我變成人皮?”


    杜鵬訝然似乎才注意到,鬆手,“嗐,人老了,記性差。”


    “不過,慕先生你的手指怎麽沒有指紋?”


    “天生的。”


    杜鵬了然點了點頭,“確實少見。”


    一旁默不吭聲的拿著記錄本的小西喃喃道:“慕先生這樣,若是在溫寒禤古堡裏拿了文件和骨灰盒也是不會留下指紋的。”


    慕聞初感受到兩道視線直直定在自己指尖。


    低眸,兩指摩挲了一下,“是嗎?”


    杜鵬輕咳一聲,嚴肅的看向小西,“沒有證據,不要亂下定論!”


    “哦。”


    杜鵬拿起現場遺落的匕首,在光下轉了了一圈,透過透明真空袋看向慕聞初,“不過此事確實與你牽連頗深。”


    慕聞初淡淡一笑,伸手,“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杜鵬沒猶豫遞給了她。


    慕聞初拿出匕首,現場在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痕。


    速度太快,小西愣在原地死死盯著冒著鮮血傷口,忘記出聲。


    杜鵬反應快立即喊道:“拿醫療箱過來!”


    慕聞初接過醫療箱,用紗布堵住了傷口,隻是一道小口子有點深卻不長,避開了血管。


    汩汩流出的血染紅了整塊紗布。


    慕聞初換了一塊。


    反複幾次,血止住了。


    杜鵬看著眼前人除了臉色有點白,毫無異常,笑了笑:“慕先生衝動了。”


    “我是精神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鵬將她吃的藥遞到了她麵前,“看來以後危險物品還是要避著點慕先生。”


    轉頭,“阿嬌小西,給她消消毒包紮一下,送她去醫院檢查。”


    “順便再帶她去精神科看看,她藥快沒了。”


    慕聞初用手托著受傷的手腕,酒精毫不憐惜的灌下來時,如同剜肉般刺痛讓臉部狠狠抽了抽,沒忍住嘶了一聲。


    活活被吸空了精氣。


    虛脫道:“警官可以讓他們穿便衣嗎?不然我粉絲還以為我塌房了。”


    “當然。”


    做了一堆檢查,各項指標出來前,慕聞初迴了家。


    打開燈。


    一個人正正的坐在中間,正對著門,低著頭。


    簡曦。


    滿屋的黃符圍繞著他。


    還是周啟早上貼的。


    慕聞初直直繞開他走進了臥室。


    對著落地鏡,眼前青年修長的身姿,完美比例分割。


    半明半昧的燈光下,鏡子裏的人似乎在笑。


    慕聞初揭開扣子,襯衫滑落至纖細的腰間,肌肉線條流暢的白皙後背,一大片紅色如同鮮血勾勒的花紋覆在上麵。


    像是某人精心製作的作品。


    “像狗一樣被打上標簽。”


    “看來詹大警官很喜歡訓狗。”


    “可惜了……我是不人不鬼的……”


    慕訣走了出來,眼神灼熱的盯著那結實的後背,似乎看不到上麵的花紋。


    “哥,為什要幫那人銷毀證據!”


    “乖,我們幾個人中他的身體是最好的。”,也是最難得到的。


    不然周啟早就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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