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抽一口涼氣。


    以前因為那五獄成仙案,我才知曉了雙瞳。


    然而,人之雙瞳與動物的迥然不同。


    動物之所以擁有雙瞳,乃是因有一人的眼睛存在於其身。


    就好似我十年前所遇的那羅生門之鬼。


    不過,這羅生門之鬼與之又有所差異。


    羅生門之鬼能讓主人透過它的眼睛,望見其所目睹之景。


    而具有雙瞳的動物,實則是施法者將自身神識附於所飼養的動物身上。


    猶如在其身上安放了一個接收器,隻不過此接收器無法看見,亦無法聽見,僅能感應。


    這一點頗似那蛇。


    蛇百分之九十九皆為高度近視,它是無法看見的,唯有依靠嗅覺與熱感係統來感應獵物。


    故而除非蛇進入狂暴狀態,否則當人見到蛇時,隻要靜止不動,那麽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會遭受蛇的攻擊。


    這穿山甲僅能感應到我們,可隻要我們靜止不動,它便無法確定我們究竟為何物。


    而在遠處操控穿山甲的王道靈更是無從知曉。


    這亦有些類似於低級僵屍,隻要不唿吸不動彈,它便也無法確定你究竟是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那穿山甲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稍稍聰穎一些。


    見我們佇立原地不動,它便在我與諸葛琉璃之間來迴奔竄,瞅瞅我,又瞧瞧諸葛琉璃。


    似乎在辨析我們到底是何物。


    我與諸葛琉璃仿若兩座凝固的雕塑,絲毫不敢動彈。


    這穿山甲先是小心翼翼地用爪子試探著我的腳,然後緩慢地沿著我的腿部向上攀爬。


    那動作靈巧而謹慎,每一步都帶著試探的意味。


    接著,它順利地爬到了我的膝蓋處,稍作停留後,繼續向著我的大腿進發。


    隨後,它順著我的身體線條,一點一點地爬到了我的腰部。


    在爬到我腰部的時候,它略微猶豫了一下,還咬了我一口。


    媽的,這個畜生。


    也不知道這玩意有沒有攜帶狂犬疫苗。


    我心裏暗罵。


    然而,盡管疼痛難忍,我也隻能咬緊牙關,強行忍耐著這痛苦,不敢有絲毫的動作。但很快又繼續向上攀爬。


    最後,它終於來到了我的肩膀上,就這麽站著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這畜生要站多久。


    半分鍾後,眼睜睜看著這隻穿山甲就要從我身上躍下,我心中才稍稍鬆快了一些。


    可未曾想,還沒等我徹底放鬆,這穿山甲卻如閃電般“嗖”地一下又再次爬上我身。


    它那長長的嘴巴與我的臉近在咫尺,僅相隔區區 5 公分,那雙眼睛直勾勾地死盯著我,透出一股詭異悚然的氣息。


    緊接著,它竟對著我的臉吐出一條散發著陣陣腥臭的舌頭,那股異味令我幾欲作嘔。


    更令我毛骨悚然的是,它居然緩緩地抬起了一隻鋒利無比的前爪,仿佛懷揣著某種陰險惡意,慢吞吞地朝我的眼睛逼近。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被極度放大,清清楚楚地呈現在我眼前。


    我的心跳猛然加劇,似要衝破胸腔。


    我能真切感受到那鋒利的爪子在空氣中劃出的輕微氣流,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感。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時刻,穿山甲的指甲即將要戳中我眼睛之際。


    忽地,從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口哨聲。


    “嗖”地一下,這隻穿山甲從我的肩膀上猛然跳下,循著口哨聲傳來的方向狂奔而去,轉瞬便消失在我們的眼簾之中。


    待這穿山甲消失後,我和諸葛琉璃才長長地唿出一口氣,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


    “不能在這裏停留,趕緊走。”諸葛琉璃神色急切,語速飛快地低聲說道。


    “你們要去哪?”


    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驟然在背後響起。


    我轉頭看去,隻見王道靈帶著一大群人匆匆趕來,他的肩膀上還趴著那隻穿山甲。


    該死的!我心中暗罵一聲。


    不是說了,隻要不動就看不到我們嗎?


    不過等到王道靈走近了之後,我才發現他的那隻穿山甲,竟然在啃著一小截人的手指頭。


    我和諸葛琉璃麵麵相覷,都露出驚愕的神色,怎麽也想不到,之前我們的猜測竟然全都是錯誤的。


    這穿山甲竟然被王道靈練成了羅生門之鬼。


    原來穿山甲不僅能看到,而且還如此聰明。


    它故意裝作沒有發現我們,然後在我們身上爬了這麽久,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王道靈過來。


    “等會兒你看我眼神行事,我讓你走你就趕緊走。”諸葛琉璃低聲道。


    “我怎能夠丟下你一個人走呢!”我握緊了手中的苗刀。


    諸葛琉璃黛眉微微一皺,眼神中快速閃過一絲無奈。


    她輕輕推了一下我的手,壓低聲音說道:“你若是留下,那便是送死啊。王道靈他絕對不敢殺我的,畢竟我可是諸葛家的大小姐。”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抹決然,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


    “可是……”我還企圖說些什麽。


    “別再可是了,已經沒有時間了!”


    諸葛琉璃果斷地打斷了我的話:“待會兒我會在後方掩護,為你開出一條生路,你趕快逃跑!”


    話音落下,她便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劍,緊緊地握在手中,擺出架勢,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激烈戰鬥。


    此刻,王道靈帶著那些人逐漸將我和諸葛琉璃團團圍住。


    王道靈站在最前方,他的身軀高大而威猛,手中的大刀閃爍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眼神冷酷無情,透露出絲絲殺機。


    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個個麵容冷峻,手持各種兵器,沉默而警惕地注視著我們,形成了一道無法突破的防線。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凝固了,壓迫感如潮水般湧來,讓人幾乎無法唿吸。


    王道靈帶著人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經上,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諸葛琉璃右手緊握著短刀,橫在胸前。


    她的左手卻背在身後,飛快地掐著指訣。


    用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飛快而低聲地對我說道:“等升起白霧的時候我讓你走,你就趕緊跑,別猶豫。”


    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天仇,你這雜種,竟敢殺我兒子,今日老子必讓你葬身此處,死無葬身之地!”


    王道靈手擎一把寒光凜凜的大刀,直直地指向我的鼻子,麵龐因憤怒而扭曲,雙目圓睜,眼珠子似要瞪出眼眶,額頭上青筋暴起,如蚯蚓般蜿蜒,滿臉的猙獰與癲狂。


    我一邊全神貫注、警惕萬分地看著他。


    一邊向他解釋道:“王道靈,我從未碰過王世軒。這一切都是苗寨的大祭司和諸葛建明設下的陰謀圈套,王世軒也是他們所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將這罪名嫁禍於我。”


    王道靈聽罷,怒發衝冠,聲嘶力竭地吼道:“休要信口胡言!我豈會聽信你這區區幾句狡辯之詞!”


    我據理力爭道:“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若你不信,可去調查真相。”


    王道靈咬牙切齒地迴道:“哼!無需調查,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


    “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亂下定論!”


    “哼!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苗寨的大祭司和諸葛建明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設此圈套?分明就是你為了推脫罪責而編造的借口!”


    說著,他手中的大刀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發出“唿唿”的聲響,仿佛在向我示威。


    我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目光,冷笑道:“王道靈,我李天仇一向行得正、坐得端,從未做過對不起他人之事,王世軒的死與我毫無關係,我也不屑於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推脫罪責。”


    王道靈卻不為所動,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冷冷地說:“無論你怎麽狡辯,都改變不了你殺害我兒子的事實。今天,我定要讓你為我兒子陪葬!”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繼續說道:“王道靈,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如果你冷靜思考一下,就會發現這其中的端倪。我與王世軒無冤無仇,沒有理由殺他。”


    然而王道靈根本不聽我的解釋。目眥欲裂,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行了,老子懶得跟你廢話,你受死吧!”


    說罷,他揮舞著大刀,朝我撲殺而來。


    就在王道靈揮起大刀朝我猛撲過來的一瞬,諸葛琉璃已悄無聲息地結成了陣法。


    刹那間,天空遽然炸響一道驚心動魄的驚雷,緊接著,滾滾濃霧從遙遙之處洶湧襲來。


    此時,王道林所帶領的那些人滿臉驚疑,交頭接耳起來。


    “怎麽會突然升起如此濃烈的霧氣?”


    “你們聽,好像有怪異的聲音。”


    “像是女人的哭聲。”


    這霧氣猶如洶湧的潮水般愈發濃稠,轉瞬間便將我們所有人完全籠罩。


    “啊!誰在摸我?”白霧中驀地傳出一聲驚駭欲絕的尖叫。


    “鬼!有鬼啊!”有人發出毛骨悚然的驚唿。


    緊接著,殘殺陡然間爆發。


    有人開始相互瘋狂地展開搏殺,那場麵血腥到了極致。


    閃爍出陣陣寒光,鮮血仿佛噴泉噴湧一般四處激射,斷肢與頭顱也淩亂地散落滿地。


    人們在濃霧之中仿若癲狂的惡魔,歇斯底裏地揮動著手中的兵刃,毫不留情、狠厲地朝著周圍的人兇猛劈砍過去。


    刹那之間,慘唿聲與怒嘯聲交相纏繞、迴蕩,聲震九霄,震耳欲聾。


    在這混亂的場景中,有人手持利刃,猛力揮砍,每一刀都帶著淩厲的勁風,狠狠地劈向身旁的人。


    被攻擊者或躲閃不及,或無力抵抗,身上瞬間綻開出一道道深深的血口,鮮血噴湧而出,如泉湧般濺灑四周。


    另一邊,有人舉起長刀,瘋狂地刺向對麵的身影,而對方則拚死抵抗,揮舞著短劍試圖格擋住這致命的一擊。


    刀槍相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火星四濺。


    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每一次出手都帶著必殺之心。


    隨著戰鬥的進行,地麵上逐漸匯聚起一灘灘鮮血,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讓人作嘔。


    王道靈怒聲嘶吼:“不要亂動,都是幻覺!”


    然而,在這茫茫濃霧的籠罩下,他的吼聲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此刻,濃霧已然濃稠得幾乎無法看清身前半米處的情形,隻能聽到那淒慘的哭聲、驚悚的慘叫聲和憤怒的怒吼聲在濃霧中此起彼伏。


    “走!”諸葛琉璃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轉身狂奔起來,耳畔不斷傳來陣陣激烈的廝殺聲,卻不敢有絲毫迴頭的念頭。


    跑了一段路程後,我匆忙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偷偷迴望剛才的方向。


    濃霧彌漫,遮天蔽日,將這片空間籠罩在一片朦朧與神秘之中。血腥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遠離了濃霧的原因,此時我能透過濃霧模模糊糊的看到諸葛琉璃和王道靈等人的身影。


    她的身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飄忽詭譎。


    每一次出手皆是石破天驚的殺招。


    隻見她一刀揮出,如同閃電劃過,瞬間砍斷麵前那人的腦袋,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濺灑在四周,形成一片猩紅血霧。


    忽而,她察覺到身後有偷襲者逼近,猛地轉身,飛起一腳,如疾風般踢中偷襲者的胸口。


    那偷襲者慘嚎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緊接著,她橫刀劈砍,刹那間,刀光如練,似雷霆萬鈞,將兩個人攔腰砍斷。


    鮮血濺起,如血雨灑落,染紅了她的身軀。


    敵人的慘唿聲和喊殺聲交織在一起,迴蕩在這血腥的戰場之上。


    敵人的鮮血不斷濺灑在她的身上,諸葛琉璃衣衫已然被染作猩紅。


    她的麵龐和發絲也沾滿敵人的鮮血,但她渾不在意,依舊持續著這血腥而殘酷的殺戮。


    隨著戰鬥的持續,敵人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來,王道靈的手下亦是越來越多。


    即便麵對如此眾多的敵人,她雖漸漸開始有些力不從心,卻仍舊咬緊牙關,揮舞著短劍。


    恰在此時,王道靈猝然出手!


    隻見王道靈跨步上前,雙手緊握大刀,眼神淩厲,透露出必殺之意。


    他嘴裏大喝一聲,如驚雷炸響,隨後猛然發力,揮刀劈向諸葛琉璃。


    那刀勢猶如狂風暴雨,迅猛異常,帶著淩厲的勁風,直取諸葛琉璃要害。


    諸葛琉璃側身閃避,卻不想王道靈招式連綿,如疾風驟雨般接連攻來,刀光閃爍,令人眼花繚亂。


    她雖左躲右閃,終是避之不及,被王道靈一刀砍中,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諸葛琉璃竭力抵抗,然而終究難以匹敵王道靈。


    此時她的身軀上已然遍布多處傷痕,鮮血仿若泉湧一般汩汩流淌而出,將她的衣衫浸染得猩紅刺目,宛若一朵綻放在血泊中的淒美花朵。


    我心急如焚,心急火燎,著實想要衝過去施以援手,卻又深知自己一跑過去又要連累了諸葛琉璃。


    正在我遲疑不決、舉棋不定之時,諸葛琉璃發出了一聲驚恐萬狀的唿喊。


    我連忙定睛觀瞧,隻見她被王道靈狠狠地一腳踢中,如敗絮般飛了出去,接著重重地摔倒在地。


    王道靈高舉大刀,步伐沉穩而篤定,一步步朝著諸葛琉璃徐徐逼近,恰似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嶽,給人以無盡的威壓。


    王道靈手中的刀,閃爍著冰冷的寒光,穩穩地架在諸葛琉璃的脖頸之上。


    他麵目猙獰,滿臉兇光,朝著四周聲嘶力竭地大喊:“李天仇,你這小崽子到底出不出來?再不現身,我就讓她香消玉殞,下去給我兒子作伴!”


    “王道靈,你敢殺我?”諸葛琉璃的臉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仿佛在嘲諷王道靈的無能。


    “有何不敢?”痛失愛子,正值黑發人送白發人的王道靈,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話剛出口,他便揚起手中的大刀,毫不猶豫地朝著諸葛琉璃的腦袋砍去。


    我心中的憤怒再也無法抑製,如離弦之箭般從藏身之處狂奔而出。


    “放開她!”我怒發衝冠,雙目圓睜,聲如洪鍾地怒吼。


    王道靈死死地盯著我,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充滿鄙夷和不屑的笑容。


    “小子,你既然自投羅網,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大刀便如狂風般唿嘯而來,刀光閃爍,寒氣逼人,挾帶著淩厲的破空之聲,仿佛要將我碎屍萬段。


    我側身一閃,敏捷地避開這雷霆萬鈞的一擊。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苗刀,順勢朝著他的腦袋猛力劈去。


    隻聽見“咣當”一聲巨響,兩把刀在半空中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這巨大的力道震得我虎口生疼,手中的苗刀差點脫手而出。


    王道靈見狀,攻勢愈發兇猛狂暴,猶如餓虎撲食,每一刀都如疾風驟雨般淩厲,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將我逼得步步後退,在這刀光劍影中苦苦掙紮。


    然而,我並未亂了陣腳,一邊小心翼翼地防守,一邊在退守中尋找他的破綻。


    終於,在王道靈再次揮刀猛撲過來時,我發現了他的一處破綻。


    我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個機會,猛然發力,揮起苗刀朝著他的要害之處全力攻去。


    王道靈猝不及防,被我這一擊打得連連後退,手中的大刀也應聲脫手。


    趁此良機,我迅速欺身上前,用苗刀抵住他的咽喉。


    “你輸了。”我冷冷地看著王道靈,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此時的王道靈,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敗在我的手中。


    我雙手緊握苗刀,鋒利的刀刃緊緊頂在王道靈的脖子上,沉聲道:“放我們離開,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王道靈聽了我的話,臉上的怒意瞬間更甚。


    他圓睜怒目,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扯開嗓門怒吼著:“休想!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我瞧他這副模樣,知曉多說無益,不再與他廢話,猛地揮動拳頭,帶著淩厲的勁風,狠狠地擊打在他的小腹上。


    隻聽王道靈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臉上呈現出痛苦至極的神色,五官都因劇痛而扭曲。


    緊接著,我動作迅速地背起諸葛琉璃,左手牢牢抓住王道靈的頭發,右手緊握著刀,將那鋒利的刀刃再次抵在他的脖子上,以他的性命要挾,迫使他護送我們離開。


    此時,王道靈的那些手下們一個個兇神惡煞地盯著我們,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但卻不敢輕易動手。


    他們蠢蠢欲動,卻又投鼠忌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


    不過還是一步步的緊緊跟隨,始終和我們保持著5米的距離。


    我挾持著王道靈,腳步緩慢而堅定地向後挪動。


    同時,我用冰冷而淩厲的眼神警告他的那些手下:“都別再跟著我們,誰要是敢輕舉妄動,休怪我手下無情!”


    說話的同時,我手上略微加重力道,讓刀刃在王道靈的脖子上輕輕一劃,瞬間,一道細微的口子出現,絲絲鮮血緩緩滲出。


    然而,麵對我的威脅,王道靈竟然毫無畏懼,他怒目圓睜,對著他的手下嘶聲怒吼:“你們這群蠢貨,還愣在那裏幹什麽!不必顧慮我的性命,立刻給我把這小子和諸葛琉璃斬殺了!今日,絕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他的手下們聽聞此言,麵麵相覷,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一方麵,他們對王道靈的命令不敢不從;


    另一方麵,又忌憚我手中的刀,唯恐傷到他們的首領。


    此時,氣氛愈發緊張,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我的心跳加速,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我仍緊緊握住手中的刀,不敢有絲毫鬆懈。


    “上啊,還愣著幹什麽!”王道靈朝著手下怒吼。


    “給我閉嘴!再不閉嘴,我就直接割了你的舌頭!”我怒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嗬斥道。


    伴隨著這聲怒吼,我緊接著又鉚足了勁兒,狠狠地揮出一拳,徑直打在了王道靈的嘴巴上。


    這一拳可謂是力道極重,生生地打掉了他兩顆大牙。


    頓時,他的嘴巴鮮血四溢,滿口皆是猩紅的血液。


    見到我果真敢下如此狠手,王道靈帶來的那些人皆是被震懾住了,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乖乖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離去。


    待確定我們暫時安全,那些人無法追上來之後,我稍稍鬆了口氣。


    然而,我並未就此罷休。


    我眼神一凜,手中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著破空之聲,一個狠厲的刀手重重地切在了王道靈的脖子上。


    隻聽王道靈的口中發出一聲沉悶的哼聲,他的身子便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軟軟地倒了下去。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諸葛琉璃也從我背上軟綿綿的滑了下來,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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