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桔梗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上個世界似是總是拿他們開玩笑,每次發生大事之時,卻偏偏在下雪的日子。


    商桔梗至今想起來,都感覺很冷。


    可能是偏南方的緣故,這一世倒是暖和許多。


    商桔梗本來等上午的人散了以後,便能醒。


    可是她覺得還是有些累,便又趁著暈倒多睡了半天。


    她暈倒後,相國府夫婦急忙叫來太醫,仔細替她檢查了一番,卻也沒查出來什麽。


    夫婦二人守了一會商桔梗,便因為有事而出去了,偏偏把那個許子清留了下來。


    商桔梗醒來便看到這樣一幅畫麵。


    許子清穿著一身素衣,神色懨懨的,微微發愣盯著外麵的柳樹吹拂。


    明明他該關心躺在床上的那個女子,畢竟他是他未來的夫君。


    但是,他討厭她,從心底裏厭煩她。


    如果不是父母的囑咐,想必他也不會跟隨相國公來到此處,更不會如此寄人籬下,受盡蹉跎。


    對於一個武侯府的少主,他不該在此,哪怕是隨著自己的父親和兄弟戰死沙場。


    都好比,如今被一個女子如此這般的欺負。


    越想,許子清越覺得恨,“她那樣的人,為何還能極盡寵愛?”


    “而他的父兄拚盡性命守護的這個國家,究竟又為何將他們拋棄,忌憚,猜忌,可笑至極!”


    商桔梗睜開眼,就意識到有什麽兇惡眼神正在不遠處。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小,什麽情況?”


    “啊,你那位父親想讓他陪著你,兩個人好好相處相處,俗話說,談談心。。。。”


    “哈?談心?就原主這般和許子清劍拔弩張的樣子,還談心,估計醒來不被氣死就好了吧。”


    “也不知咱們這位相國大人心裏怎麽想的。”


    許子清見商桔梗清醒後,便立馬收迴了所有警惕的眼神,恢複了那番翩翩輕風如月的之姿。


    “小姐。”


    許子清走到商桔梗的床邊,微微行禮,那樣子卑微極了。


    商桔梗瞪著大大的眼睛愣愣地看著許子清。


    清風霽月,卻絲毫不像是將軍家的兒子。


    商桔梗上下打量著許子清,“小小,他這是什麽情況?”


    小小自然能明白她家大大說的意思。


    隻能哀聲歎息地解釋道,“唉,那許子清生下來時還未足月,許國威在戰場上便出了事,消息傳來之時,他的母親受了驚嚇,摔了一下,動了胎氣,所以許子清生下來便身體不是特別好。”


    “許國威夫婦覺得對小兒子有虧欠,所以後來也就沒讓他練習武藝,隻求他做個文人。”


    “可是那時的許子清一心隻想隨著父親上戰場,所以總是偷偷去訓練場看別的兄弟們訓練。”


    “一來二去,武藝還是沒學上,文也沒整地道。”


    “再後來,被許國威發現後給許子清說了一通,又打了他一頓。他那小小的身子哪裏受得住,便昏迷了半個月。”


    “也就是這半個月,許國威夫婦連同他的幾位兄弟接連出了事。”


    “待他醒來後,他的親人全沒了。。。”


    “許子清備受打擊,那身體還沒恢複好,便又病了,而且這一病就到了現在。”


    “本該到了相國府,好生調養。”


    “哪想原主作天作地,倒是從來沒有讓他安心過。”


    “前幾日又落了水,他雖會浮水之術,但是那身子確實受不了的,可是他又不敢同外人說,隻好自己忍著。”


    “本來的世界線,也是這是許子清沒有得到及時救治,後來腿就落下了頑疾,每到陰雨天便疼的不行。”


    “這也是,為什麽他對原主那般的痛恨。”


    小小陳述完,商桔梗看著許子清卻是有些站不住。


    “原來是這樣啊,小小,所以現在的他是文不成,武不就?”


    “準確的來說,是這樣的沒錯!但是他極為刻苦,每日都要學很久,為了彌補自己的不足。”


    “奈何,這一切卻是滄海一粟,無濟於事。畢竟他差的太多了。”


    “15年的光陰。。。”


    許子清似是真的站不住了,身子微微有些傾斜,似是風一吹就到的樣子。


    他的額角滿是細汗,可以看出,他有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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