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


    他的眼睛瞪大到幾乎要凸出眼眶,死不瞑目的凝視著某個方向,仿佛在臨死前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景象。


    嘴巴大張著,露出了滿口的牙齒,似乎在發出最後的哀嚎或者詛咒。


    麵部肌肉扭曲著,呈現出一種極度痛苦和恐懼的表情。


    他的眉頭緊鎖,額頭上青筋暴露,顯示出他在臨死前經曆了極大的痛苦和折磨。


    特別是臉龐上布滿了血跡和傷痕,一些傷口還在不斷地滲出鮮血,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死者身上穿著的淺藍色襯衣已經完全被血跡滲透,隻有領口的扣子還係著。


    其他的扣子全都敞開,露出那鮮血淋漓的胸膛。


    他的胸膛被人活生生地破開,又被人用粗糙的手法重新縫上。


    兇手用麻繩將傷口縫合,形成的形狀卻不是正規的一字型或十字型,而是一道鎮魂符。


    這種殘忍的手法讓人不寒而栗。


    周圍的皮膚因為縫合的手法過於粗糙而皺成一團,更增添了幾分恐怖和詭異。


    整個畫麵充滿了血腥和暴力,讓人無法想象這個男人在臨死前經曆了怎樣的痛苦和恐懼。


    而兇手的行為更是讓人感到憤怒和惡心。


    他不僅奪走了這個男人的生命,還用如此殘忍的手法對待他的屍體,仿佛是在進行一場可怕的儀式。


    我把照片倒扣在桌子上,不再去看那血腥的畫麵。


    “劉總,這位是什麽人?”我問道。


    老劉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他的臉部肌肉在瘋狂地顫動著,顯現出內心的不平靜。


    盡管他已經很多次看到這張照片,而且這張照片就放在他的辦公桌裏,但這幅畫麵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致於我叫了他兩遍都沒迴過神來。


    過了一會兒,老劉迴過神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這就是我的一個員工,叫熊雨聲,當時他是在深夜加班的時候死在電梯裏的。”


    老劉的話讓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我跟前台小姐在電梯裏的談話,她告訴我一個員工在電梯裏死亡。


    我下意識地問道:“不是說熊雨聲是因為電梯出故障死的嗎?”


    老劉苦笑了一下,告訴我說:“這是公司為了避免引起恐慌對外的說辭。這件事情除了辦案的警方,還有我的秘書,現在加上你,沒有幾個人知道真相。”


    我感到十分震驚,原來公司一直在隱瞞這件事情的真相。


    我不禁對老劉的行為感到憤怒,這種做法不僅是對死者的不敬,也是對員工的欺騙,而且……


    頓了頓我接著說道:“這很顯然是一起報複事件,而且是有關儀式的,這種事情你隱瞞消息會讓更多的人受害。”


    老劉看出了我的不滿。


    他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是當時公司正在進行一個重要的項目,如果讓大家知道有員工死在了公司裏,肯定會引起恐慌,影響項目的進展。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問道:“劉總,警方那邊有什麽線索嗎?還有這屍體現在在哪兒?”


    老劉皺著眉頭,一臉苦惱地說道:“目前警方還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屍體現在還在警察局,沒有進行火化。”


    “不過……”老劉欲言又止。


    我追問道:“不過什麽?”


    “我們倒是有熊雨聲在死亡前的監控錄像,不知道李道長能不能看出什麽端倪?”


    老劉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我的反應。


    我沉思片刻後,說道:“光看照片我也不能判斷這是正常的兇殺案,還是跟疑似有關。因為不能僅憑這作案的手法就和邪修扯上關係,也有可能是兇手為了迷惑警方和製造混亂弄出來的假象,隻有看到屍體,我才能清楚這一切,不過既然你有監控,我可以看看。”


    老劉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帶你去看看監控錄像,希望能從錄像中找到一些線索。”


    我跟著老劉來到了公司的監控室,老劉調出了熊雨聲死亡前的錄像。


    我仔細地觀察著錄像中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錄像顯示熊雨聲在深夜獨自一人在公司的電梯裏。


    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像是在害怕著什麽。


    眼睛死死地盯著電梯門,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突然,熊雨聲的動作變得十分怪異。


    他開始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像是在求助,又像是在拍打著什麽看不見的東西。


    他的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什麽,但是由於聲音太小,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此時,電梯裏的燈光開始閃爍。


    熊雨聲的表情變得更加驚恐。


    他的身體緊緊地貼在電梯壁上,似乎在躲避著什麽。


    突然,電梯停了下來,門也打不開了。


    我緊張地看著錄像,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一切看起來都像是一起普通的電梯故障。


    但是為什麽熊雨聲會死在電梯裏呢?


    難道真的是邪修在作祟?


    下一秒熊雨聲驚恐地叫了起來,他的聲音在電梯裏迴蕩著,讓人不寒而栗。


    他不停地按動著電梯裏的緊急按鈕,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接著,電梯再一次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但是,電梯監控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過了大半鍾之後,電梯的燈再次亮起。


    此時,電梯裏的畫麵就是剛才老劉給我看的那張照片的樣子。


    熊雨聲已經死在了電梯裏,他的胸膛被人剖開,然後用麻繩縫成了鎮魂符的形狀。


    我轉頭看向老劉,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監控畫麵,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嘴裏喃喃自語道:“李道長,這分明就是鬼在殺人啊!你想想,半分鍾的時間,怎麽可能把人開膛破肚,然後用這麽複雜的針線把人的胸膛給縫起來?而且我找了專業的人問過,這胸口被縫成的是鎮魂符,這鎮魂符就是把他的魂壓在這電梯裏,肯定是有人想害我呀!”


    說著,老劉緊緊地握著我的雙手,激動地對我說道:“李道長,你一定要把那個人揪出來,他是要害我,李道長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老劉的女秘書就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著急和驚恐:“劉……劉總,不……不好了,王欣燕死了!”


    老劉的身子一顫,差點沒站穩。


    他急忙用手扶著桌子,瞪大了眼睛,大聲質問女秘書:“你說什麽?王欣燕死了?”


    女秘書點了點頭,迴答道:“對……對,就是在十五樓。”


    老劉轉頭看向我,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


    我連忙說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當我們趕到十五樓時,這裏已經圍滿了人。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安。


    有些人臉色蒼白,眼睛瞪大,雙唇緊閉,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有些人則雙手抱頭,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什麽,仿佛在祈禱著這一切隻是一場噩夢。


    在人群中,有不少人探頭往辦公室裏看,想要一探究竟,但又不敢太過靠近。


    他們的眼睛裏充滿了好奇和恐懼,好像在害怕會看到什麽可怕的景象。


    辦公室的一角,一個站在垃圾桶邊的職員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的臉色鐵青,不停地幹嘔著,仿佛要把胃裏的一切都吐出來。


    身體顫抖得厲害,幾乎無法站立,隻能靠在垃圾桶上支撐著自己。


    “怎麽會這樣?”


    一個女職員聲音顫抖地說道,“王欣燕死得好慘,這是怕不是鬼殺人吧?”


    “好可怕……”另一個職員附和道。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肯定就是鬼害死的!”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會吧……這也太可怕了……”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恐懼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


    而那個站在垃圾桶邊的職員,他的表情越來越扭曲,仿佛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


    “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太可怕了。”一個人提議道。


    “對,對,我們快走吧。”其他人紛紛附和。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恐懼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


    老劉本就被王欣燕死亡的事情折磨得煩躁不堪,現在又聽到這些職員們恐懼不安的議論,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他朝著職員們怒吼道:“都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趕緊迴去上班!”


    老劉的聲音響亮而威嚴,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整張臉色漲紅,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仿佛要爆裂開來,眼睛裏閃爍著怒火,狠狠地盯著那些職員。


    “你們這些人,就知道散布謠言,製造恐慌!”


    老劉繼續發泄著他的情緒:“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讓你們來散布謠言的!”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威嚴和力量,讓那些職員們不禁感到一陣顫抖。


    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正視老劉的目光,紛紛默默地迴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我知道老劉此時被煩得就像是個炸藥桶一樣,也沒有心思去安慰他,徑直走進了辦公室。


    剛走進辦公室,我就感覺到熱的厲害,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可在我前方三米處的辦公椅上,卻坐著一具已經完全結冰的屍體。


    這……


    這不是之前在電梯裏看到的小燕嗎?


    她就是王欣燕?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燕坐在辦公桌前,擺出一副辦公的姿勢,像是在寫文案。


    她的手還握著筆,筆尖停留在紙上,似乎是寫到一半時突然停了下來。她的眼睛瞪大,嘴巴微張,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我走近一看,隻見小燕的臉上還保留著死前的恐懼表情。


    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被冰封,周圍散發出一股刺骨的寒意。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是怎麽迴事?


    小燕怎麽會突然死在這裏?而且還是全身結冰的死法?


    我想起了之前在電梯裏看到的小燕,她當時就是一副全身結冰的模樣,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會死得這麽快。


    “鬼……是有鬼殺人。”


    老劉驚恐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轉頭看去,發現他嚇得麵色蒼白,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向外凸出,臉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這不是冷汗,而是真的熱。


    我感到有些奇怪。


    雖然辦公室裏開著中央空調,但溫度卻反常地達到了30度,人站在裏麵就像是蒸籠一樣,可是小燕卻全身結冰。


    “這不是鬼殺人。”我輕聲說道。


    但詭異的是,我卻沒有感覺到有任何陰氣的存在,這說明並不是鬼害人。


    看著小燕結冰的屍體,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胖胖的身影。


    “難不成這件事情又是唐坤所做的嗎?”我喃喃自語道。


    之前老劉給我看的照片上,熊雨聲是胸膛被人剖開,然後用麻繩把剖開的胸膛縫成了鎮魂符的模樣。


    現在在30度高溫的辦公室裏,王欣燕被凍成了冰雕。


    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反常的事情。


    “你在說什麽?”老劉顫抖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迴現實。


    “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跟唐坤有關。”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唐坤?他又是誰?”老劉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也不知道,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兩起案件都跟鎮魂符有關,而唐坤正好懂得一些鎮魂的道法,所以我懷疑這一切都是他在幕後操縱。”我分析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老劉問道。


    “我們先報警,然後再想辦法調查唐坤的行蹤,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我說道。


    “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老劉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


    很快,警察就趕到了現場。


    他們對現場進行了勘查,並帶走了小燕的屍體。


    我們也被帶到了警察局,接受了詢問。


    在詢問過程中,我們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警察,並提到了唐坤的嫌疑。


    警察表示會對唐坤進行調查,但目前還沒有發現他與這起案件有關的證據,而且單憑一個人的名字,不知道長什麽樣,排查力度很大。


    從警察局出來後,我和老劉決定先各自迴家休息一下,等明天再繼續調查。


    迴到家後,我躺在床上,腦海裏不斷迴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我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


    ……


    睡一覺,我睡到了下午6:30。


    我是被老劉的電話給驚醒的。


    電話那頭老劉的聲音無比慌亂:“李……李道長,不好了,熊雨聲的屍體不見了!”


    什麽?!!!


    我殘存的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老劉:“熊雨聲的屍體不是在警察局嗎?怎麽會不見了?”


    “不……不是不見了,是屍體自己站起來走了!”老劉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


    我心裏一驚,連忙問道:“你們現在在哪?”


    “我們還在警局。”老劉說道。


    “在那等著我,千萬不要亂跑,我馬上過去。”我掛斷電話,衝出房間。


    路過客廳時,我發現雪兒還在看喪屍片,嘴裏啃著鴨脖。


    “你在家裏不要亂跑……”


    我原本想叮囑她幾句,卻發現她完全沒有聽進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屏幕。


    我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幹嘛呀?我還沒看完呢,馬上就到精彩的地方了!”雪兒不滿地嘟囔著。


    我沒迴答,直接把她的電腦關了。


    雪兒的眼淚“刷”地一下流了出來,淚眼婆娑地看著我,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好了好了,別哭了,跟我出去一趟,迴來給你買很多零食,好不好?”我承諾道。


    聽到我的話,雪兒立刻破涕為笑,抱住我的胳膊說道:“好!”


    ……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沉重。


    熊雨聲的屍體為什麽會突然消失?


    難道真的是自己站起來走了?這也太詭異了!


    到了警察局,我看到老劉和其他幾個警察正站在門口,一臉驚恐地看著裏麵。


    “怎麽迴事?”我走上前問道。


    “李道長,你來了。”


    老劉看到我,鬆了一口氣。


    “剛才我們聽到一聲響動,過來一看,就發現熊雨聲的屍體不見了。我們調取了監控,發現……發現屍體自己站起來走了出去!”


    我心裏一驚,屍體自己走路,這怎麽可能?


    除非……


    有人控製!


    “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人或者東西?”我問道。


    老劉搖搖頭:“沒有,當時隻有我們幾個在這裏,沒有其他人進來。”


    “看來屍體是被人控製了。”


    我說道:“我們得趕緊找到控製屍體的人,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有人控製?誰啊!”老劉等人一頭霧水。


    “先別說這個了!”


    我沉思片刻,說道:“走,我們去找找屍體。”


    “現在屍體不見了,該要怎麽找?”劉總也是急的不行。


    “有沒有熊雨聲身上的物品,最好是指甲或者頭發什麽的。”我問。


    “指甲?頭發?”劉總一臉不解,不知道我為什麽要熊雨聲的指甲或者頭發。


    我飛快的解釋,我是要用這些東西尋找他的屍體。


    “有有有,之前熊雨聲的屍體被我們的法醫解剖了,還有一個腎髒在,我現在去拿。”


    一個穿著製服的執法人員飛快的說道。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會配合我。


    劉總急忙給我介紹,“李道長,這位是王所,那天在工地的時候他也在。”


    “李道長,久仰大名,那天見識過李道長做法之後,簡直是顛覆了我的世界觀,感覺以前學的東西都學的狗身上去了。”王所握著我的手,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我對他笑笑,“王所,你可千萬別這麽說,你是為活人辦實事的,我們這是維持陰間社會的治安,社會還需要你們這樣正能量的人,才能維持社會的良好治安。”


    王所臉上露出個淡淡的笑容,用力的握起我的手道:“李道長,這一次真要麻煩你了,熊雨聲的屍體在我們這裏被偷走,而且屍體還是自己走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他上頭交代,要是這件事情傳出去,或者一旦被媒體知道,那麽會引起公眾的恐慌,所以我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熊雨聲的屍體給找迴來。”


    我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的。”


    ……


    我接過熊雨聲的腎髒,仔細觀察了一下。


    它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但我能夠感受到其中殘留的靈魂能量。


    我從隨身攜帶的皮箱裏拿出一張八卦圖鋪在桌子上,又把熊雨聲的腎髒放在了八卦圖上,在點上三支香。


    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念念有詞。


    過了一會兒,我對著王所問道:“你們有誰跟熊雨聲的屍體相處時間最長?”


    王所皺了皺眉,急忙說道:“要說和熊雨聲屍體相處時間最長的應該就是寧法醫了。”


    他轉頭對身旁的一個屬下說道:“去把寧法醫叫來。”


    ……


    很快寧法醫就來了。


    她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穿著白大褂,看著有些冷冰冰的。


    眼神很銳利,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王所插嘴道:“寧法醫是我們局裏最優秀的法醫之一,她的專業能力很強,應該不會有什麽遺漏。”


    我看向寧法醫,友好地笑了笑,說道:“寧法醫,你是跟熊雨聲屍體接觸時間最長的人,麻煩你把一滴血滴在這三支香上。”


    寧法醫皺了皺眉,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鏡框,看向王所。


    冷漠的道:“王所,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破案的,破案不積極,倒是學會了裝神弄鬼,屍體丟了就派出警力去找,在這裏搞這些有的沒的,你們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職責,忘記身上穿的是什麽衣服了?”


    這話一出,場麵頓時有些尷尬。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其實我也能理解寧法醫。


    她是幹解剖工作的,要是她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也不敢一個人在深更半夜麵對那些死相淒慘的屍體了。


    不過對於這些法醫,我已經有了經驗。


    想著你不是不相信鬼嗎?那我就讓你見見好了。


    誰知道還沒等我動手,雪兒突然抓住寧法醫的手指,直接就按在了那點燃的香上。


    隨著一陣皮肉被燒焦的聲音響起,空氣中也飄浮著一絲烤肉的香味。


    接著雪兒對著寧法醫手指燙出的血泡用力一掐,血液就滴在了香上。


    雪兒這動作實在太快了,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寧法醫捂著手指往後退了兩步,發出一聲痛哼,我們才迴過神。


    而雪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重新撕開了一隻雪糕的包裝,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還眨巴著眼睛把雪糕遞給我:“爸爸,你要嗎?”


    我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有些後悔把雪兒帶來了。


    這丫頭就是來添亂的。


    不過她這辦法確實實在有用,就是太過於暴力了。


    寧法醫憤怒地看著雪兒,怒吼道:“你在幹什麽?誰讓你抓我的手的?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


    王所和老劉急忙在一旁打圓場,說道:“寧法醫,小姑娘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我也趕緊說道:“寧法醫,你別生氣。我用道術尋找屍體,也是為了盡快破案。你接觸屍體最多,所以需要你的一滴血,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


    寧法醫瞪了我一眼,捂著手指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可怕。


    “要是找不到屍體,我就告你們襲警,讓你們牢底坐穿!”


    我拿出一張黃符在三支香前晃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詞,唿的一下,黃符憑空自燃起來。


    這一幕讓老劉和王所等人一臉驚訝。


    寧法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抱著胳膊,一臉冷笑道:“裝神弄鬼。”


    然後她用專業的知識向老劉和王所解釋了黃符為什麽會憑空自燃。


    寧法醫認為這隻是一種化學反應,或者是利用了某些特殊的道具。


    對於寧法醫的解釋,我隻是笑笑,沒有反駁。


    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


    隨即,我雙手飛快地結印,開始做法。


    我的手指靈活地變化著各種形狀,嘴裏念著一些古老的咒語。


    同時我能夠感受到周圍的氣場在發生變化,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湧動。


    然而,幾分鍾過去了,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感到自己的力量似乎被某種力量給壓製住了,無法發揮出來。


    我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心中有些焦急。


    我再次集中精神,試圖突破那道障礙。


    但一切都是徒勞的,我的做法失敗了。


    老劉和王所等人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們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不解。


    寧法醫更是嘲諷地笑了起來:“我就說吧,這不過是故弄玄虛,根本沒有什麽實際作用。還道法呢,簡直是可笑至極。”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說你有把握找到屍體嗎?”王所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可能是因為這裏的氣場太強大了,影響了我的做法。”


    “氣場?這又是什麽東西?你別再找借口了,我看你就是個騙子!”寧法醫毫不留情地說道。


    我轉過頭,看著寧法醫,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但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職業。我是一名道士,我有自己的信仰和原則。”


    寧法醫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她看著我,語氣冷漠地說道:“信仰?原則?這些東西能當飯吃嗎?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把屍體找出來,否則,你就是個沒用的騙子!”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心中的憤怒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無法遏製。


    但我也明白,現在不是和寧法醫爭吵的時候,我必須想辦法找到屍體,證明自己的能力。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看著他們,堅定地說道:“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再想辦法的。”


    此時,寧法醫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她冷笑一聲,道:“好,我再給你十分鍾,要是你再沒有辦法證實,那麽我想告你在這裏詐騙,順便,我還會將這個女孩子襲警的罪名一起告發。雖然判不了多久,但會讓你們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


    說著,她轉頭看向正在吃冰棍的雪兒,眼中滿是厭惡。


    “可以!”


    我點頭,讓王所他們跟著我出去外邊。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周圍一片寂靜。


    我站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四周沒有任何燈光,隻有微弱的月光照亮著我的身影。


    在我的手中,腎髒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與月光相互唿應。


    我輕聲念起了咒語,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迴蕩。


    隨著咒語的念誦,我感覺到一股微弱的能量從腎髒中湧出,與我的意識相連。


    我引導著這股能量,讓它指引我找到熊雨聲的屍體所在的方向。


    在我做法的過程中,寧法醫在一旁抱著胳膊,臉上露出不屑的嘲諷,嘴裏一直嘟囔著:“故弄玄虛,裝神弄鬼……”


    我沒有理會寧法醫的嘲諷,繼續念誦咒語。


    同時,我拿出了一張符咒,將它點燃,讓燃燒產生的煙霧環繞著腎髒。


    煙霧中蘊含著我的意念和能量,它可以幫助我與腎髒中的靈魂能量建立更緊密的聯係。


    我全神貫注地念誦著咒語,將注意力集中在腎髒上。


    我能感覺到它散發出的能量越來越強烈,指引著我前往某個特定的方向。


    我跟著這股能量的指引,帶著王所他們穿過了一條條街道,最終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


    一進入工廠,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


    我順著氣息的指引,最終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屍體。


    是熊雨聲!


    他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但仍然可以辨認出他的身份。


    王所和其他警員們看到屍體後,臉上露出了驚訝和恐懼的表情。


    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麽我能夠通過一個腎髒找到屍體。


    我轉過身,看向寧法醫,她的臉上仍然掛著不屑的表情。


    “寧法醫,你認為這是裝神弄鬼嗎?”


    寧法醫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看看屍體,又看看我,一臉的難以置信。


    突然,她轉頭對王所說:“王所,你還不趕緊把這個偷屍體的假道士給抓起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所等人一臉不解,紛紛看向寧法醫,似乎在問他為什麽要抓我。


    寧法醫卻義正言辭地解釋道:“他做法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犯罪的罪行,其實他早就知道屍體在這裏,說不定屍體就是被他偷來藏在這裏的!實在沒辦法了,他才用這種方法把屍體找出來!”


    聽到寧法醫的話,我心中湧起一股反感。


    本來我以為寧法醫隻是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堅持自己的原則,人品還是可以的。


    但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冷笑一聲,對寧法醫說:“這屍體所有人都從監控裏看到是自己走出警局的,你現在為什麽說是我偷走的?”


    寧法醫自知理虧,臉色飛快地變了變,但她依舊嘴硬地反駁道。


    “你肯定是用了某種道術讓屍體自己走的!”


    聽到這,我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擰法醫惱羞成怒地問我:“你笑什麽?”


    我反問她:“你不是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神,也沒有道術,還說我是個江湖騙子嗎?那我怎麽能讓屍體自己走?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寧法醫被我說得啞口無言,隻能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懶得再和她糾纏,轉身對王所說:“王所,屍體已經找到了,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說完,我帶著雪兒頭也不迴地離開了現場。


    然而就在我剛轉身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寧法醫的慘叫聲。


    我轉過頭,發現熊雨聲的屍體竟然站了起來!


    王所和其他警員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和不可置信。


    有些人甚至開始顫抖,嘴裏喃喃自語,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熊雨聲的屍體直挺挺地立在那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沒有任何表情。


    他的手臂和雙腿都僵硬地伸直著,像是被什麽東西固定住了一樣。


    他的腳步很緩慢,但是卻很穩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地上一樣。


    可是身體沒有任何晃動,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


    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讓人作嘔。


    他的眼睛裏沒有任何生氣,隻有一片空洞和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而寧法醫則是最驚恐的一個。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癱倒在地。


    我看到她的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一股濃烈的尿騷味彌漫在空氣中。


    那雙腿不停地抖動著,似乎已經失去了控製。


    我冷笑地看著寧法醫,說道:“寧法醫,你現在給我解釋一下這屍體為什麽會站起來,別說是我用細鋼絲操控他的,我手上可什麽都沒有。”


    說著,我故意把雙手伸到她的麵前晃了晃。


    寧法醫早就被嚇得不行,下意識地抓住我的胳膊,結結巴巴地問道:“李……李道長,這……這是怎麽一迴事?屍體……屍體怎麽站起來了?”


    現在知道叫李道長了?不是不相信嗎?


    我心裏冷笑。


    不過才是我沒有心思嘲諷她。


    因為熊雨聲的屍體不僅站起來了,還身體僵硬地往前走。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熊雨聲的屍體一步步地走近。


    他們無法想象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怎麽還能走動。


    有些人開始尖叫起來,有些人則試圖逃跑,但是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嚇得無法動彈了。


    寧法醫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她的眼睛幾乎要凸出來,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癱倒在地。


    所有警員驚恐地看著熊雨聲的屍體,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和絕望。


    其中一個警員雙腿發軟,站不穩了,直接癱坐在地上,手裏的槍也掉在了一旁。


    另一個警員則不停地打哆嗦,他的牙齒咯咯作響,身體搖晃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其他人也都被嚇得不輕,有些人已經開始嘔吐起來。


    老劉則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他們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仿佛這是一場噩夢,而他們卻無法醒來。


    整個場麵混亂不堪,人們的驚恐聲和尖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可怕的交響曲。


    而熊雨聲的屍體卻依然一步步地走近,仿佛要把所有人都帶入地獄。


    “快……快攔住他!”王所突然反應過來。


    有兩個警員雖然心裏驚恐,但還是下意識地舉起槍對準了熊雨聲的腦袋,結結巴巴地大喊:“停……停下來,要不然我們開槍了!”


    可熊雨聲是屍體,他怎麽可能聽得懂?


    隻見熊雨聲猛的抬起手,一巴掌就把擋在麵前的其中一個警員給拍飛出去。


    “砰”的一聲。


    那名警員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重重地摔在了牆上,然後又滑落到了地上。


    他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痛苦的表情,嘴裏吐出了一口鮮血,手裏的槍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另外一個警員看到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他的手不停地顫抖著,幾乎無法握住手中的槍。


    想要開槍,但是又不敢開槍,生怕誤傷到自己或者其他人。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熊雨聲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猛地伸出了雙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然後用力一甩,把他也甩到了牆上。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


    是王所開了槍。


    不過他這一槍打的卻不是熊雨聲屍體的腦袋,而是他的腳。


    但下一秒他又筆直地站了起來,像是腿上沒有受過槍傷一樣,這一幕讓王所的眼睛都瞪直了,


    “啊!”眾人驚恐地叫了起來。


    王所大聲喊道:“這玩意怎麽打不死啊!”


    我趕忙說道:“王所,先別急著開槍,看樣子是有人在召喚熊雨聲的屍體。”


    王所聞言,皺著眉頭說道:“這怎麽可能?難不成是鬧鬼了?”


    我搖了搖頭,迴道:“我也不知道,先看看情況再說。”


    “砰!”


    王所再次開了一槍。


    熊雨聲的右腳中了一槍,不過卻沒有血液流出。


    他整個人也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重重地摔倒在地,但很快又和之前一樣站了起來。


    王所看的目瞪口呆,舉起槍對著熊雨聲的胸口又砰砰砰地連續開了幾槍。


    可熊雨聲像是沒有反應一般,依舊僵硬地往前走。


    看到這一幕,我皺起了眉頭,看樣子是有人在召喚熊雨聲的屍體。


    要不然熊雨聲早就反擊了。


    這也是我為什麽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把熊雨聲製服的原因,我想看看他究竟要去哪裏。


    “快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我看到王所要衝上去抱住熊雨聲的大腿,我急忙攔住他:“王所,先別……”


    然而我的話還沒說完,在我旁邊吃著鴨脖的雪兒突然衝到了熊雨聲的跟前。


    一把抓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擰,硬生生地把熊雨聲的腦袋給擰了下來。


    失去了腦袋的熊雨聲的屍體站立了半秒鍾,也‘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對於雪兒的舉動,我是哭笑不得,我怎麽都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雪兒,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他們可能怎麽都想不到雪兒這麽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會活生生地把一具屍體的腦袋給擰下來,那眼神就像是看到鬼一樣。


    雪兒嫌棄地看著手中的腦袋,把它往地上一扔。


    然後拍了拍手,不滿地說道:“真是太煩了,吃個鴨脖都不能安靜點!”


    “雪兒,你……你怎麽把他給殺了?”我頭疼不已地。


    雪兒撇了撇嘴,說道:“不就是一具屍體嗎?有什麽好驚訝的。”


    我看看四周的人,他們全都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雪兒。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對眾人說道:“大家不用害怕,雪兒她……她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呃,她也是道士,和我一樣,所以才能對付這具屍體。”


    眾人聽了我的話,眼神中的恐懼並沒有減少,反而更加震驚了。


    我看著眾人的表情,知道他們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轉過頭,看著雪兒,說道:“雪兒,你能不能把這具屍體處理一下?”


    雪兒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


    說著,她走到熊雨聲的屍體旁邊,用腳踢了一下屍體,說道:“起來,自己把自己搬到一邊去。”


    把自己搬到一邊去?


    怎麽搬?


    其他人也是一臉懵。


    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熊雨聲的屍體像是聽懂了雪兒的話,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一蹦一跳地搬到了牆角。


    蹦到了牆角以後,身體轉了轉,然後迴來把自己的腦袋撿迴去,再次蹲在了牆角。


    雪兒滿意地拍拍手說道:“好了,現在安靜了。”


    眾人看著這一幕,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我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雪兒,總是這麽出人意料。


    “雪兒,以後不要這麽衝動,我之所以沒有出手製服他,是因為我留著他還有用!”


    雪兒撇撇嘴:“你又不早說,我看他不順眼,一直哇哇哇地叫,煩死人了。”


    好吧,你這個理由很強大。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啊,以後不要這麽衝動了。”


    雪兒不耐煩的吃著鴨脖,像是在發泄心理,對我教訓他的不滿:“知道了,爸爸你好囉嗦。”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雪兒,真是讓人頭疼。


    雖然王所他們等人驚恐不已,可這屍體還是要處理的。


    盡管雪兒有能力讓這具無頭屍體自己走,可總不能讓這屍體走在大馬路上吧,那不得引起民眾的恐慌。


    就在我教訓雪兒,讓她以後不要這麽衝動的時候,突然看到王所急匆匆地朝著我跑了過來。


    “李李道長,有線索了!”王所跑到我身邊,氣喘籲籲地說道。


    我心中一喜,跟著王所來到了熊雨聲的屍體前,發現寧法醫癱坐在地上。


    她驚恐的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看著熊雨聲那具無頭屍體旁邊的一顆心髒。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頓時隻感覺到一股寒氣順著脊梁骨直衝大腦。


    “這……這怎麽可能?”我失聲驚叫道。


    因為那顆心髒竟然是活的,它在撲通撲通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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