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的腦海裏有了一個大致的計劃雛形,他先是迴到柯痕的雜貨鋪,和林日昃等人碰了一下頭,詳細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和具體的計劃實施步驟。


    在整個商討過程中,托貝卡一直跟不上節奏,林日昃倒是迅速接受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等等等等!我有點沒聽明白,你剛才是說……你一個人去吸引紅荊棘家族全部吸血鬼的注意力,然後讓我們所有人用發光藥水繞過影魔潛入獸王墓葬?”托貝卡不敢置信地複述了一遍。


    夏守眨了眨眼,看向其他人:“我說的還不清楚嗎?”


    “不,很清楚了,但……”法爾麵帶微笑,欲言又止。


    林日昃摸著下巴,沉靜地思考著,然後問道:“真的行嗎?”


    “可以的,我拿到了羅薩的遺產,在那兩個法術麵前,吸血鬼的力量強弱沒有區別,但還是有一個人頗具威脅,所以你們必須和我同時行動,在我拖延戰鬥的時候,你們去獸王墓葬把該做的事做好。


    而且你和柯痕是必須進到獸王墓葬裏去的,任務書上說你們倆都有各自的職責要完成。”


    柯痕點了點頭,林日昃也點了點頭。


    夏守看向托貝卡和法爾,這兩個人現在成了湊數的了。


    從托貝卡和法爾的異能推測,管控局派他們來,是為了增強他們這個小隊在王都的潛伏活動能力,托貝卡的男性魅惑和法爾的洗腦技術,在間諜偽裝一途上都大有可為。


    這也要怪夏守自己,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衰老詛咒暴露了小隊的位置,伊雷不可能這麽快找上門,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在這個城市安定下來,一步一個腳印地展開調查。


    隻能說命運就是如此具有戲劇性,血母教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16世紀吸血鬼家族中的某人,這誰又能想得到呢。


    “你們先準備準備,等我通知具體時間。”


    說完,夏守重新變成了一團奇怪的影子,從雜貨鋪門縫底下鑽了出去。


    ……


    再見到夏守時,查理一世非常激動。


    因為夏守一見麵,就開始跟他談他最在意的事——懲罰真王室。


    查理本來已經做好了等上數月半年的準備,結果夏守的行動速度遠超他的預計。


    “我還以為您還有些事要辦呢。”查理十分客氣地講,顯得一點都不著急。


    但夏守卻能看到對方的眼睛裏有火在燃燒。


    “這件事我不想拖,要在迴大明之前把這件事了結了,你幫我把王室的人全都叫過來,我要當麵問些話。”夏守氣度從容地說道。


    但這次不再是虛張聲勢,夏守現在擁有的實力,可以把眼前的查理一世按在地上打,再加上一整個王室也不在話下。


    查理一世聞言一怔,顯然也沒想到夏守會如此激進。


    “您打算怎麽做?”查理一世謹慎地問道。


    把所有王室都聚集起來,一聽就是要一錘定音,這風險大上了天,贏是贏輸是輸,不存在中間項,要不就是真王室覆滅,要不就是他這個偽王室後被送上斷頭台。


    而現在夏守的態度尚不明了,別到時候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最後讓他這個背叛者成了雙方和談的犧牲品。


    查理一世盯著夏守的臉,想看出他是憂慮還是憤怒,但最後隻瞧出了心不在焉。


    “我打算全都殺了。”夏守直截了當道,“當然我也可以聽聽你的意見。”


    查理遏製住倒吸一口涼氣的衝動,拳頭在桌底下輕輕握了握。


    他在說什麽?


    全部殺光?


    他真的做得到嗎?


    王室不算護衛,就血親成員就有七名公爵,十六位伯爵,血統強悍,異能詭異莫測,他一個人就能殺光?


    查理看了一眼夏守背後從來未曾睜開過雙眼的附身靈,狂濤般起伏的內心突然平靜下來。


    自由還是毀滅,這似乎不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那這樣我有個想法,需要一點時間準備,也需要你的配合。”查理說道。


    …………


    古堡中,英俊的王室成員們齊聚一堂,杜德利作為不列顛王室的實質掌權者,懷著激動的心情趕到了這一地點,而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妻子、叔叔、兄弟。


    這對不列顛王室而言,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變革,一次脫胎換骨的改變。


    “陛下,您來了。”一個銀灰頭發的男人微微躬身,不甚認真地行禮。


    但杜德利知道不是對方對他有什麽意見,而是這次聚會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心神不寧。


    “亨得利叔叔,今天這些禮儀都免了吧,君臣的名分在今天不重要。”杜德利用力捏了捏亨得利的肩膀。


    兩人結伴走進大廳,更多人已聚集在那裏,現場放著椅子卻沒人坐下,在外貴為君王的查理一世是現場唯一一個單膝跪地的人,他跪在綁有夏守的椅子邊,像一尊與椅子綁定在一起的裝飾品。


    這麽久過去,沒有一個人叫他站起來。


    “查理,起來吧,辛苦你了,虧你能找到她。”


    “是,陛下。”查理站起身,臉上沒有平日裏一絲癲狂模樣,恭敬謙卑像換了個人。


    此刻,他不是國王,而是仆從。


    “去把椅子給我搬過來。”杜德利吩咐道。


    “遵命,陛下。”


    杜德利眨著眼睛,微微仰頭,凝視著夏守身後的附身靈。


    那麽美麗。


    那麽尊貴。


    那麽高潔溫柔。


    但杜德利現在記得的,隻有那一夜的恐懼,他想亨得利叔叔也是一樣。


    不列顛王室的每一輩人都要遭受相同的折磨,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


    杜德利在夏守身前坐下,深吸了一口氣,對夏守說:“聽說你是從海的另一邊來的。”


    “嗯。”


    “按照你的要求,王室的成員都已經親自到場了,你可以說了吧?”杜德利問道。


    夏守抬起頭掃視眾人,所有的王族都把視線放在他身上,而蘇薇雨踮著腳尖在人群中漫步了一圈,然後迴到夏守身邊。


    “全都是人。”


    夏守點了點頭,沒有迴答杜德利的問題,反而提出問題:“關於愛麗絲,你們知道什麽?”


    杜德利那張貴氣的臉上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他疑惑地看了看身側的查理,然後目光落在捆綁夏守的那根藍色的繩子上。


    繩子名為“巨人受縛”,是神話中捆綁藍血巨人,拉比格雷斯的繩子,其中囚禁束縛的力量來自於獸籠。


    這根繩子雖然無法與囚靈鳥籠相比,但一旦被捆住,任誰都無法掙脫。


    至少從王室使用這根繩子開始,除了具名者這種本就超脫現實世界的存在,隻要繩子被綁好,就沒人能掙開。


    如果不是這根繩子,他們也不敢這麽光明正大地與愛麗絲“見麵”。


    即便她已是一個不會言語的幽靈。


    “夏守先生,似乎你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杜德利耐著性子提醒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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