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整個酒樓皆靜了下來,眾人的視線移至一人之上,那是一位已白發蒼蒼的老者,他細品著酒,閉眸而歎。


    “這定是佳人淚……想不到,今生我還能再親自品這酒。”


    “何為佳人淚?”另一貴公子向那老者而問。


    “佳人淚,是七十年前高祖用冬立時雪水,夏立時雨水,春立時花露,秋立時山泉,所匯,采百花開放的第一株花,為一女子所釀成的酒。聽聞那女子隻品了一口此酒,便流下淚,自此將此酒稱為佳人淚。”


    君未期緩緩道來,他一步步向二樓而來,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走至那老者身旁,繼而說到,“隻不過,此酒是我三妹所釀,並非是那佳人淚,且萬萬是抵不上那酒的萬分之一。”


    “不,我曾親自嚐過那酒,就是這個味道,且這酒似更加醇美。”老者依舊肯定說著,“如果當真是君三小姐所釀,無論多少價錢,可否讓小姐告知我們此酒如何釀造?”


    “嗬……我三妹蕙質蘭心,此酒是為了效仿當年高祖情深,而為太子所釀,如今我隻是取了其一壇罷了,你們還想喝,今後得問太子殿下。”君未期笑著放聲而道,眾人皆一片唏噓。


    如今他把這位三妹捧上了天,自然便有人將注意,移至她身,君未期知這定是好酒,卻不曾想這酒竟會是佳人淚,如今他用此酒設計,而心中有些可惜。


    “如今出了個三小姐,那春湖便不一定嫁入東宮了吧,未期。”言中舟含笑而道。


    君未期收迴思緒輕瞥了其一眼,冷道,“那也與你無關。”


    話落,他便持起那空酒罐,而大搖大擺出了勸君樓。


    自此,京中便流傳出永國公府三小姐,癡心為太子釀酒,以訴心意之說。


    而淩霄自從出了勸君樓,卻並未就此與君問歸一同迴府。而是一人又去了將軍府所在。


    正巧,碰到一群持劍之人似在尋著何人,其浩浩蕩蕩之勢,令人驚詫。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淩霄轉身尋一破落屋舍而躲,一踏入院中,便有一人一手拽著他的手腕,反扣於背後,而捂住她的嘴,悄然向屋內移去。


    怕驚動就在屋外小巷中的持劍之人,淩霄便也沒有迴手,而是順從地來至屋內。


    此刻,她才看清,正製著她動作之人,竟身著鎧甲,一副士兵模樣。而屋內則躲藏了兩撥人,一撥是渾身髒亂,狼狽不堪其中老弱婦孺皆有的乞丐,一撥則是癱於一側,身著破損鎧甲,身上更是傷痕累累的士兵。


    “將軍,這人在門口鬼鬼祟祟,而且那些人已經來了。”扣著淩霄手腕的將士,向那屋內一人而道。


    便見一身披破損衣衫,臉上被塗黑一片,發淩亂不堪的男子站起身來,望向她。而這男子淩霄卻有過一麵之緣。


    正是今日扶了秋池一把的那位,佯裝乞丐之人。


    “放開她,這姑娘與他們無關。”


    話落,淩霄的手被一鬆,那人轉身看著滿屋之人,繼續而道。


    “如今,還望各位再幫我南宮影一把,我必須保證將士們能活下去,拜托各位。”


    話落,那人便深深鞠了一躬。


    “將軍!您放心,有我十裏在,定不會讓你們被發現!”一乞丐打扮的男子,一手拄著木棍,一手拿著破碗,話音一落,便第一個離開了屋舍。


    隨後,屋內乞丐,皆隨其一同離開,獨留下婦孺。


    “能動的,馬上離開這裏,不要連累他們,動不了的,換上乞丐衣束,藏至最裏處。”


    南宮影隨後命令到,瞬間,屋內士兵便依其吩咐而動。


    “姑娘,請你盡快離開這裏。”


    淩霄望著屋內一切,耳邊便傳來南宮影的聲音。


    “你是將軍?”淩霄直直望向這張被發所掩蓋,甚至看不清其樣貌的臉。


    南宮影隻是點了點頭輕道,“算是。”


    “啪”的一巴掌聲,在二人交談間,從屋外傳來。接著便是那持劍之人“哐當”一聲踢門而入。


    南宮影瞬間便拽扯著淩霄,藏至一被側立起的木桌之後。而向屋內他人示意,勿要輕舉妄動。


    “姑娘,你這一身太過明顯,把這個披上。”


    說著,南宮影便將身上破損的衣服脫下,披於淩霄身後,而他身下卻隻著一單薄髒亂的裏衣。“姑娘勿怪,在下實屬無奈之舉。”


    待屋內一切妥當之後,院中卻湧進越來越多之人,那些四散開的乞丐,也一一被其抓住,仍入院中。


    “各位爺,您看如今都快黃昏了,我們這還餓著呢,您不讓我們去討飯怎麽成啊!”十裏坐於地上,捂著一側被這些人所打的右臉,哭喊著。“餓死人了!蒼天啊,救命啊!”


    “別叫!信不信我!”一旁持劍之人,似恐嚇一般,將劍從劍鞘中拔出了半分。


    頓時,這些乞丐們皆收了聲,驚恐地望著他們。


    “行了,知趣的告訴爺,在這附近有沒有見過一群受了傷的人。”為首的一人站於中央,看著這些乞丐而道。


    “沒有啊,要是有這麽稀奇的事,我們肯定就告訴各位爺了。”十裏急忙說著。


    “可我怎麽覺得,這院子有股血腥味。”為首之人,向那屋舍又進了幾步,細細聞著。


    似確認了般,揮了揮手,身側便有人立馬上前,向屋舍而來。


    “爺!這屋裏都是些老弱婦孺,不是您要找的人啊!”


    十裏急忙站起身,想要擋住那人,卻一把便被人用刀所持,而動彈不得,隻能不斷喊著。


    “當真不是您要找的人啊!”


    屋內,淩霄將身上的衣物取下,看著似要一戰模樣的南宮影,將衣服重新披於他身而道。


    “你怕疼嗎?”


    “什……”


    南宮影的話還在嘴邊,便倒吸了一口氣,自己的臂間被淩霄用釵所劃出一道極長的血痕,鮮血頓時流滿了整個小臂。


    接著,淩霄便站起身,不斷向屋外跑去。


    “喂!”


    南宮影還來不及阻止,淩霄便已來到了院中。她急忙跑至院中,不斷喘著氣,便繼而慌亂說著。


    “十裏!狗蛋的臂受傷了,血流不止,我要的藥找迴來沒有。”


    頓時,整個院中之人,皆持劍對向了她。淩霄卻裝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左右望了望。


    “你們是什麽人?”


    “姑娘,這話得我們問你吧。”為首者逼近淩霄,充滿敵意而打量著她。


    “我?我是奉世子之命,來給這些乞丐一些恩舍。”淩霄揚眸迴道。


    “世子?哪位世子”那人的眸瞬間便暗了下來,望著淩霄的眼中竟多了一份思索。


    “我家主子,是康賢王世子,言中舟。”說著,淩霄便取出那色澤上好的玉佩,扔向那人,“仔細看看,上麵還有我家世子的名。”


    為首那人,細細端詳著玉佩,果然在其背麵看到一雕刻“舟”的字樣,便立馬彎身,將玉佩遞迴淩霄手中,而諂媚道。


    “原來是小王爺的人,是在下衝撞了,小王爺有如此善心,實屬乞丐之福。”


    “既然無事了……”


    淩霄收迴玉佩,本想趕人,可那人卻先其一步說道。


    “不過,剛才姑娘說何人受了傷?”


    淩霄迴頭,望向屋內,便無絲毫破綻,揚聲喚道,“狗蛋出來吧,別怕。”


    南宮影黑著一張臉,隻能將麵前的發弄地更加淩亂,而一瘸一拐地走出。


    “就是他。”淩霄看著故意駝背站於她身旁的南宮影,一手便將其袖口挽起,便見小臂上已是血流一片。


    “狗蛋的腦子有些不好,剛拔了我的釵,竟將自己無意中劃成了如此模樣,釵也毀了,可他又不敢告訴我,這血已經流了許久,再不尋藥,是有性命之憂!若因此他死了,是我們世子的責任,還是您的責任?”


    那人細細望著南宮影,用手中的劍柄想撩開其麵前的發,可劍還未碰到,他便似受到了驚嚇般,連忙摟向一旁淩霄的腰間,而彎下身藏於其身後,不斷顫抖著。


    “別怕,別怕。他們馬上就走了。”淩霄摸了摸他的發,細細安慰著。


    那人隻能揮了揮持劍之手,另眾人就此撤出了屋舍。


    ------題外話------


    看文的小可愛們,


    七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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