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羽茈趕來跪在蕭落寒跟前。


    蕭落寒沒說話,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眼睛注視著窗外,整個人放空。


    薄唇微抿,低聲呢喃:“走了……又走了……”


    低眸,孤寂的眼裏多了幾分落魄與倦意。


    *


    三年轉瞬即逝。


    早年間蕭落寒受了太多苦,坐上皇帝後也不注意調養身體,在日日勞累下,落下了隱患。


    再加上這些年的心病成疾,鬱鬱寡歡。


    在上任的第三年,最終是支撐不住病倒了。


    又是一年冬,大雪來的比較晚,卻比以往還要冷上許多。


    寢殿內放了好幾個火盆。


    撕書的聲音此起彼伏,到處紛飛的紙張,像極了他零落般飄渺的一生,最後落進了火盆,化成了灰燼。


    自嘲的笑了笑。


    “承盛二十一年……”


    蕭落寒半眯著眸,躺在床上,臉色削瘦暗沉,目光呆滯,細細聽著小太監報著年份。


    抿抿幹裂的嘴唇,氣息微弱 ,費勁的吐出一個字:“燒……”


    奴才低著頭,一手拿著史冊,一手迅速翻著書頁,戰戰兢兢的將書頁一把扯下丟進火盆燒了。


    手指沾點唾沫繼續翻頁,念叨:


    “承盛二十三年。”


    蕭落寒突然睜眼,偏頭激烈的咳嗽起來,奴婢立刻拿了手帕,他熟練接過擦擦嘴。


    看著那個奴才,“念!”


    “前皇帝慕允霖生性頑劣,不可教也,年齡小,毫無憐憫之心……夭折,蕭太傅為救天下蒼生,順民心,合天意,登基為帝……”(登基時史冊被改過,蕭督公改蕭太傅)


    “停,咳咳咳……改!改……浮生殿走水,前皇帝下落不明……”


    小太監連忙拿起筆記了下。


    寫完,蕭落寒長長舒了一口氣,突然喉頭一癢,又開始咳嗽起來。


    癱靠在床柱上,火盆裏火光印在了他的眼底,顯現出他無盡的悲鳴與無奈。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嗬嗬。


    “失情春朝也難輕,孤冬苦寒更苦心……咳咳……”


    一心求得萬人上,終日迴首百事哀。


    “陛下,還要改嗎?”


    蕭落寒費力的伸出手朝空氣揮了揮,“不必了……”


    “估計以後啊……這書就不會再出現朕了……”


    周圍的奴婢太監嚇得跪地,齊齊道:“陛下定會鴻福齊天!”


    “嗬嗬,我啊,就是想在死前再看看她……”


    “再看看她……”


    奴婢太監們聽到這個“她”,迅速地下頭,不敢再多問。


    三年裏,聽到了陛下無數次提到過。


    有猜測,有懷疑過……她是誰?


    卻沒人真正知道她的身份。


    最後啊,


    最後蕭落寒還是沒熬過年關,還是沒熬到他想見的人來,就走了。


    而他們啊,也永遠不會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


    慕聞初要瘋了,三年了,八歲的蕭允霖竄起了一大截。


    這些年,將畢生所學都交給了他。


    從此對帶孩子產生了陰影。


    而z888天天和拌嘴,吵得不可開交。


    [嗬,就是因為你這個小三!任務做到現在都還沒完成!]


    [胡說!是因為你!廢物係統!]


    [滴——反派boss死亡,鑒定任務……]


    大汗,看著卡殼的數據,心急如焚,死死咬著手帕。


    [攻略反派boss任務鑒定完成!]


    !


    [啊啊啊啊,居然完成了!]


    z888頓時感到一陣酸氣橫生,癟癟嘴,[喲~]


    懶得理它,轉頭看著慕聞初激動的喊道:[宿主大大,任務完成了!]


    [嗯。]


    [宿主大大,那麽我要走了……很開心與你在一起的日子……祝你天天開心啊,後會無期啊!]


    [嗯,會後無期~]


    z888驚愣住了,看著曾經和自己一起擠一塊的係統走了,心裏竟有些不是滋味。


    慕聞初笑了笑,神情些落寞。


    也好,也罷,先去下個世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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