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這異樣的表情也讓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可下一秒,雪兒嘴裏嘀咕一聲,又轉過頭去繼續看她還沒追完的喪屍電視劇。


    沒心沒肺地啃著陳雨晴給她買的鹵豬蹄。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非常緩慢,衝著腳步聲能感覺得出即將走進內堂的這個人心思很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讓我的心跳也跟著加速。


    我不禁緊張起來,緊緊地盯著門口,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終於。


    一個 30 多歲的婦女走了進來。


    她的樣貌普通,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


    身上穿著的也很廉價,衣服有些破舊,上麵還有一些汙漬,看起來像是經常在工地工作。


    她的皮膚黝黑,粗糙的手上布滿了厚厚的繭子,似乎是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結果。


    頭發也有些淩亂,被隨意地紮成了一個馬尾,額頭上還有幾滴汗珠,顯然是剛剛從外麵趕來。


    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汗味和塵土的氣息,整個人顯得有些風塵仆仆。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不安,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可讓我心頭一顫的並不是這中年婦女的穿著打扮,而是她眉心上若隱若現的黑氣。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仔細觀察著她的眉心。


    在道家學說中,人的眉心被稱為“命宮”,可以反映出一個人的運勢和健康狀況。


    而這婦女眉心上的黑氣,明顯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我心中暗自警惕,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她的親人出了問題。


    那纏著她的髒東西,很可能是她去世的親人,因為對她有所牽掛,所以不肯離去。


    想到這裏,我決定先試著和這位婦女溝通一下,看看能否了解到更多的情況。


    “這位大姐,你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嗎?”我輕聲問道。


    中年婦女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恐懼:“你……你是李道長嗎?”


    我點頭:“我叫李天仇,如果你沒找錯人的話,你嘴裏的李道長正是我。”


    這中年婦女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的冥渡閣,不知道是不是陳平安宣傳起了作用。


    她看著我,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歎了口氣,心想這婦女肯定是被嚇到了。


    我拿出一張符咒,輕輕地放在她的手上,說道:“這是一張辟邪符咒,可以保護你免受邪祟的侵擾。你先拿著,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中年婦女感激地看著我,眼中閃爍著淚花,緊緊地握住了符咒。


    “謝謝你,李道長我……我……我最近總是感覺到一股寒意,晚上還會做噩夢,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緩了半晌,她終於開口說道。


    “別擔心,我會幫你找出原因的。你能告訴我,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麽不尋常的人或事物?”我繼續問道。


    中年婦女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又閉口不談。


    “那你的親人呢?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我追問道。


    中年婦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她的身體也開始顫抖。


    “我……我的老公他……他出事了……”


    這大姐哽咽的道。


    我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我所料。


    看來,纏著這位婦女的髒東西,就是她的老公。


    不過從相貌上看,這中年婦女的老公應該是還沒有死。


    可是既然沒死,為什麽會有黑氣在這大姐眉心環繞?


    “大姐,你先別難過,我需要你告訴我整件事情的經過,我才知道要怎麽幫你。”我安慰道。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淚水不停地流淌著。


    “好的,李道長,我一切都聽你的。隻要能讓我老公好起來,我什麽都願意做。”


    大姐說事情應該從一個月前說起。


    他們兩夫妻不是費城本地人,而是聽從老鄉的安排來這裏工地幹活的。


    她老公是陳馨家園的工人。


    聽到這我眉頭不由的一挑。


    這不是陳平安的工地嗎?


    我示意大姐繼續說。


    大姐說她老公一天的工資也不高,也就是兩百塊,所以她和她老公就租住在離工地不遠的一個即將拆遷的城中村居民樓裏。


    可是在一個月前的晚上,她老公身受重傷迴了家。


    迴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身上也沒有傷,就是多了很多泥土。


    剛開始大姐也沒有察覺哪裏不對。


    可是她男人一到家就躺著一動也不能動,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除了眼睛能眨之外,話都不能說,和廢人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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