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李氏派人將西廂後門堵了,宋白微便等著林清禾來鬧,但等啊等,連續好幾天她都沒迴侯府,逐漸有些沉不住氣。


    得知林清禾迴府,宋白微心緒難免有些波動。


    按照她的脾氣,門堵了不鬧才怪,鬧才好,不鬧怎麽突顯她的懂事。


    “竹韻,去看看。”


    宋白微半天沒聽到動靜有些按捺不住。


    竹韻道是,匆匆去了外邊,又匆匆迴來:“小姐,大小姐見西廂後門堵了後,直接掉頭走了,連門都沒入。”


    宋白微起身:“走了?”


    竹韻點頭。


    宋白微來迴踱步,眉眼蹙起,她有些不明白,林清禾當真一點兒都不在乎侯府嗎。


    她處心積慮想留下來,對方卻隨心行事,壓根不看任何人的神色。


    李氏也知曉林清禾直接走了的消息,麵色沉下來:“她當真是一點兒也不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裏,我究竟是造了什麽孽,生了這麽個離經叛道的女兒!”


    趙嬤嬤在旁側安撫道:“大小姐自幼撒野慣了,又無人管教,故而這行事膽大了些,夫人不如多花點心思在她身上,或許就能收心。”


    李氏悶聲:“嬤嬤這是怪我平日少關心她?”


    “不敢。”趙嬤嬤連忙給她遞上一杯熱茶,心底還想勸說的話也咽了下去。


    李氏長籲一口氣,頗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堂堂侯府嫡女日日不歸家,她堵上後門怎麽了?


    明明可以來她麵前認個錯,這事就過了,偏偏倔,脾氣大的很,甩頭就走。


    知道林清禾和她身邊人都不好惹,李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正煩著,宋老夫人身邊的崔嬤嬤叫她前去。


    李氏心中更加苦悶,麵上卻不顯分毫,還擠出了一抹笑意:“這就來。”


    宋老夫人屋內一股濃濃的藥膳味,有林清禾給的藥物滋養,精氣神好了不少,隻有輕度的嘴歪,在婢女的攙扶下也能走個幾步。


    李氏兢兢業業,小心翼翼喂完藥,緊繃的神經微鬆了幾分。


    自從宋老夫人癱床榻後,這性子就變得越發古怪,時不時要刺她幾句。


    孝為大,李氏這個受氣媳婦不敢吭聲,每次來都猶如上刑般痛苦,偏偏還不敢表露出來。


    “母親好好歇息,不假時日,您就能好起來了。”李氏親自用帕子給宋老夫人擦幹淨嘴,又伺候著漱了口。


    宋老夫人嗯了聲,突然盯著她看。


    “母親。”


    李氏被看的有些發慌。


    “叫清禾那丫頭來。”宋老夫人道,自己撚了顆蜜餞,這蜜餞也是林清禾做的,酸酸甜甜中帶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自從吃了林清禾給的藥逐漸好轉,宋老太太便格外在乎她,畢竟在她心底,林清禾是能救她命的人。


    對於一個性子強勢卻突然癱在床的人而言,隻要有一點點機會好起來,都想抓住。


    李氏頓住,不敢說林清禾因為她將西廂後門堵了,人走了,她勉強笑了笑:“母親找她何事,您也知道她那潑猴整天都不著家,兒媳也不知她去何處了。”


    “是嗎?”宋老夫人一眼看穿她在說謊,冷笑聲,“你是當我死了不成,還在這糊弄。”


    李氏立即起身跪在地上:“兒媳不敢。”


    崔嬤嬤這段時日都在宋老夫人身邊悉心照顧,倒是沒去管府中的事,見侯夫人麵色不對,她出了屋去問西廂發生的事,匆匆迴來稟告宋老夫人。


    “混賬!”宋老夫人氣的瞪眼,抬起手指李氏想破口大罵,渾身僵住動彈不得,口水也在嘴角斜流下來。


    李氏嚇得眼淚飆出:“快請大夫來!”


    要是宋老夫人就這麽去了,她會被世人戳脊梁骨,這後果她承擔不起。


    之前每天她都盼著宋老夫人早點死,現在倒是求神拜佛祈禱她緩過氣來。


    崔嬤嬤最先冷靜下來:“去請大小姐迴來!”


    李氏紅著眼,聞言抬起頭:“請她有什麽用。”


    “夫人!”崔嬤嬤恨鐵不成鋼的看向李氏,好言勸道,“大小姐是個有孝心的孩子,您務必放下偏見,莫要寒了她的心,否則將來您一定會後悔!”


    李氏不以為然撇嘴,出外邊內心焦灼等大夫來。


    崔嬤嬤親自出府去尋林清禾。


    掉頭離開侯府的林清禾在茅山屋看自己與侯府的親情線,還是若有若無,還不到斬斷的時機。


    她麵無表情收迴手,看向侯府的方向,眼睛突然微眯。


    宋老夫人,危。


    親情線徹底斬斷之前,要還了恩情。


    生恩。


    林清禾抬頭看天,覺著也挺有意思,天道渡化眾生,所以安排了親人,愛人,友人的組合麽。


    她不管那麽多,還完這安排好的親情緣,就一刀兩斷。


    誰讓她不舒服,她就反抗誰。


    “崔嬤嬤,將這藥給老夫人服下可保性命,怒急攻心會導致血往頭上湧,老夫人本就血管淤結,需修身養性。”芍藥將早準備好的藥遞給崔嬤嬤,“再有下一次,神仙也救不了老夫人。”


    崔嬤嬤感激接過,她看了看芍藥空無一人的身後,嘴唇蠕了蠕,還是開口問:“大小姐不迴侯府嗎,老夫人特地囑咐,大小姐想怎樣就怎樣,西廂被堵上的後門喊了下人去砸。”


    “崔嬤嬤快迴去吧。”林清禾從屋裏走出來,站在台階上,“我不想迴去,等我想了再說。”


    崔嬤嬤抬頭望著眸光清朗的林清禾,心底暗歎聲,清冷如月光的大小姐,侯府配不上。


    她躬身福禮:“是。”


    元妙從外邊迴來,差點跟崔嬤嬤撞上,兩人互相行禮後,元妙掠過她進了茅山屋。


    崔嬤嬤上馬車前忍不住迴頭,忍不住猜測,大小姐是懸壺大師的徒兒麽?


    “師叔,我出攤這幾天,聽到了一件十分古怪的事。”元妙坐下便咕嚕嚕喝茶,一番牛飲後才覺得暢快。


    元妙以懸壺大師的名頭在外邊出攤掙錢,邊說邊將銀兩掏出放在桌麵上。


    “有話直說。”林清禾睨他,一邊伸手將桌麵上的銀兩撥到自己懷裏,一分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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