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愣了一下,趴在窗戶口邊上,有些遲疑,我指著芭蕉葉的縫隙,說:看到沒,把手從這伸進來,我把吃的給你,你和孩子先填飽肚子。


    她站在原地,盯著我手中的火腿腸咽口水,顯然這東西在他們這,屬於奢侈品。


    但他隻是咽口水,不見有什麽動作,我又晃了晃手中的火腿腸,說道:來呀,把手伸進來。


    小孩有些扛不住了,肚子裏咕咕叫了,這就趴在窗台,踮起腳尖想把手從窗戶縫隙伸進來,沒想到婦女一把打在孩子的手背上,孩子一吃痛,縮迴了手臂。


    “我怎麽教育你的,陌生人的東西不要亂吃!”婦女壓低聲音,訓斥了一句。


    孩子雖然餓,但也隻是咽了咽口水,又忍了迴去。


    隨後婦女趴在窗戶邊上,好聲好氣的跟我說:小兄弟,我們確實餓了,但是也更累,大晚上的沒地方去,你可以開門讓我們休息一晚上嗎,我們睡地上就行。


    我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先把手伸進來。


    婦女強顏歡笑道:小兄弟,你老是讓我把手伸進去幹什麽,這……這……不太好吧。


    她以為我要占她便宜?


    不過轉念想想,深夜之中她們孤兒寡母,有這個想法沒問題,但是呢,我接著問道:手伸進來不太好,整個人進來就好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猛的一下不太……不太習慣……”


    就在此時,身後的孤寡老人忽然說道:讓她們進來吧。


    我愣了一下,趕緊跑迴老人身邊,小聲問道:她們是人是鬼,你又不清楚,進來的話萬一發生危險怎麽辦?


    老人說:我是村裏唯一敢收留別人的人,我早就不在乎他們是什麽了,想殺我就殺吧。


    “別呀,你想死,我暫時還不想呢!”


    老人緩緩起身,說道:那你要是信得過我,把你的金戒指給我,我送這對母子出門,同時幫你算算,把金子放進樹洞,再平安歸來,需要多久。


    我稍有遲疑,問道:這……可以嗎?


    “你可以選擇相信我。”


    “好!”


    我不但摘掉了金戒指,還塞給老人一大筆錢,並且給他一個機械手表用來計算時間。


    一個向死而生的人,膽量是無與倫比的大,他連鞋子都沒穿,起床之後,直接拿了一包火腿腸,走到門口,推開,出去,反手關門,一氣嗬成。


    “你們先吃點東西吧。”老人把火腿腸遞給母子,她倆感恩戴德。


    “跟我走。”


    老人步履蹣跚,帶著那對母子緩緩朝著森林走去。


    不多時,我聽到了鯨叫。


    那一秒,我渾身一激靈,以為自己幻聽了,我竟覺得自己處身在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裏,這究竟是森林還是海洋?


    我趴在窗戶口,從芭蕉葉縫隙中往外看,浮光柔軟,水霧氤氳,月光和雨水同時穿透了森林,飄在了幽深的小路上。


    照這麽說的話,老人的秘密是對的,聽到鯨叫聲肯定能活著迴來,我心中祈禱著,希望老人能平安歸來,同時在老人離去的時候,我自己也看了一眼手表,計算著時間。


    但,三分鍾不到,房門被人敲響,我一看,老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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