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被人從塞北一路帶至京中,因快馬加鞭,日夜勞累,剛進京後還未進宮,便已病於客棧之中。


    聽聞此事,淩霄然不顧自己如今的身份,當日便偷偷出了宮,一人尋到了那客棧。


    “中元!”


    淩霄推門而入,本還在靜養的中元,被她的動靜所吵醒,見是淩霄便咳了聲。


    “我就知道,你定沉不住氣。”


    中元的聲音微有些虛弱,他看著淩霄眉眼焦急的神情,卻強撐著坐起身子才道。


    “藥方在桌上,如果君秋池當真是婆婆的後人……那這個藥……隻能暫時保住她的性命。”


    淩霄聞言上前,便持起桌上中元一早寫好的藥方。


    “為何隻是暫時……”


    “咳咳咳……”中元一陣咳嗽,淩霄本想上前,可中元卻擺了擺手道。


    “我無事……丫頭,君秋池此病是因她無法掌控,白巫族的力量而引起,哪怕她是白巫族人,可如今靈物白鹿已死,就導致她每用一次此力,便會得到一次反噬,根本無法根治。”


    “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她?”淩霄低聲問道。


    中元慢慢抬眼,神情嚴肅下來。


    “或許有一個。”


    “什麽!”淩霄欣喜道。


    “讓她與我迴白鹿山,那裏是白巫族的聖地,那上千年的水潭,或許可以封住她的力量,不過……她今生便不能在離開白鹿山一步。”


    “水潭……我蘇醒的冰棺……”淩霄恍惚道。


    “對,就是此地,那裏可以保你七十年無恙,便也可保她無恙。”中元慢慢笑道。


    淩霄卻猛然抬頭疑惑道,“你,你怎會知道我是……”


    “我自小住於白鹿山中,怎會不知。婆婆不讓任何人去往那聖地,可我還是去了,我八歲的時候,便第一次見到了你。自那後我便一直知道,水潭的冰棺內,躺著一位安然睡去的神仙。”


    中元說著,卻看向淩霄時,不由輕笑起來。


    “可是……我不曾想到,二十多年後,我居然見到了那位活著的神仙,而且她完也不像一位神仙,完就是一個蠢丫頭而已。”


    淩霄麵上一黑,薄怒道,“中元!”


    中元見狀急忙妥協,“先不說此事,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讓君秋池今後與我和十五,一同住進白鹿山。”


    淩霄歎了口氣,便肯定道。


    “沒有辦法了,如今隻能如此,才能保她一條命。”


    等淩霄深夜迴宮時,宮中卻因她莫名的離去,亂作一片。


    侍衛們滿宮搜索她的去向,更是封禁了宮門,城門,隻因一人十分在乎著她的安危。


    淩霄剛走進大殿,一個身影便衝上前來,牢牢擁住了她。


    “你去哪了!”


    言弘滿是怒意的聲音傳來,那一絲責怪,竟也在此刻變得越發溫柔。


    “怎麽?怕我消失了?”淩霄輕輕擁迴言弘的背,柔聲道。


    “怕。”


    這不加修飾的話,從心中而在乎的語氣讓淩霄慢慢抬頭,看向此刻還直皺眉的他,心頭竟是一酸。


    “對不起,今後我不會在像今日一般,從你身邊離開。”


    言弘笑了,他慢慢揚起的笑,就如那火光,甚至比它更暖更亮,因為它所照亮的是她的心。


    “紅線是綁在你我手中的,你就算離開了,我也會將你一點點拽迴來,我怕的……是你會消失於這個世上。”


    言弘話落,一吻便輕輕落於淩霄額間,帶著柔軟帶著清香,帶著一絲莫名的擔憂。


    “不會!我發誓!”淩霄依舊笑道。


    “誓言雖重,可與事實相比總是過輕,所以這一次我隻信自己,信我有足夠的能力,留住你、守住你。”


    一場鬧劇,一次疏忽,看似小題大做的舉動卻讓淩霄的心中,滿是甜意。


    第二日。


    淩霄喚來了多日前便已進京的言栩,對於秋池的事,她必須遵從他的意見。


    因,這一次秋池的離開,將會是一次終生的選擇。


    “所以,如今隻有讓秋池迴到白鹿山,才會讓她有一片生機?”言栩沉聲問道。


    “沒錯,但是你需要明白的是,秋池一生將無法離開那裏,她隻能待在白鹿山,才可一生無憂。”淩霄強調道。


    言栩突得站起身來,他看向淩霄,麵容清冷眼中卻異常堅定。


    “隻要秋池能活著,去哪裏待多久,我都會陪著她。”


    淩霄鬆了一口氣,才笑道。


    “若是如此再好不過,中元身子無恙後,我會讓他帶著秋池盡快離開。”


    “先等等,霄兒,這件事南宮影可知?”言弘突然問道。


    “他還不知,怎麽了?”


    “這件事還需得到他的首肯,方可行動。”


    一時,淩霄因言弘的思慮,慢慢皺眉。


    康賢王府。


    言中舟興致大好得看著院中華美的歌舞,懷中更是擁著那些風情萬種的歌姬,恣意灑脫,日子越發地驕奢淫逸起來。


    角落中,穀夕悅一人躲至暗處,看著一日比一日荒誕的言中舟,眸輕閃了閃。


    “南宮將軍道。”


    小廝的傳喚聲,讓夕悅微向暗處躲了躲,才看向那入口處,南宮影劍眉星目,眼中卻帶著一絲冰冷。


    他快步上前,向言中舟一禮,便十分自然地坐入席中。


    一時歌舞繼續,那些持酒的歌姬們,在言中舟微微示意下,也一同擁在了南宮影身側,柔媚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不斷響起。


    “將軍,奴家喂您喝了這杯。”


    “將軍英姿,小女可是一早就欽佩了。”


    “將軍快嚐嚐這果子可還好吃?”


    說著,那歌姬便將一旁盤中的果子持起,一點點依在南宮影身側,指尖慢慢送入他的唇邊。


    南宮影卻並未理會身邊的女子,而是抬頭看向了言中舟,見他十分愜意地摟著那些歌姬,毫無不妥的模樣,便慢慢接受了身旁女子的示好。


    這女子見南宮影似放下了防備,輕易接受了她,便也慢慢大膽起來。


    她拉過南宮影的臂,便環過自己的肩而依偎於他的懷中。


    “將軍,喝了奴家這杯酒吧。”


    南宮影看著自己麵前的酒杯,隻能飲下。


    “將軍,這可是好酒,一滴都不可剩。”


    那女子慢慢摟上南宮影的脖間,抬頭看著他嘴角的酒水,微微笑道。


    直到她半直其自己的身子,一點點靠近著他的唇邊,在南宮影未曾阻止下,才放肆地舔舐著他的唇邊還未曾幹去的酒水。


    言中舟的視線雖一直在麵前的歌舞之上,可實際裏一直在關注著南宮影的舉止。


    直到看到南宮影不敵那歌姬的引誘,一把攬過她的腰肢,十分強硬地吻上她的唇時,言中舟才滿意地笑了笑。


    而南宮影這邊卻越發香豔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南宮影不顧他身下女子的意願,直直扯開了她的衣裙,這女子見狀卻似慌了神,不斷推阻著身前的男子。


    “將軍,將軍不可!”


    “有何不可?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本將軍給你就是了!”


    這女子被壓於身下,掙紮了幾下,卻實在無法推動身前的七尺男兒,隻能看向了一旁的言中舟,並不斷唿救道。


    “王爺!王爺……啊……”


    伴隨著一聲嘶喊,女子的聲音漸漸小去。席間歌舞依舊不斷,可這女子卻隻能聽到身前之人的喘氣聲,她的麵色微紅,在那刻似已沉醉於此,而閉上了眸。


    南宮影卻拽著她的臂慢慢收緊,直到脫力的那一刻,他才站起了身子,捋了捋衣上的褶皺,才向言中舟說道。


    “王爺,今日之宴,在下很是盡興,可現下時日已晚,在下便先走一步了。”


    “好說好說。”言中舟看了眼此刻還躺於席間的歌姬,不禁含笑。


    “不知此女伺候將軍,可算滿意?若不就此將她賜於將軍?”


    “多謝王爺好意,可風月中的女子,無法進我南宮府的大門,告辭。”


    南宮影話畢,便轉身而走,他輕瞥向那衣不蔽體的女子,隻片刻便收迴了視線,向外而去。


    穀夕悅在南宮影走後,才走上前來。她撤去那些歌舞,也一並讓人將那女子抬了下去。


    言中舟看著南宮影離開的方向,卻攬過夕悅的肩才道。


    “夕悅,你似乎高估這南宮影了,他可比我風流的多。當眾就可與那歌姬行雲雨之事,臉不紅心不跳的,看來是沒少幹這等事。”


    “這是自然,南宮影常年征戰,對於溫柔鄉怕隻有那軍中軍妓,給他那絲發泄,如今的他才是將真正的麵孔,展露於你我麵前,他……還是上鉤了。”夕悅冷聲道。


    “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大幹這一場?”


    “自然,有南宮影在,便無需再怕任何之人,你我就可順理成章地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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