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在一間汽車生產工廠門口停下。


    夏守和白河走下車,在裏德的帶領下進去工廠,穿過一個個生產車間,最後進入總經理的辦公室。


    裏德打開了大衣櫃的門,讓兩人站了進去,隨後自己也跟了進來。


    本來足夠容納三人的空間,加上蘇薇雨後有些擁擠,以至於夏守和蘇薇雨不得不貼的極近。


    裏德對狹窄的空間視若無睹,艱難地關上了衣櫃門,把手往櫃壁一按,衣櫃開始緩緩下降。


    這是一個偽裝過的電梯。


    來到地下一層,剛出電梯門,蘇薇雨便說:“夏守,我先去情報部查一下我爸媽的居住信息,完事了聯係你。”


    “嗯,我這邊住的地方確定下來了,就給你發信息。”夏守迴道。


    蘇薇雨點了點頭,轉身鑽進人群,夏守看著對方像一條遊魚鑽進水草般消失不見。


    夏守收迴視線,跟上白河與裏德的腳步,穿過人流密集的大廳,來到了調查一部。


    打開門,辦公室裏滿滿當當坐滿了人,靠牆的位置放滿了造型奇特的儀器。


    牆壁上貼滿了資料、人像照片,全城地圖上布滿圖釘,大量的紅線被圖釘勾連在一起,形成了蛛網般密集的線索圖。


    “看起來這邊比我們還忙。”


    夏守一直覺得自己應該算很忙的了。


    但這幫人的陣仗,讓他覺得自己或許還算清閑。


    “這陣子當然忙了,但至少他們會有空下來的時候的。”白河隨口道。


    夏守皺起雙眉,神情變得複雜起來,他聽出了白河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五個全副武裝的人走了進來,都是亞洲人,穿著夏守見過的行刑隊的衣服。


    他們麵如鐵鑄,徑直走向最裏側的辦公室。


    路過時,其他人紛紛起身為他們讓道,臉上露出非常尊敬的神情。


    夏守在網課上,了解過行刑隊的構成方式。


    這些人的確值得尊敬,不管是對他們的力量,還是奉獻精神,都應該給予最基本的尊重。


    行刑隊是一些擁有特殊資質,但本身異常等級不高的超凡者。


    他們通過一些儀式和契約,付出一些隱秘的代價後,便獲得了一種能力:當同一團隊的行刑隊員一起行動時,他們的異常等級最少能達到三級。


    戰鬥中,還能短時間突破至四級,部分隊伍甚至能達到五級!


    所以行刑隊的戰鬥實力相當誇張,若是不顧一切,全力以赴,敵人等於是在和五名配合默契,異能互補的四級超凡者戰鬥。


    若不是擁有壓倒性的力量,普通罪犯對上行刑隊,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當時夏守看到關於行刑隊的說明時,也嚇了一跳。


    他從沒想過被蘇薇雨幾刀砍掉手臂的行刑隊,居然有著如此強悍的實力。


    隻能說,蘇薇雨也是一個bug級別的存在。


    不過,行刑隊普遍壽命很短,即便任務全都十分順利,也隻有三到五年的生存時間。


    這便是弱者獲得不該屬於自己的力量,所要支付的代價。


    但另一方麵,這也是他們為何值得尊敬的理由。


    基本上願意加入行刑隊的人,都是抱著必死決心,為了踐行某種執念的向死者,他們每個人都是不懼死亡的勇士。


    “也是我們那的,負責協助調查‘生命藝術家’事件。”白河輕聲說道。


    夏守有印象,點了點頭:“那個行為藝術兇殺案對吧?但艾汀堡沒有自己的行刑隊嗎?”


    “行刑隊很稀有的,有幾個超凡者,能為了普通人,把自己變成一個最多活五年的短命鬼呢?況且還要在詭異的戰鬥中,不斷透支自己的生命,最後淒慘地死掉。


    一個分局內,行刑隊青黃不接是很正常的事,多地行刑隊互相支援,是很常見的事。”


    就在最後一名行刑隊員即將路過時,他忽然在夏守麵前停下,臉上露出驚喜:“是你啊,沒想到又在這裏見麵了,上次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夏守感覺對方有些麵熟,稍作迴憶,立刻想起曾在血魔之屋見過對方!


    不過當時雙方的氣氛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他不太理解對方為什麽能這麽熱情地和他打招唿。


    “我聽說了你的事,要加油啊。”男人笑著說道。


    “……好,好的。”夏守尷尬地點了點頭。


    對方拍了拍夏守的肩膀,一副他們很熟的模樣,隨即看了看白河,轉身跟上隊伍。


    “白哥,你和他認識?”


    “有過幾次合作,但沒說過話。”


    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啊,夏守心想。


    “他換隊伍了,之前我記得他們隊裏有一個很魁梧的男人。”夏守迴憶道。


    “行刑隊的人,都和同伴之間有契約鏈接,陌生隊伍會讓原本的戰鬥力下降,所以一般換隊伍的情況,隻存在於隊員人數不足的時候。”


    “也就是說……”“他原來的同伴,可能都受了重傷,不能戰鬥,當然,還有可能……”


    白河沒說另一種更糟糕的情況。


    夏守臉色一沉,輕歎一聲。


    “白隊長,你們終於來了!最近真是忙得焦頭爛額,局麵糟糕透了!”


    一個禿頂的中年胖子用手帕擦著汗,從外頭走了進來。


    他風風火火,還未等白河迴應,便招手道:“跟我來吧,這邊太吵了!我們換個安靜點的地方說話。


    你身邊這位就是‘底牌先生’吧?


    幸會幸會。


    關於血母教,我們有了一些新進展,不過恐怕局裏抽不出什麽人手來協助你了。”


    聽到底牌先生這個綽號,夏守的表情擰成一團。


    他困惑地看向白河:“這不是咱們管控局的綽號嗎?”


    “你的綽號其實是自上而下推行開來的,背後的故事就說來話長了,我可以簡單和你說說。


    你第一次血魔之屋的任務在明麵上是不合規的,如果不是部長從副局那裏得到了特批,以你的級別無法參與那種行動。


    而那次任務的主負責部門其實是二部,我們三部和大部分部門的關係都不太好,尤其是二部。


    所以當二部的副部長,得知你這個一級員工要進屋子時,就說了一些很委婉的諷刺的話語。


    大概就是……”


    白河清了清嗓子,模仿出一種威嚴、死板、頑固的聲音:“尊敬的上官部長,你每次都是這樣!這次這個人,又是你的底牌是吧?


    但可惜這次和你對賭的不是我,而是血魔!”


    說完,白河又變迴自己的聲音:“然後就是這樣,然後他們部門的一些幹員,聽到領導們的爭吵,就當八卦傳了開來,你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魔女的底牌的稱號。


    當然,那時這個稱號背後的含義,是純負麵的。


    哪怕你從血魔之屋生還後,都還是一種諷刺性綽號,再加上血魔之屋曾是在全球範圍內都出現過的知名異常,所以在國際官網上也不乏討論。


    而隻要討論起這次事件,最後肯定繞不開你,畢竟你是唯一幸存者。


    總之,當時很多人都把你當做拖後腿的幸運兒,甚至有很多言論說,如果沒有你,馴獸師說不定能活下來。


    部長特意叮囑我們不要對你說這件事,怕刺激到你的自尊。


    不過第二天,你就被拉進封閉領域了,在你呆在封閉領域的那段時間,有人在國際官網上匿名發布了關於你的生存賭盤,我猜應該是某個二部的好事者吧。


    那時,血魔之屋剛解決,話題度還在熱度榜上,而你第二天就被拉入封閉領域,話題性自然就更強了,關注者數量誇張。


    很多人紛紛下注,有消息靈通的人,把你的入職履曆都挖出來了,基本確定你是走後門的,那一晚網站特別卡。”


    “等等,白哥你也賭了?”夏守


    “我賺了十萬塊,五郎他虧了二十萬。”


    “所以胖哥他壓了我死?”夏守震驚。


    “是的,他讓我別告訴你。”


    所以你就告訴我了?!


    夏守更加震驚了。


    倒不是因為同部門前輩壓了他死,而是白河的口風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他在心裏默默給白河打上了“口風不嚴”的標簽,暗暗發誓,以後有什麽秘密,都絕對不能讓對方知道。


    不過,想到對方壓了自己活,夏守還是稍微有點感動的。


    “總之,大概情況就是這樣,當時的賠率超高,一方麵是因為血魔之屋這個異常現象的名氣本來就很大,在愛德華失蹤後,名氣就更大了。


    另一方麵,是我們部長的風評本來就很特殊,三部成員被壓存活時長的賭盤一直都有。


    各方麵巧合湊在一起,那一天的盤口,熱度空前。


    最後結果當然是你爆冷門,讓很多人賠了錢,也有很多賭狗靠你大賺了一筆,據說最大的神秘贏家,賺了足足三千萬。


    反正你那底牌先生的綽號,在那一天就變味了,不再是諷刺性的綽號了。


    現在在國際官網上,還有關於你的話題貼。


    你有一幫很瘋狂的賭狗粉絲,他們叫你card。”


    夏守心情稍微有點複雜,他並不想出名,而且這綽號,說實話很難聽。


    白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我也被這麽搞過,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


    在夏守和白河聊天時,裏德的禿頭部長剛剛接完一通電話,表情嚴肅了起來。


    “裏德,你去拿一下資料。”他吩咐道,隨即轉頭看向夏守和白河,“我覺得我們得加快節奏了,剛剛安鋼雄武又犯下了一起重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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