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站了出來,解釋道:“反應過來時,教主突然就出現在這裏了,然後就是您現在看到的這樣子。”


    “什麽叫做反應過來,教主就在這裏了?”聖子的聲音帶著慍怒。


    “教主房間的門都是完好的,所有人都沒見到教主,像是被傳送到了這裏,但我們總部內鏡子的大小都是特意設計過的,沒有能供教主傳送的鏡子。”


    轎子裏的聖子沉默了半晌,問道:“聖女沒事吧?”


    “沒事,教主沒有傷害她,剛剛還在逗她玩兒。”


    在神父和聖子交談期間,巨大的人形生物坐在地上,輕聲嘀咕著什麽,不時發出低沉的笑聲。


    巨人漆黑的瞳眸,直勾勾盯著蘇月,巨大的雙手捏著床單撕下的一角,正非常認真地疊著王冠……他似乎是想用這個逗蘇月開心。


    聖子抬手掀開珠簾一側,過了幾秒,珠簾隨即放下,裏麵傳來聲音:“看來教主大人是嗅到了聖女血液的香甜味道。”


    對他們這些供奉血母的信徒而言,血神末裔的血液,相當於耶穌寶血在基督徒心中的地位,而血液的質量和血液擁有者的心情、身體狀態等全方位掛鉤。


    此刻處於極度驚恐狀態的蘇月,血液質量自然不是巔峰狀態。


    “教主大人對聖女現在的狀態不太滿意,看看能不能將他暫請迴房間,鏡魔師現在人在哪裏?”


    話剛說完,就有個信徒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高聲說道:


    “聖子大人,外麵我們的據點被治安局掃蕩了!我們有好幾個人直接被抓去了治安局!”


    還未等第一人說清楚,第二個人緊跟著出現:“我們那邊也一樣,南街和王子大街的據點全都被突擊檢查了!”


    而就在這時,沒有一個人看到蘇薇雨從人群中穿過,光明正大地走向蘇月。


    她手中童子切以“八”字揮舞,順滑地將擋在身前的血母教信徒砍成兩截,像割韭菜般利落清爽,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覺得身邊同伴的死亡有什麽異常。


    就連曾經製造a級災害事件“血十字”的主謀,神父,也被蘇薇雨隨手的一刀削去了天靈蓋。


    蘇薇雨踩過流淌的血水,小心翼翼地靠近蘇月。


    周圍,一片片血色陰影詭異遊動著,讓她緊張到了極點。


    雖然理論上,她已經死在這些影子手中一次了,並且根據夏守的描述,她死得應該相當慘。


    但對現在的她而言,這還是頭次見到這些詭異的線狀影子,甚至她都不確定,這些玩意是不是夏守所說的無形血獵犬。


    她猜應該是……因為她聽到這些東西,發出了狗討好主人時,那種特有的喘息聲,雖然這種喘息因為它們的形態,變得極其詭異,甚至令人毛骨悚然。


    隨著她更加靠近,這些怪東西都變得十分活躍起來,圍繞著她轉個不停,但又不靠得太近。


    它們不斷快速地在地麵和牆壁上遊走移動,身體不間斷地在影、線、色塊這三種視覺效果間轉變。


    蘇薇雨在這群遊走的陰影包圍下,走到了滿臉淚痕的蘇月跟前。


    “小月,姐姐來了。”


    她俯下身溫柔地替妹妹擦拭掉眼角的淚水,然後抬頭,看向正在用碎床單疊王冠的紅色巨人。


    她剛才聽到那幫人將這個人稱唿為教主,原來血母教的教主,是這樣一個鬼東西。


    頭發是紅的,皮膚也是紅的,隻有眼睛是黑曜石般的純黑,連眼白都沒有,令人無法確定他視線的焦點,感覺他是在看著手裏的王冠,又感覺他在看著蘇月。蘇月輕微的抽泣聲,讓蘇薇雨內心的怒火劇烈燃燒起來,一股無法壓抑的衝動湧上心頭。


    “敢弄哭小月,殺了你!”


    蘇薇雨從腰間抽出童子切,高高舉過頭頂。


    經過耐心的心算,確定能一刀砍翻對方,並且不會把血濺到蘇月身上後,她用盡全力,一刀向對方的脖子斬下!


    在她的設想中,這一刀足以將對方梟首砍倒,她蓄力揮舞童子切,並且動用源賴光的武技時,可以將鋼塊切開。


    但是這一刀,卡住了!


    童子切的刀鋒的確深深砍進了教主的脖子,但手感卻十分詭異,有一種全力揮舞錘子,卻毆打在非牛頓液體上的阻滯感,她沒能將對方的脖子一刀兩斷,而血液甚至沒有流出。


    “怎麽可能!”


    蘇薇雨看到對方的傷口處,射出無數細小如蚯蚓般的血絲,攀附上童子切的刀身,並且不斷向著刀身的上下兩端蔓延。


    她雙手發力,想要把卡住的童子切從對方的脖子上拔出來,但用力之下,竟然沒能拔動,就像手中的刀刃被生生焊在了血肉上!


    眼看那些血絲就要蔓延到刀柄,蘇薇雨果斷放開了童子切,任由那些詭異的血絲將她的兵器徹底覆蓋,包裹,隨後變成一個被血肉纏繞的長棍。


    麵對蘇薇雨的攻擊,教主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他的脖子在血肉的自動控製下,發出“卡拉卡拉”的骨折聲,隨後插在脖子上的刀刃被豎得筆直,在蠕動肉絲的牽拉下,緩緩向著身體裏沒入,直到完全縮進傷口裏。


    “被吞掉了……”


    蘇薇雨眯起眼,拿起對講機對夏守說,“我見到教主了,在蘇月的房間裏,雖然是人,但我殺不了他,他的身體有自動應對攻擊的能力,我的童子切還被他吃掉了。”


    “你說的教主,是全身血紅色,體型很高大的人?”夏守的聲音裏帶著困惑。


    “嗯,應該就是他,樣子完全符合你之前的描述。”


    “奇怪……難道促使他向蘇月移動的原因,不是我們潛入總部?”


    夏守停頓了幾秒,接著說道:“但蘇月沒事就好,你先把蘇月安全帶出去吧,那裏應該沒人能攔住你吧?”


    “嗯,他們都看不到我。”


    說罷,蘇薇雨拿出麻醉針,給蘇月來了一針,她將蘇月溫柔地放倒,然後打開行李箱,將蘇月放了進去。


    等一切做完,她拖起行李箱,往外走去時,再次路過那個紅色的矮轎。


    蘇薇雨猶豫了一下,最終放棄了出手攻擊。


    剛才在過來時,她其實就有用童子切將這個轎子攔腰劈斷的衝動,但冥冥中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感,讓她放棄了出刀的念頭。


    她甚至連掀起那層珠簾,去看一看對方真容的想法都沒有。


    因為那轎子散發出來的味道……太異常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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