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有些感染,塗了藥,不能見光。”錦瑟解釋道。


    “嚴重嗎?”


    “不嚴重,塗幾天藥就沒事了。”錦瑟不自覺的再次將領子往上拉了拉,“對了,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麽過來了?”她想要轉移話題,讓他不要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脖子上。


    “昨天你就那麽迴去了,我有點擔心,給你發的信息你也沒迴。”


    “是嗎?你給我發消息了嗎?”錦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微信裏有很多的信息,“啊,抱歉,迴家後就直接休息了,一直沒看手機。”


    “你還好嗎?昨天你走的時候,看你的狀態很不好。”


    “我沒事。”


    “抱歉,我本來想著該送你迴家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你了。”


    “沒事,誰聽了那樣的故事都會嚇到的。”錦瑟臉色有些僵硬,她擺了擺手,她想要立刻離開這裏,她不想再提昨天的事。


    “所以,我想了一夜。我等不到周末結束再告訴你答案,我怕你會多想,所以,我想著我得盡快告訴你答案。”


    “答案?什麽答案?”錦瑟不記得昨天有說過什麽需要他迴答的問題。


    “你將那種很隱秘的事情告訴了我,就是想要讓我放棄,是吧?”


    錦瑟看著他,沒有說話,她咬了咬嘴唇,很痛,便鬆開了。


    “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雖然我不能將那段記憶從你的大腦中抹去,但是,我們可以一起創造新的記憶,來去覆蓋它。隻要好的記憶足夠多,那些不好的記憶就會被掩埋,把它埋到最深處,讓你再也不用去想起它。”


    錦瑟的嘴巴微張,震驚的看著他,她一時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


    他應該逃跑才對,這不是她想要結果,雖然這也的確是她期待過的結果。


    “我們沒辦法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但是現在和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既然你已經逃離了那裏,就該把它都丟在那裏,不該再受它的影響,不該再被它打敗。你要重新開始生活,創造更好的生活,更好的記憶,來證明你沒有被過去的事打敗。我們可以一起去改變,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畢竟你已經有勇氣告訴了我這些,就說明你已經在很努力的要打敗它了。你不能就這麽放棄的,所以你要抓住我,我們一起去打敗它。你要向過去的自己證明,你沒有那麽懦弱,你是一個很堅強的人,誰也不能打敗你,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


    蘇已然已經走到她的麵前,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直直的看著她。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幫我?我已經是一個破爛不堪的人了,我不值得你幫助我?”錦瑟抽出了自己的手,別過頭,逃離了他的視線。


    “因為我喜歡你,我一直偷偷的觀察了你很久,我一直不敢和你表明心意,我就是怕你會逃跑,那樣我連偷偷看你的機會都沒有了。那種日子很煎熬的。可是,就那麽隻是看著你,讓我更加的煎熬。一年多了,我已經不想再裝下去了,我怕我再不說的話,哪天你突然的消失了,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你了,那時我一定會後悔的,與其後悔,還如賭一把,直接說出來。隻是,我沒想到,這樣會傷害到你,但是,我很高興,你願意告訴我這件事,這就說明你心裏是有我的,你也是在意我的,所以你才想向我坦白那段過去,對嗎?”


    “喜歡我?你根本什麽都不了解我,你憑什麽說喜歡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如果我告訴你那個故事是我隨便編的呢,為的隻是為了博取你的同情而已,你是不是太天真的?”


    “那樣的話,就最好了。如果那真的隻是一個故事,隻是你騙我的,那樣我會很高興的。畢竟那樣的話,就說明那些可怕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你也沒有那麽痛苦過。那樣最好了。”蘇已然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緊緊的握在手裏。


    “你是個瘋子,你知道嗎?你腦子不正常了,你知道嗎?”錦瑟瞪著他,她在控製著自己不讓眼淚掉下去,但是身體卻在不聽話的微微顫抖著,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這次卻沒有成功。


    快點逃跑呀,瘋子,不該是這樣的,瘋子,在我還沒有動搖的時候,快點跑啊,瘋子。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腦子本來就不正常的,不是嗎?”蘇已然根本就沒有要逃跑的打算,而是再次走近了她,錦瑟幾乎可以感覺到他說話時打在自己臉上的氣息。


    “你先放手,我給你看樣東西。”錦瑟低下頭,放棄了掙紮。


    “你不會就這樣跑掉吧?”蘇已然皺著眉。


    “不會,你先放手。”


    雖然有所懷疑,但是他還是放開了她的手,但是隻放開了一隻。


    錦瑟抬起那隻手,放在了頸部,用力往下一下,露出了一直遮著的皮膚。


    “我就是塊抹布,不值得你喜歡,不值得你幫我。現在明白了嗎?”錦瑟抬起頭看著他。


    自己才是那個瘋子,為什麽要給他看這個?


    錦瑟看著蘇已然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那些紅色的印記,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從吃驚,到憤怒,他不僅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越握越緊。


    “明白的話,現在就放開我,我要迴去了。”錦瑟壓抑著聲音說道。


    “真的嗎?這些都是真的?”他抬手觸碰著那些印記,起初是輕輕的觸碰,後來就變成了用力的揉搓著,好像那些是假的,能擦掉一樣。


    “別碰我!”錦瑟拿開了他的手,“現在都看到了嗎?看到我是什麽樣的人了嗎?喜歡我?幫我?別開玩笑了!快放開我,我要走了!”


    但是蘇已然卻低著頭,一直握著的那隻手力氣加重了。


    “喂!”錦瑟低吼著,她怕自己的聲音太大,會被路過的人聽見,隻能壓低著音量。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沒必要繼續偽裝下去了啊。”蘇已然的聲音突然變了,他的肩膀在微微的抖動著。


    他在笑。


    錦瑟感覺到了一股惡寒。


    她感覺如果再不逃跑的話,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可是,那樣的話,可能會暴露自己。


    就在錦瑟猶豫的時候,蘇已然已經抬起了頭,他的臉上掛著一個詭異的笑容,眼睛也變得通紅。他的臉此時離自己的很近。


    “既然已經是塊抹布了,那也不差我一個了,不是嗎?”


    錦瑟震驚的看著他。


    此時蘇已然已經抬起了她的下巴,“你比我想的要受歡迎啊。那這次是被迫的呢?還得自願的呢?”


    “和你有什麽關係?放開我!”錦瑟扭過頭,甩開了他捏著下巴的手,另一隻手開始掰著他的另一隻手。


    “你最好小聲點,外邊可是衛生間,隨時都會有人過來,要是聽見了什麽,你要怎麽解釋啊。”蘇已然靠近她的臉,另一隻手也被控製住了,整個人都已經被他壓在了牆上,她感覺唿吸有些難受。


    “你……”錦瑟瞪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都這麽明顯了,還看不出來嗎?我還能做什麽?”他說著就朝錦瑟的嘴靠了過去。


    錦瑟再次扭頭避開了。


    “反正你也應該習慣了啊,掙紮什麽,不掙紮的話,你還能快點解脫,還能舒服一點,不是嗎?”


    錦瑟瞪著他,他的樣子已經變得有些扭曲,和之前的蘇已然判若兩人。他在自己麵前偽裝了那麽久嗎?


    “你要是敢動我,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哦,是嗎?你能對我做什麽?報警?難道我們不是你情我願的嗎?我知道你喜歡我,一直都在偷看我,否則我怎麽會注意到你,並且很多人都知道吧?誰會相信呢?”


    錦瑟看著他,原來他早就發現了,不過一個炙熱的目光一直在身邊注視著你,不發現也的確很難。


    錦瑟停止了反抗,看著他,目光也漸漸的暗淡下去。


    蘇已然看著她安靜的樣子,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她的側臉,這次她沒躲開,但是也沒看他。他笑了一下,再次低下頭試探性吻了一下她的唇。錦瑟隻是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仍然沒有動。


    蘇已然皺著眉,看著她下垂的視線,她突然的不再反抗,突然的安靜,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為什麽不反抗了?這麽快就順從了嗎?”蘇已然抓著她的手又加大了力度。


    “要做就快點,我要下班了,不想被別人發現。我還得迴去照顧朋友。”錦瑟低沉著聲音,視線仍然沒有看他。


    “是那天來接你的那個人?”


    “和你有什麽關係。要來就痛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蘇已然的雙手又加大了力氣,錦瑟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握斷了。


    “行,那我就滿足你。”蘇已然說著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嘴唇,親吻了幾下,然後移向了她的脖子,她感覺領子被用力的扯開了,他似乎在用力的含著皮膚一般。


    錦瑟的視線終於慢慢的移迴來,看向蘇已然白白的脖子,此時那裏似乎也在誘惑著她一般。


    現在就是機會。


    她低下頭,用力的咬了下去,牙齒滲透進皮膚,很快有血流了出來。


    “啊……”蘇已然本能鬆開了手,身體也離開了錦瑟,用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


    也就是在這時,錦瑟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踢在了蘇已然的敏感部位,他痛得直接蹲了下來。錦瑟此時快速的繞到了他的身後,雙臂扼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往後壓,蘇已然的身體直接跌坐在地,本來就白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


    “別再來惹我,我就算是塊抹布,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碰的。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這次是警告,你要是再敢來招我的話,下次就不是踢你一腳這麽簡單了。”錦瑟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隨後放開了他,轉身快步離開了。


    蘇已然坐了起來,緩和了一會,才慢慢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扭了扭脖子,整理了一下周圍被弄亂的桌椅,才走了出去。他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側頭看著脖子上的牙印,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看上去咬的很深。看來得去一趟醫院了。


    她的反應如此靈敏,有些出乎意料。


    她的轉變也如此之快,昨天脆弱的樣子還在眼前,剛才的目光卻是有一種要弄死自己的感覺。讓人感覺完全不像一個人。


    真是個有趣的人,越來越有趣了,讓我對你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蘇已然低頭笑著,走進了車裏,視線朝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錦瑟逃出之後,跑到了一層的衛生間,整理好了衣服才走了出來,她漱了幾次口,才把嘴裏的血給吐幹淨,清洗幹淨嘴邊的血,確認一切正常之後,才走迴了店裏。


    還好蘇已然沒再出現。


    下班之後,錦瑟往迴走著,一邊走著,一邊給簡一弦去了電話,詢問他吃什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她朝目的地的餐館走去,在等餐的時候,站在外邊,從包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塞進了嘴裏,一邊吃著,一邊隨意的四處張望著。餐館內的服務生將做好的餐拿給她後,她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了。


    一輛車一直在不遠處慢慢的跟著。


    錦瑟走進小區,車子便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呆了一會之後,才開車離開。過了一會,錦瑟才再次走出小區,看著車離開的方向,皺著眉。


    錦瑟剛走進門,一弦已經站在了門口,接過了她手裏的東西。在錦瑟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那是男士香水的味道。


    錦瑟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洗了把臉,從冰箱裏拿了一盒牛奶,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一弦已經將餐盒打開放在了桌子上,遞給了錦瑟一雙筷子,準備了兩個碗。


    “我晚上吃了,你吃吧。”她說著仰頭喝著牛奶。


    一弦看著她,她已經換下了高領的衣服,穿著普通的短袖t恤,脖子上明顯的吻痕一覽無餘。


    “看什麽?看自己的作品嗎?”錦瑟並不在意他的視線,放下牛奶,歪著頭看著他。


    一弦立刻低下了頭,吃著飯。


    “對了,昨晚都做到那樣了,怎麽沒繼續下去啊?”錦瑟突然開口問道。


    一弦一驚,被嗆到了,猛的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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