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空間內。


    透過雲水鏡,南行默默看著幾人,麵色無波。


    雙手結印,白光透過雲水鏡落在死了隻剩靈魂的延竹,延白身上。


    兩人身邊的空間一陣扭轉,眼前的景象也黑了。


    洛洛仰頭,絕代無雙的女子麵若冰霜,好看的眸子不含一絲感情。


    “南南,他們去哪裏了?”


    少女視線從雲水鏡落到他身上,聲音微涼,“有些債,並不是死了便能作數的。”


    “朝生暮死的蜉蝣,隱藏在地底下無數的黑暗和時間,足夠他們再迴憶上輩子發生的一切。”


    洛洛咽咽口水,搓了搓手臂,默默轉身。


    人這一生,黑暗和孤獨都是極難忍受的。


    無盡的孤獨和黑暗,換來短短一日的光明,加上迴憶作祟,洛洛不敢想象那兩個人會變成什麽樣。


    “大人,大人!我好啦我好啦。”繁繁開心飛奔過來。


    彼時她的身上已經有了天道的味道。


    南行望一眼她身後快要消散的天道,點頭誇誇她,“甚好。”


    繁繁從有靈識開始便不斷接受村民的供奉和信仰之力,是這方小世界極為純淨的靈體。


    恰好這方小世界的天道不作為,讓繁繁成長為新天道也不無不可。


    旁邊,四大神器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看著南行。


    天冥:“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三神器:“真漂亮~”


    犯花癡ing……


    “……”南行動作頓了頓,張開手,手心向上,一個白團飛出。


    白團左左右右看一遍,最後定格在南行身上。


    “你是誰,為什麽要抓住我。”機械的電子音帶著謹慎和警惕。


    它的心裏有一個猜測。


    “你是什麽東西。”南行往後一靠,反問它。


    係統警惕著不說話,它完全可以確認,麵前這個人就是朝雨,雖然相貌不同,但它絕不會認錯。


    又掃一眼四周,白茫茫一片。


    朝雨身邊站著四個風格各異的俊男美女,以它的經驗,這幾個堪稱優質的存在,如果能得到幾人的氣運,它就離升職不遠了。


    她身邊還站了一個小女孩,通身金色的信仰之力簡直要亮瞎它的眼。


    係統眼珠子轉了轉,不對,它沒有眼珠子。


    “你想成為人上人嗎?成為這個世界最尊貴的女人,所有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所有女人都羨慕你,你就是這個世界最矚目的人……”


    係統機械的聲音帶著無盡誘惑,想當初,他就是這麽誘惑陸瑛成為他的宿主。


    南行唇角翹起,“來到這裏都不老實?”


    食指勾了勾,係統不由自主飛過去。


    “係統……”南行眸光平平掃過,“這方小世界那個白色的洞是什麽。”


    “什麽洞?”係統的電子音帶著問號。


    看來他並不知道那個洞的存在,但是洞口處的力量分明與係統同源。


    換個方向,南行繼續問,“你來自什麽地方。”


    係統很警惕,他心裏猜測著自己現在所在之處,還有空氣中隱藏的信仰之力。


    這裏隻怕是這方小世界的天道空間,可麵前這個女人又是什麽人?


    “我來自未來,一個電腦隻能極其發達的維度。”


    係統主機快速運轉,主腦沒說過發生這種事要怎麽麵對啊摔!!!


    “主腦?”南行語氣帶著疑惑,“主腦是什麽?”


    人的頭顱裏麵裝載著人腦,人的大腦主宰人的一般意識。


    主腦是……係統的腦子?


    係統心中暗驚,“你的身上也有係統?”


    不然為什麽可以聽到他內心的聲音!


    但是他並沒有感受到與自己同源的力量出現。


    “你想說讀心術?”南行微笑,“當一個人的力量達到某種程度,傾聽萬物之聲,輕而易舉。”


    南行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種這隻是正常情況的語氣。


    係統無語凝噎,麵前這個女人可以輕易將他從陸瑛靈魂裏剝離,想也知道不是善茬。


    要是自己不誠實,可能意識都會被抹殺。


    思及此,係統的語氣諂媚起來。


    “大人,這位大人,其實我就是個打工的,像我這樣的係統主腦手下有無數個,禍國妖妃係統、攻略係統、打臉係統、拉仇恨係統……我就是其中一個最最最最不起眼的。”


    麵對主腦手下係統的類型,他如數家珍,生怕女子一個不高興,把他嘎了。


    南行若有所思點頭,“為什麽有這麽多係統,目的是什麽?竊取天道的力量?”


    “噓!”係統身上立馬閃爍紅燈,更機械的電子音傳出:


    “識別關鍵詞,自動禁言功能開啟,警告第一次。”


    閃爍的紅光帶著刺耳的警報聲,對人的耳朵來說簡直是個災難。


    幸好警報隻響三聲,三聲後恢複平靜,紅光也不閃了。


    “那兩個字在係統裏是禁詞,不能說,一旦被警告三次,會啟動自動格式化程序。”


    他們作為係統,未來世界高級智能的存在,又在各個小世界暢遊,早就覺醒了自己的意識。


    雖然格式化隻是意識的抹滅,他們本身並沒有死,但是意誌的消失,不就是人格的消失嗎?


    所以係統也怕死。


    南行嗯一聲,“所以你們幹的真是這件事?”


    “算,也不算。”


    南行:?


    係統身軀顫了顫,“這隻是一個交易,係統跟小世界交易或者是跟小世界裏的人物交易,隻要係統幫助她實現夢想,她給係統報酬。”


    “當然,這個報酬囊括很多,可以是天才地寶,天道正源,天地本源或者是宿主的靈魂、壽命。”


    “你們要這些幹什麽。”


    說是交易,如果天道不知情,說到底還是竊取。


    正如係統說的,主腦底下的係統那麽多,每個係統都在收集世界本源、正源,竊取小世界氣運,匯聚起來的力量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隻是一個新係統,這是我第一次單獨出來工作。”


    沒想到這麽倒黴遇見南行,洛洛都替他感到心酸。


    “我隻是聽說一件事,我們的世界因為開發過度,小世界麵臨著資源枯竭,也許我們的存在是為了拯救我們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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