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禮在藥王穀昏迷數日,程知行也提心吊膽了數日,朝暮歡遠在邊關也很是擔心,更有其他瑣事讓朝暮歡忙碌不已。


    “陳統領,出發前我在鑄劍山莊定下了那批兵器可有什麽眉目。”朝暮歡撫著額頭問。


    眼看著大戰在即,陳占戈也有些著急:“元帥,這批兵器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


    朝暮歡又是心急又是擔憂:這批兵器是師兄和寒水師姐親自來送,若是沒有消息,不知道他們的境況。


    被朝暮歡擔憂的祁深和寒水的確遇上了大麻煩,兩人結伴經過京都以後,向北走的一路上不停的遇到伏擊。


    若此行隻有祁深和寒水兩人自然無所畏懼,憑著兩人的功夫,打不過躲也躲得掉。可兩人此行是為了運送兵器,便隻能硬著頭皮頂上。


    “祁深,怎麽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的人已經折損了很多,在這樣下去,人和兵器都到不了邊關。”穆寒水隨手抓起地上的雪抹了把臉詢問祁深。


    祁深也被這一路的圍追堵截弄得精疲力竭,幾人好不容易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休息。


    “現在暫時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啊,除非我們不帶這些兵器才不會引人注意,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兩人都覺得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便拋諸腦後。


    第二日,兩人剛露麵又遭遇襲擊。這夥人明顯比之前的要強,鑄劍山莊的弟子應對起來有些吃力,祁深和穆寒水還要保護其他的弟子一時間分身乏術。


    好在最後有驚無險,兩個人成功挺過了這一關,隻是又折損了一名弟子。穆寒水看著躺在地上的鑄劍山莊弟子很是心痛。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好好把他葬了吧。”


    按照現在的腳程兩人趕到邊關還需要十天半個月的,這其中還會有多少的艱難險阻兩人都不敢想。


    這天兩人正接著走剩下的路程,祁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整個空氣都滿是肅殺的氣氛。祁深向後麵打個手勢示意小心,自己則和穆寒水背靠背。


    果然沒一會便有不速之客出現,這人不是官府裏的人也不是起義軍裏覬覦這批兵器的人,而是江湖人士。


    祁深和穆寒水都在武林盟的通緝冊上見過,這人就是魔教分壇的壇主,作惡多端的食心鬼,練的是陰毒的“判官執筆手”


    隻因這人掏心技術嫻熟,自比判官點名的筆便起了這個名字。


    “魔教教主都不在了,你們還在這裏猖狂,不怕死嗎?”祁深厲喝道。


    食心鬼獠牙森森,無所謂道:“什麽魔教教主,沒有她本大爺玩兒的還痛快些,她在時大爺還得聽她的,現在不用了,想吃就吃。”


    “再說這些人不是每天都互相啃食嗎?多我一個又如何。”


    食心鬼說的是事實,段承禮還在京都時,各地的官府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每日除了搜刮斂錢其餘事情一一概不管。


    許多地方都已經完全沒有律法管束,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此類事件數不勝數。


    祁深這類武林人士還有自保的能力,普通百姓則完全是弱肉強食了。


    食心鬼看著祁深和穆寒水如此強健的軀體,很是激動:“好久沒有見到你們這麽極品的貨色了,你們兩個的心吃下去可堪比兩顆仙丹了。”


    兩人麵對著虎視眈眈的食心鬼擋在眾弟子前頭,祁深和穆寒水悄悄指使眾人先走。食心鬼也不在意,反而笑道:“跑吧跑吧,殺了你們兩個他們可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話落便飛身上前向著兩人衝過去,祁深的碎星刀和穆寒水的寒水劍一個大開大合一個寒光凜凜勉強能在食心鬼的手下撐下來。


    食心鬼帶著鋼指套的手不停向著兩人揮舞,指套頂端尖銳的長刺可刺可劃,尤其方便直取心髒。


    食心鬼自身便是自己最大的武器,要比祁深和穆寒水借助兵器來的更加兇猛,好幾次那長長的指尖都要直接紮入兩人體內。


    三人就這麽鏖戰著,慢慢的食心鬼也失去了耐心:“遊戲結束吧。”


    話落身邊出現更多的魔教之人將兩人團團圍起來,祁深和穆寒水一下子精神緊張起來,生與死一瞬間在兩人腦海裏不停周旋。


    兩人隻能奮力抵擋,祁深怒罵:“你們這些江湖敗類,你們不得好死。”


    這樣的謾罵對食心鬼來說不痛不癢,一個人對上兩個人還是閑庭信步:“真是運氣好,隨手一揭的懸賞竟然是這麽美味的肥羊,比那些路上走的幹柴可要可口多了。”


    有了其他人的幹擾,祁深和穆寒水逐漸落入下風,兩人在迎戰時穆寒水的後背不慎暴露給食心鬼。


    祁深心急如焚來不及想其他的事將自己和穆寒水調轉方向,食心鬼那結結實實的一下便落在了祁深的後背。


    長長的爪尖整個紮進祁深的後背再抽出來,留下的孔洞便源源不斷地流著鮮血。血液很快浸透祁深的衣服,整個人也隨著血液的流失麵色蒼白,最終無力的倒下去。


    眼睛還睜著,看著穆寒水想要說些什麽:“快——跑,快——”


    穆寒水在祁深的懷裏能摸到滿手的血液,麵上滿是淚水,眼睛不可置信的睜大,嘴張著卻說不出話來。


    “啊——啊——”穆寒水整個人像是公輸家的機關人一樣嘴裏發出磕磕絆絆的聲響,雙手努力的捂著傷口,妄圖就這樣阻止血流下來。


    祁深來不及給穆寒水一個輕鬆的笑便倒了下去,整個人都失去意識。


    食心鬼感歎道:“真是個癡情種,小姑娘你運氣不錯嘛。”


    “今天大爺我心情好就不玩兒你們了,送你們一起下地獄,黃泉路上正好有個伴。”


    穆寒水腦子裏一片空白,想要大吼大叫,想要大哭,可整個人像是遊離在軀體之外無法控製身體做出任何反應。


    甚至在食心鬼的利爪刺下來之時閉上了眼睛,腦海裏最後的想法隻有一句: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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