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師姐,若不是我,你們也不會遇到這麽多危險。”朝暮歡低著頭。


    穆寒水詫異於暮歡這樣的想法:“你怎麽會這麽想,今天就算在戰場上的不是你,鑄劍山莊也要擔起這份責任支援邊關。”


    “該遇到危險一點也不會少,不如說幸好有你在,我們才能逢兇化吉。況且不論是你師兄還是我,為你我們都是甘願的,你不必自責。”


    穆寒水一番推心置腹,朝暮歡心裏好受了許多,可終究有些安慰自己的嫌疑:“師姐,今晚我們在外麵守著,有什麽事就叫我們。”


    穆寒水點頭應下,當晚朝暮歡的營帳裏豎起一個簡易的屏風,朝暮歡幾人守在屏風的後麵。三人說好要守著一整夜,到了後半夜不知怎麽的就困了。


    “表哥,你們,你們睡吧,我一個人守著就行。”朝暮歡抵擋著困意勸著柳飛花。


    柳飛花則看著朝暮歡不停打著的哈欠,無奈道:“我還能撐住,倒是你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趕緊睡吧。”


    朝暮歡搖搖頭:“我,我可以,表哥你們睡吧。”


    “好了,大家一起守著,不要爭了。”優曇勸道。


    兩人聞言不再互相勸慰,就這麽三個人硬撐著。到了後半夜營帳裏有人醒了過來,一雙眼睛睜開露出冷冽的眸子。


    “水——”


    細微的聲音驚動了榻邊的人:“祁深?你醒了?”


    穆寒水直起身看著醒過來的祁深喜極而泣,連祁深說些什麽都聽不到,眼睛隻能看到祁深這個人,耳朵反而聽不清周遭的一切。


    祁深短暫的驚愕過後看到熟悉的人也放鬆了許多,倏爾溫柔的眼睛一直注視著穆寒水,等她冷靜下來才道:“我有些渴。”


    穆寒水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祁深,祁深喝了幾口水才緩過來,聲音清越了許多:“寒水,你下午跟我說的話我可是聽到了。”


    “既然離不開我便一直在一起吧,你願意嗎?”


    穆寒水臉一紅,又改口道:“你說怎樣就怎樣?我才不聽你的呢。”


    祁深無奈道:“好,從前你等我那麽久,如今換我來等你,多久我都等。”


    兩人在裏麵打情罵俏,在外麵的三個人睜著眼睛裝睡著,誰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靜靜聽著裏麵的動靜。“


    祁深終於想起來問:“這裏是哪兒?”


    穆寒水放下茶杯迴著:“這裏是邊關的城池,那天是柳飛花和優曇救了我們,後來歡兒便帶著人來接應我們了。”


    祁深也有許久沒有見到朝暮歡了:“歡兒她在哪兒?”


    穆寒水無奈道:“現在都什麽時辰了,夜半三更的她們都睡著了,現在在屏風那邊估計都睡熟了。”


    祁深意識到什麽:“歡兒和我們隻隔著一個屏風,那我們剛剛說的話他們不是都聽到了!”


    穆寒水安慰著自己:“他們都睡著了,應該聽不到的,你,你別自己嚇自己。”


    屏風另一邊沒有睡著的三個人連忙緊緊閉著自己的眼睛,三個人心照不宣沒有任何動靜。


    祁深和穆寒水鬆了口氣,穆寒水沒好氣道:“快再休息一會兒吧,別亂說話了。”


    祁深聽話的閉上眼睛,穆寒水看著沒有動靜的祁深又有些驚慌,手撫上祁深的胸膛感受到心髒跳動的頻率才放心。


    祁深則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躺在榻上不知如何是好,一晚上就在幾人的忐忑中過去了。


    決定迷惑敵人的那天起,朝暮歡便沒有再要求邊軍每天訓練,因此清晨的邊城內很是清淨。


    朝暮歡早上見到醒過來的祁深很是驚喜:“師兄你好些了嗎?”


    祁深靠在枕頭上笑道:“我已經沒事了,你這裏的大夫可真是神了。”


    朝暮歡狐疑道:“師兄你不要為了安慰我就亂說,就算是好了也要多休養幾天。”


    祁深自然點頭應是,看著柳飛花幾人都在感慨道:“沒想到到了邊關竟然又能見到你們,隻差一個段承祚了,不知道他現在如何。”


    朝暮歡提醒道:“師兄,知行他現在應該在藥王穀,那時候還是你接應的他。”


    祁深有些不好意思:“睡了兩日感覺忘了好多事,段承祚如今是程知行了啊。”


    一旁的穆寒水、柳飛花和優曇看著兩人異口同聲:“程知行是誰?”


    朝暮歡迴到雍國之後,關於外出遊曆的事隻有京都幾個人知道,還沒來得及和柳飛花幾人說,想著今日應當無事,正好給幾人講一講。


    朝暮歡便將出外遊曆的一些事一五一十的講給幾人聽,從暮月城到曜日國到芬塔國再到不知名的小島,兩人經曆了許多。


    “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男女能一起入學堂的地方,好想去看看啊。”曾經被拋棄的優曇由衷的向往著外麵的世界。


    柳飛花則在意:“那個什麽芬塔國竟然還有排名,很適合我這種喜歡同他人比武的人。”說罷又看著優曇道:“你若是想去,等此間事了咱們也出去看看。”


    祁深卻從朝暮歡的話語中察覺到什麽:“想來你在外遊曆期間真的學到了很多,這些東西能幫助你更好的治理國家。”


    “我還是想要在這裏幫你,不過若是你寒水師姐想要出去看看,師兄就要丟下你嘍。”


    朝暮歡自小是在朝遠和祁深的愛中長大的不會因為祁深的調侃而生氣反而附和:“師兄你要是對師姐不好,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穆寒水紅著臉道:“你們兩個說什麽呢?我當然也想留在這裏幫助歡兒。”


    “不過,歡兒你們昨晚。”


    這話讓在場的其他三個人渾身一激靈,三個人各說各的:“我們,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


    “是啊,是啊,我們睡得可熟了,什麽都不知道。”


    三個人的反應已經很好的說明了問題,昨天兩人在裏麵的私房話都被三個人聽去了。


    祁深威脅道:“我不管你們昨天睡著沒有,你們最好把你們知道的都爛在肚子裏不許說出來。”


    剩下的三人連連點頭,就差賭咒發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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