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大酒店的總統套房,皇甫作仁盤腿坐在床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兩個頭像都不斷閃動著,給他發來消息,頭像旁邊的備注分別是“卡特王子”和“安鋼家”。


    對皇甫作仁來說,這本來隻是一次微不足道的私家調查,但好巧不巧,安鋼家讓他跟蹤的目標,偏偏和不列顛王室有著牽連,如此一來他就能一單生意吃兩筆錢了。


    但錢隻是這次委托的次要,最關鍵的是卡特答應把那支骸骨尖筆作為答謝他的報酬。


    若是有了那支筆,他在行業內的能力評價,恐怕要一口氣跳上五六個台階。


    皇甫作仁明白,所謂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反過來也一樣,收益越大,往往風險也越高。


    既然卡特王子願意以骸骨尖筆為報酬,那這次的委托注定不簡單,甚至會非常危險。


    但對於他這種習慣了刀尖上跳舞的人而言,這倒也不成什麽問題,就像走鋼絲對普通人是一件危及生命的挑戰,但對馬戲團的表演者而言,無非是日常罷了。


    皇甫作仁滑動筆記本上的觸控屏,將聊天記錄下拉,再次仔細閱讀兩位老板發來的新資料。


    【安鋼家:近期觀察到管控局在月灼村遺址附近建立起了工業園區,將月灼村遺址納入在內,大概率管控局已經控製了月灼村,獲得了登上七杈曆史樹的梯子,但具體是通往哪裏的梯子,三天內我會通知你。】


    “不愧是親近鍾表塔的家族,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查清楚新梯子的年代,厲害厲害。”皇甫作仁笑著誇獎道,然後點開了另一個聊天界麵。


    【卡特王子:囚靈鳥籠和推理日記,我讓我弟弟給你帶過去了,如果這次你能成功,那麽我不但可以給你骸骨尖筆,還能把你引薦給阿薩辛教團。】


    皇甫作仁的瞳孔微微收縮,目光在最後五個字上停留了許久。


    他沒想到卡特會主動提起把他引薦給那個赫赫有名的刺客組織,雖然他以前就多次旁敲側擊,向對方打聽阿薩辛教團的入團方法,並且委婉地提出了加入阿薩辛的請求,但全都被卡特糊弄過去了。


    但這一次,卡特竟然為了那個附身靈,主動提出為他引薦!


    皇甫作仁手指落在鍵盤上,猶豫了一下,敲下一行字:【測試任務是什麽?】


    【山中老人允許將我委托你做的這件事,當做你入團的測試。】卡特迴複道。


    皇甫作仁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也讓自己重新審視這次任務的難度和重要性。


    能被阿薩辛當做入團測試的任務,危險性一定是超過執行者個人能力的。


    阿薩辛教團是暗殺者的組織,最重視的就是以弱勝強,因此測試任務並不以大眾認為的高難度為標準,而是根據當事人的實力來進行判斷,一個坐輪椅的殘疾人,如果能輕而易舉地殺死一名訓練有素的健全者,那也算具備了刺客的素質。


    同樣,如果一個超凡者擁有毀滅城市的能力,但卻無法戰勝比自己強的敵人,那麽就不具備入團的資格,這種古怪的要求似乎涉及到教團內部的迷信崇拜,但阿薩辛信奉的神明究竟是哪一位,卻從來沒有一個確定的說法。


    有人說,阿薩辛信奉殘月麾下的某位代行者,因此恪守隱秘。


    有人說,阿薩辛不斷重複刺殺的行為,是為了模仿血神麾下某位代行者晉升前的經曆,通過取悅對方來獲得力量。


    還有人說,阿薩辛是將自己視做裂分之剪的工具,用刺客準則將自己物化,將刺殺視作對生命的剪斷。


    但究竟真相如何,外人無從知曉。


    而皇甫作仁想要加入其中,則是因為另一個原因。“滴滴滴!”


    電腦再次響起收訊的提示音,安鋼家再次發來了新的消息。


    安鋼家:【我給你送過去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給你以防萬一,如果你想要和他戰鬥,那麽這個東西可以提高你的生存率,但如果你使用了這個東西,那麽我們隻會支付你金錢上的報酬。】


    “專門用於對付[底牌]的道具,再加上囚靈鳥籠和推理筆記,應該足夠了。”皇甫作仁合上筆記本,打開自己的工具箱,一件一件檢查自己的常用道具。


    一把隻有木頭手柄,刀身是半透明影子一樣的匕首。


    一把二戰中德國狙狙擊手常用的的毛瑟步槍。


    一卷已經已經隻剩下薄薄一層的繃帶卷。


    這些就是他的全部裝備,他從業以來,殺死的最強的人,是一位四級在逃罪犯,用這把可以填充相應咒力的毛瑟步槍,在三百米的距離外將目標爆頭。


    雖然當時的暗殺十分僥幸,也十分驚險,但如果讓現在的皇甫作仁重來一次,他有信心能做得更漂亮,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剛剛入行的新手了。


    與此同時,管控局的宿舍中,夏守剛剛在愛麗絲的照料下洗漱完畢,躺到了床上,準備安安穩穩睡一覺。


    在高強度的加班和大腦運動後,他不想在根源海久留,也不想再去唱詩俱樂部,他今天隻想安安穩穩睡一覺,久違地做做夢,然後在第二天鬧鈴響起時醒來,刷掉今天的全部疲勞。


    “晚安,夏守大人。”愛麗絲溫柔地道晚安,“祝您好夢。”


    “愛麗絲,今天和蘇月吃飯時,你都沒說話。”


    “我覺得那種場合,身為女仆的我不應該插嘴。”


    “沒關係的,如果你有什麽想說的,隨時都可以說,什麽時候都一樣,下次不用這麽拘束的。”夏守迴道。


    愛麗絲輕笑著感歎道:“您真溫柔,我知道了,您睡吧。”


    夏守閉上眼睛,放空大腦,然後沉進了根源海。


    這一次,他打算隨便觀察一下根源海,就脫離根源海進入正常的夢境。


    但他剛剛沉入海中,就看到在他身前的海水裏,漂浮著一封信。


    那封信是華國古代常用的黃皮信封,信封的中央有一個朱筆描出的紅框,紅框裏寫著一豎列字:【李天河敬呈】。


    夏守立時皺起了眉頭,心說這什麽玩意?


    他伸手從海水中撈過這封信,翻過來看,發現後頭還有封泥。


    夏守撕開信口,從裏麵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紙,然後在海水裏展開。


    信上的第一句話,便是——【司主大人敬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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