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剛醒來，長孫衝和杜荷齊齊的打了個哆嗦。
然後，還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臉上殘留的茶水，刹那，兩人心裏就有一股無名火衝上來了。
畢竟，任誰被這樣強行喚醒，就算是泥菩薩，也得有幾分火氣，可剛要發怒，卻迷迷糊糊的望清楚了眼前站著的人。
一瞬間，兩人都清醒了不少。
要說李承乾平日最信任的人，不是他，也不是杜荷，而是眼前這位站著的侍衛！
當即，心裏騰起來的火花倏的消散，張張嘴，咽了口唾沫，又抿了下嘴角，把茶漬稍稍清理下，長孫衝才說出了話，問道：“瑞侍衛？”
“怎麽·······”
“這是為何？”
說著，他和同樣疑惑的杜荷朝左右瞧了瞧，太子殿下還在睡覺，一眾商號掌櫃也還在睡覺，不免，心中更是茫然。
瑞生深吸口氣，歉意的衝兩人抱了抱拳。
“對不住了長孫監丞，萊郡公，有些事，需要你們處理下。”
“卑職見太子殿下熟睡，不忍心喚醒，但也不知這事要不要緊，所以·······”
“畢竟，兩位乃是太子殿下最為倚重之人！”
瑞生沉聲道。
聽到這話，原本心裏多少還有些不痛快的長孫衝和杜荷相視一眼，全都散了。
太子殿下最倚重之人·······
嗯！
確實，除了自己和他，還能有誰呐？
當即，長孫衝和杜荷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趕緊站了起來：“瑞統領，不知是什麽事？”
“還請兩位跟卑職來。”
瑞生急忙轉身，引著兩人朝外走去。
長孫衝和杜荷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影壁前。
當長孫衝和杜荷剛匆匆走來，頓時，那一眾等著的掌櫃，全都圍了上去。
“哎呀，監丞，萊郡公，你們來了就好了，太子殿下呐？可醒來了？”
“長孫小公爺，萊郡公，是不是太子殿下還有我們的大掌櫃等著我們呐？快走吧！！！”
“事不宜遲，真的沒有多少時間消磨了。”
“·········”
眾人紛紛喝道。
長孫衝和杜荷輕輕皆幹咳兩聲，甩了甩袖子。
再怎麽說，自己也是代表太子殿下行事，瞧瞧他們一個個完全忽略自己的樣子，這讓兩人心裏頗為不喜。
有什麽事，不能先告訴自己？
長孫衝垂眸，斜了他們一眼，冷笑一聲：“諸位掌櫃，太子殿下還在休息，有什麽事，先告訴我和萊郡公就好。”
“我們兩個斟酌後，自會告訴太子殿下。”
杜荷也是附和道：“長孫監丞說的一點沒錯，這裏，可是太子殿下暖閣，乃是東宮一部分，瞧瞧你們如此，進了東宮卻還如此慌張，一點禮數都不懂！若是讓外人見了，豈不是會讓覺得太子殿下手底下都是些什麽人？”
“你們丟人，無妨，可若是讓太子殿下丟人了，你們，可擔當不起。”
杜荷揚起了腦袋，直接用鼻孔對著他們。
這些掌櫃的臉色難看至極，一個個都像是熱鍋上螞蟻，聞言，也什麽都顧不上了，急忙紛紛道：“長孫監丞，萊郡公，長安，出大事了。
“咱們的木炭價格，徹底崩了！！！”
“止不住了，完全止不住了。”
“這一次······這一次咱們全都是血本無歸啊！！！”
一位掌櫃的說著，已是徹底繃不住了，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長孫衝和杜荷聽到這話，身子也都是猛地一震。
“怎麽迴事！！！”
“木炭今日應是衝到了最高峰，明日就可收割，一切欣欣向榮，怎麽可能如此！！！”
長孫衝聲調瞬間提高了數分，整個人的唿吸，都開始唿哧唿哧的。
他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著說話的眾人。
杜荷身子也是一抖，雙眸發緊，難以置信。
“老天爺啊，見了鬼咯。”
“還不······還不是那秦川伯張楚，他在北山，鼓搗出了一個叫無煙煤餅的東西，無限量供應，一斤，四文錢，一斤，才四文錢啊！！！”
“監丞，萊郡公，有這無煙煤餅在，誰還買咱們的木炭啊。”
“現在，這無煙煤餅，幾乎已是全城都知道了，完了，完了，監丞，萊郡公，這一次咱們是真的完了。”
“是啊，是啊，快把太子殿下還有諸位大掌櫃喊起來吧，看看咱們這個時候，還能不能想想法子，及時止損！！！”
“············”
眾人擦著汗，攥著拳，臉頰通紅的七嘴八舌。
而當這些話出，剛剛還氣定神閑，睥睨天下，代太子巡天的長孫衝和杜荷兩人，齊齊的，直接尿了。
幸好兩人反應還算快，當感覺來的時候，急忙癱瘓在了地上，用袍子遮住了尿漬。
而聽著他們的話，臉頰，越發蒼白。
頭皮，越發發麻。
渾身，越發冰寒。
目光，越發潰散。
最終，兩人大腦徹底空白，已是什麽都無法思考了，但，本能還是讓兩人異口同聲的哭喊道：“快，快去喚醒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就在後堂，你們快點去，快點去，不要，不要再耽擱了。”
“他娘的，跑起來，跑起來！！！”
“啊啊啊啊！！！”
什麽禮數，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也徹底顧不上了，他們隻想著趕緊讓太子殿下知道這件事。
這群人，撒丫子就跑。
他們也確實什麽都顧不上了。
以至於好幾個的鞋子都飛了。
“完了，完了，完了········”
“這下真的是完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長孫衝望著這些背影，整個人徹底爆炸了。
“假的，是不是假的，對，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不可能會這樣，絕對不可能會這樣·······”
“我的錢，我的錢，我的錢·······”
杜荷則是陷入了絕望中的逃避，無法麵對這個事實。
可，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了，誰敢帶來這樣的假消息？怕是他自己的腦袋都打不住，太子殿下絕對會誅九族！
但，這消息不是假的， 那麽，便直接要了兩人加起來一條半命。
二十萬貫又是二十五萬貫。
不僅如此，還有他們保證的，幫著蕭憲這些高門子弟募集的資金，當時，他們可信心滿滿的說了，賠了算他們的，賺了，他們抽成。
加起來，將近一百五十萬貫。
沒了！！！沒了！！！
全都沒了？
四文錢一斤，這是什麽概念？這是能把兩人的血全都榨幹，都還不上的概念！！！
北山·······
秦川伯·······
張楚·······
無煙煤炭？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該死！！！該死！！！該死！！！
不對，不對，北山那地方，難道不是太子殿下的嗎？北山那地方，是太子殿下的啊！！！
隻是，當初被他們還沾沾自喜的，抵給了長樂公主，覺得自己白白套取了三十萬貫。
不！不！不！！！
兩人突然想起了這一茬，可這這一茬，又好似在沒死透的身體上，又補了好幾槍。
兩人渾身無力，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斷氣了一般，宛如死狗。
誰能想到，自己不要的荒地，最終卻變成了這樣。
也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引著一眾掌櫃進去的瑞生，著急忙慌的又折返了過來。
“長孫監丞，萊郡公，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請你們過去。”
瑞生的聲音都有些哆嗦。
這輩子，他都沒有見過太子殿下如此惱怒過！
剛醒來，長孫衝和杜荷齊齊的打了個哆嗦。
然後，還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臉上殘留的茶水，刹那，兩人心裏就有一股無名火衝上來了。
畢竟，任誰被這樣強行喚醒，就算是泥菩薩，也得有幾分火氣，可剛要發怒，卻迷迷糊糊的望清楚了眼前站著的人。
一瞬間，兩人都清醒了不少。
要說李承乾平日最信任的人，不是他，也不是杜荷，而是眼前這位站著的侍衛！
當即，心裏騰起來的火花倏的消散，張張嘴，咽了口唾沫，又抿了下嘴角，把茶漬稍稍清理下，長孫衝才說出了話，問道：“瑞侍衛？”
“怎麽·······”
“這是為何？”
說著，他和同樣疑惑的杜荷朝左右瞧了瞧，太子殿下還在睡覺，一眾商號掌櫃也還在睡覺，不免，心中更是茫然。
瑞生深吸口氣，歉意的衝兩人抱了抱拳。
“對不住了長孫監丞，萊郡公，有些事，需要你們處理下。”
“卑職見太子殿下熟睡，不忍心喚醒，但也不知這事要不要緊，所以·······”
“畢竟，兩位乃是太子殿下最為倚重之人！”
瑞生沉聲道。
聽到這話，原本心裏多少還有些不痛快的長孫衝和杜荷相視一眼，全都散了。
太子殿下最倚重之人·······
嗯！
確實，除了自己和他，還能有誰呐？
當即，長孫衝和杜荷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趕緊站了起來：“瑞統領，不知是什麽事？”
“還請兩位跟卑職來。”
瑞生急忙轉身，引著兩人朝外走去。
長孫衝和杜荷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影壁前。
當長孫衝和杜荷剛匆匆走來，頓時，那一眾等著的掌櫃，全都圍了上去。
“哎呀，監丞，萊郡公，你們來了就好了，太子殿下呐？可醒來了？”
“長孫小公爺，萊郡公，是不是太子殿下還有我們的大掌櫃等著我們呐？快走吧！！！”
“事不宜遲，真的沒有多少時間消磨了。”
“·········”
眾人紛紛喝道。
長孫衝和杜荷輕輕皆幹咳兩聲，甩了甩袖子。
再怎麽說，自己也是代表太子殿下行事，瞧瞧他們一個個完全忽略自己的樣子，這讓兩人心裏頗為不喜。
有什麽事，不能先告訴自己？
長孫衝垂眸，斜了他們一眼，冷笑一聲：“諸位掌櫃，太子殿下還在休息，有什麽事，先告訴我和萊郡公就好。”
“我們兩個斟酌後，自會告訴太子殿下。”
杜荷也是附和道：“長孫監丞說的一點沒錯，這裏，可是太子殿下暖閣，乃是東宮一部分，瞧瞧你們如此，進了東宮卻還如此慌張，一點禮數都不懂！若是讓外人見了，豈不是會讓覺得太子殿下手底下都是些什麽人？”
“你們丟人，無妨，可若是讓太子殿下丟人了，你們，可擔當不起。”
杜荷揚起了腦袋，直接用鼻孔對著他們。
這些掌櫃的臉色難看至極，一個個都像是熱鍋上螞蟻，聞言，也什麽都顧不上了，急忙紛紛道：“長孫監丞，萊郡公，長安，出大事了。
“咱們的木炭價格，徹底崩了！！！”
“止不住了，完全止不住了。”
“這一次······這一次咱們全都是血本無歸啊！！！”
一位掌櫃的說著，已是徹底繃不住了，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長孫衝和杜荷聽到這話，身子也都是猛地一震。
“怎麽迴事！！！”
“木炭今日應是衝到了最高峰，明日就可收割，一切欣欣向榮，怎麽可能如此！！！”
長孫衝聲調瞬間提高了數分，整個人的唿吸，都開始唿哧唿哧的。
他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著說話的眾人。
杜荷身子也是一抖，雙眸發緊，難以置信。
“老天爺啊，見了鬼咯。”
“還不······還不是那秦川伯張楚，他在北山，鼓搗出了一個叫無煙煤餅的東西，無限量供應，一斤，四文錢，一斤，才四文錢啊！！！”
“監丞，萊郡公，有這無煙煤餅在，誰還買咱們的木炭啊。”
“現在，這無煙煤餅，幾乎已是全城都知道了，完了，完了，監丞，萊郡公，這一次咱們是真的完了。”
“是啊，是啊，快把太子殿下還有諸位大掌櫃喊起來吧，看看咱們這個時候，還能不能想想法子，及時止損！！！”
“············”
眾人擦著汗，攥著拳，臉頰通紅的七嘴八舌。
而當這些話出，剛剛還氣定神閑，睥睨天下，代太子巡天的長孫衝和杜荷兩人，齊齊的，直接尿了。
幸好兩人反應還算快，當感覺來的時候，急忙癱瘓在了地上，用袍子遮住了尿漬。
而聽著他們的話，臉頰，越發蒼白。
頭皮，越發發麻。
渾身，越發冰寒。
目光，越發潰散。
最終，兩人大腦徹底空白，已是什麽都無法思考了，但，本能還是讓兩人異口同聲的哭喊道：“快，快去喚醒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就在後堂，你們快點去，快點去，不要，不要再耽擱了。”
“他娘的，跑起來，跑起來！！！”
“啊啊啊啊！！！”
什麽禮數，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也徹底顧不上了，他們隻想著趕緊讓太子殿下知道這件事。
這群人，撒丫子就跑。
他們也確實什麽都顧不上了。
以至於好幾個的鞋子都飛了。
“完了，完了，完了········”
“這下真的是完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長孫衝望著這些背影，整個人徹底爆炸了。
“假的，是不是假的，對，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不可能會這樣，絕對不可能會這樣·······”
“我的錢，我的錢，我的錢·······”
杜荷則是陷入了絕望中的逃避，無法麵對這個事實。
可，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了，誰敢帶來這樣的假消息？怕是他自己的腦袋都打不住，太子殿下絕對會誅九族！
但，這消息不是假的， 那麽，便直接要了兩人加起來一條半命。
二十萬貫又是二十五萬貫。
不僅如此，還有他們保證的，幫著蕭憲這些高門子弟募集的資金，當時，他們可信心滿滿的說了，賠了算他們的，賺了，他們抽成。
加起來，將近一百五十萬貫。
沒了！！！沒了！！！
全都沒了？
四文錢一斤，這是什麽概念？這是能把兩人的血全都榨幹，都還不上的概念！！！
北山·······
秦川伯·······
張楚·······
無煙煤炭？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該死！！！該死！！！該死！！！
不對，不對，北山那地方，難道不是太子殿下的嗎？北山那地方，是太子殿下的啊！！！
隻是，當初被他們還沾沾自喜的，抵給了長樂公主，覺得自己白白套取了三十萬貫。
不！不！不！！！
兩人突然想起了這一茬，可這這一茬，又好似在沒死透的身體上，又補了好幾槍。
兩人渾身無力，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斷氣了一般，宛如死狗。
誰能想到，自己不要的荒地，最終卻變成了這樣。
也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引著一眾掌櫃進去的瑞生，著急忙慌的又折返了過來。
“長孫監丞，萊郡公，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請你們過去。”
瑞生的聲音都有些哆嗦。
這輩子，他都沒有見過太子殿下如此惱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