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汝青將朝暮歡逼迴家之後,暮歡就被汝青指使的團團轉,邊指使邊說。


    “朝翰墨,結為兄妹是你同意了的,不要一副被威逼的樣子,知道自己無法脫離掌控還做一些小動作,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還有,明日就是喬遷新居的日子,發了多少帖子出去,你還在畫院躲清閑,把所有的事都丟給我,是打算讓明天來的人笑話朝宅沒有男主人嗎?”


    朝暮歡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卻還無法反駁,隻能埋頭聽訓,惹得一旁的下人們都在癡癡的笑。


    沒想到這樣尋常人家的場景會出現在自己與一個魔頭的身上,真是太戲劇了。暮歡想著今天的事確實是自己不對,遂哄道:“是我的錯,竟然沒想到這裏,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


    韓汝青狐疑的看著朝暮歡,“你對後院的事也很熟悉嗎?”


    朝暮歡警覺起來,迴道:“雖有些陌生,但是多學學也就好了。”


    韓汝青看朝暮歡這副樣子,有些不放心,索性道:“我陪你一起吧,免得出了紕漏。”


    朝暮歡點點頭,接著聽韓汝青的吩咐幹自己的活,兩個人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兄妹一樣有說有笑,有商有量。


    過了半日,事情總算是辦完了,朝暮歡和韓汝青用過飯就各自迴房了。


    第二日,便是喬遷宴席,擇了好日子,一整天都是好天氣。因著是休沐的日子,畫院的同僚都來了,嚴院長更是帶了兩壺好酒道是要與眾人不醉不歸。


    禮請眾位畫師入席之後,不消片刻,瑞王也來了。眾人驚異於瑞王竟然真的如此賞臉,又慶幸自己今日應了邀約。


    瑞王入席後,太子殿下也來了。入座的眾人忙拜見太子殿下,今日的太子殿下看起來很是高興。“恭喜朝畫師在京都安家落戶了,什麽時候再娶一房就更好了。”


    朝暮歡連聲道是,眾人依禮入席。


    朝暮歡在前院和眾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韓汝青在後院招待各府女眷,列坐之人有太子妃、瑞王妃和各位畫師的女眷。


    太子妃坐在左側尊位,拍著韓幕僚的手“那時韓幕僚入府時孤身一人,看著讓人心疼,現在韓幕僚能有一個家,太子殿下也可以放心了。”


    瑞王妃聞言也點頭應是:“是啊,他們兩個倒是合該是一家人,都是孤單一人,如今能互相依靠也是一樁美事。”


    韓汝青也笑著說:“是啊,還要多謝太子殿下,讓我與兄長有這個緣分。”


    “隻是,今日本想見見浮雲子大師,是何等美人叫我那兄長念念不忘,卻是未曾見到。”


    瑞王妃聞言,解惑道:“浮雲子他在前院,朝畫師特意給浮雲子下了帖子,所以並不是隨同瑞王府前來的。”


    女眷們聽了這話,又想起前些日子的流言,暗自思忖:這朝畫師說是君子之交,卻還特意下帖,恐怕還是惦記著浮雲子大師。


    女眷們之間的眉眼官司,倒是沒有影響到前院。


    浮雲子久居在瑞王府,雖是單獨下了帖,最後卻也是跟瑞王府前後腳來的,隻是今日人多,朝暮歡來不及招待,簡單寒暄幾句就分開了。


    在座眾位畫師,皇親貴胄見到浮雲子還是不自覺比較起兩個人來,論才能,兩人各有所長。論賢能,卻還得是韓幕僚更為賢惠。


    太子見到浮雲子卻是道:“這位浮雲子大師倒的確是絕代佳人,難怪朝畫師念念不忘。”


    兩人早已習慣眾人的調笑,能夠安之若素,不再著急辯解什麽,倒是浮雲子不卑不亢迴著:“韓幕僚花容月貌,在下差之遠矣。”


    太子聞言並未生氣,還交口稱讚:“能以女子之身在京都有所成就的,孤隻見過你們二人,你們當是絕代雙驕,不必謙虛。”


    在座諸人都捧場道:“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寒暄間,宴已過半,太子與瑞王今日倒是交流頗多,離去時也滿麵笑意。倒是瑞王宴席上滿是笑意,離去時滿臉嚴肅。


    餘下許多人,見太子和瑞王殿下先後離場,才放鬆許多,狠狠鬧了一日才各自歸家。浮雲子留在最後,問著朝暮歡:“去喝一杯?”


    朝暮歡心領神會,向著下人道:“去跟你們小姐說,我同浮雲子大師出去喝一杯,不必等我,早些歇息吧。”


    下人應了事,朝暮歡與浮雲子去了常去的明月樓。明月樓的頂樓呈八角狀,隻有圓柱支撐,而無圍牆環護。


    朝暮歡每次到明月樓都是貴賓待遇,朝暮歡初時不明白是為著什麽,後來聽明月樓的小廝說這是石家的產業,朝暮歡這才想起處州城的石寶。


    小廝殷勤送朝暮歡去了頂樓,此時正是月升之時,頂樓微風拂過,很是涼爽,的確是個納涼的好去處。


    兩人叫了桂花酒,自斟自飲。


    “你怎麽會同太子混在一起,太子明明從未見過你,怎麽初見時卻一直關注你。”浮雲子疑問道。


    “沒想到大師你也並非不知世事。”朝暮歡想起浮雲子那番“知己之論”還以為浮雲子隻沉迷畫作,不想這些事也通。


    “我是愛畫,卻不是傻瓜。”浮雲子白了朝暮歡一眼,憤憤飲下杯中酒。


    事已至此,朝暮歡不再隱瞞,將一切都和盤托出:“那時你說我是女子,我並未答應,後來也沒有再談起此事。”


    “我學畫很有些離經叛道,為了弄清人身上的骨頭,親手摸遍自己身上的每一寸,對女子骨骼極為熟悉。”浮雲子道。


    朝暮歡這才知曉自己暴露的原因,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改變外表很簡單,骨骼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更改。


    “我的確是女子,還是一個江湖女子,因為一些不能說的原因我必須來到京都。”朝暮歡看著月亮,勾起一腔思鄉之情。


    不知道在望月山的父親,看著這月亮,會不會想起我。暮歡想著,更加痛恨皇帝的自以為是,悶悶的喝著酒。


    浮雲子靜靜看著,等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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