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金迴房間後,三金母親和三金父親就迴了自己房間裏。


    張三金並未睡去,因為他聽到了母親隱隱約約的抽泣聲,他們的房間隻隔了一道牆,張三金就豎著耳朵趴在牆上聽。


    張三金母親坐在床上哭著,張三金的父親就安撫的輕輕拍著自己老婆的背。


    “你說,三金以後怎麽辦呀,腦子也治不好,真的是可憐了我的娃,那麽健健康康本該有個花團錦簇的好前程,那個司機就把我娃撞成這樣,腦殼也醫不好,屋頭也要沒得錢了,娃該怎麽辦呀!”三金母親哽咽的哭聲一遍又一遍的傳到了張三金的心裏。


    張三金心裏如同一把刀在割一般的疼,那個倔強有些要強的中年女人,總是這樣背著孩子訴說憂傷。


    三金父親從輕輕的抱住自己妻子,像哄小孩一般安撫著:“沒事妹娃,娃沒得啥子事,有你男人在都嘛,哭啥子嘛,天塌下來咯,你男人都給你扛起,莫哭咯。”


    那粗糙的手指輕輕擦拭三金母親的臉頰,他的心裏也有說不出來的苦衷。


    這位臉上有著曬斑,有些風霜的男人,他哽咽著讓自己不要難過出聲,他心痛自己的孩子也心疼自己的妻子。


    三金母親就這樣撲在他父親的肩頭這樣哭泣著,三金父親也就這樣一直緩緩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沒事的妹娃,等娃兒他情緒好轉了,就帶去醫院,腦殼肯定是能醫好的,生活是能好起來的,妹娃不要怕,不是多大事,錢嘛,你男人多開兩趟車就迴來咯,好啦,不哭了妹娃,等會娃兒聽到了。”


    那中年男人多聲音帶著哭腔,但是他一直掩飾著他的情緒。


    張三金愣愣的聽完了這一切,他躺迴了自己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


    皎潔的月亮透過窗戶落在張三金的床鋪上,夜晚的冷風將樹葉吹的沙沙作響。


    他凝望著窗外的月色,想到是自從吃了水生心髒後,那些靈體就沒有認出他來,那些怪物也再也沒有找上門來。


    張三金用被子捂住了腦袋,想起迴來看到的家裏,想起父母疲憊卻擠出來的笑容,又想起水生死前的話語。


    他夜不能寐翻來覆去的在床上一直思考著這些,直到了第二的早晨。


    等張三金起來時,發現早飯已經做好,或許是父親怕張三金再跑出去,母親力氣不大控製不住張三金,所以他係圍裙在廚房裏忙碌著。


    看著張三金起來了,三金父親連忙用圍裙擦了擦手:“娃起來了,來吃點稀稀飯,吃個耙紅苕,這個紅苕甜,好吃的很。”說著三金父親就給張三金盛了一大勺稀飯,遞到了張三金的麵前。


    然後又高興的跑到了廚房,搗鼓了一會,這個中年男人就端著一盤切好煮的熱騰騰的辣香腸端了出來:“吃點這個,吃點肉,看蛤你老漢灌的香腸怎麽樣。”


    中年男人的臉上全是樸實敦厚的笑容。


    “嗯,好。”張三金坐到了餐桌旁,端起了父親給自己盛好的稀飯,吹了吹:“爸,謝謝您。”


    “瓜娃子,說啥子謝不謝的,我是你老漢,說這些還和你老漢客氣呀。”張三金父親臉上洋溢笑容,抽開座椅坐到了張三金的麵前。


    “娃,給你商量個事情唄,老漢和你媽帶你一起去醫院看看好不好?”張三金父親試探一般的問道。


    張三金看著麵前自己的父親,這位中年男人,有些許的悲傷和無奈的眼神看著自己。


    張三金眼神堅定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爸,我相信,我們一家會慢慢好起來的。”張三金沒有說願意接受治療一般的話,他希望父母不要再多為自己擔心,他想早些好起來,然後和父母一起過平靜的生活。


    “我迴來了!”門鎖被打開,三金母親提著一大袋大肉,走進了家門。


    三金母親眼角彎彎的笑著,低著頭換鞋,她語氣炫耀一般給對著三金父親說道:“看,我今天買到了新鮮的羊排,等會給娃兒煮羊排湯。”


    “媽,你迴來了!”


    張三金母親連忙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兒子坐在餐桌邊吃著早飯,這一幕對她來說像夢一樣。


    上一次一家一起這樣還是在張三金沒有出車禍前,三金母親看向三金眼裏是歡喜和寵溺:“娃,你起來了。”


    張三金父親看著自己妻子在換鞋,也連忙上去幫著接過了三金母親手裏提著的羊排:“真的是,你把肉放到地上嘛,也要好換鞋子點。”


    之前這隨口可聽的嘮叨,變成了這對夫妻從孩子出事後難得的話語。


    對這兩口子來說,孩子迴來了,一切在慢慢走上正軌,一家人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張三金還沉溺在父母恩愛和溫馨家庭中時,忽然一道詭異而又熟悉的帶著怪笑的聲音響起:“好久不見,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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