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從戰場高處飛下,它怪叫一聲俯衝到人群中。


    不詳地黑影略過。


    “啊!”卻見那個看守著法裏斯的士兵捂著臉龐痛苦的叫到,溫熱地鮮血正從指縫中溢出。


    枝頭,寒鴉已引頸將那無神的眼珠吞下肚。


    士兵們掏出火槍,或上好弩弦準備驅趕它時,卻看到那隻畜生飛到樹下德魯伊肩上。


    德魯伊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那裏,像是有一段時間了,但卻沒人注意到。


    【當他與自然在一起時,人們總是會下意識忽略他——德魯伊神術:自然掩護】


    在剛才,在心髒覺醒左手再生時,他收到了夢境林地與葛文艾爾贈予他的三個禮物,塑木術,叢生長槍和自然掩護。


    約納恩牧師看到掛在德魯伊腰間的戰利品——維森特的軍刀,他知曉上尉已蒙主召,然而他的神術卻已耗盡。


    牧師看到滿身鮮血地邪惡德魯伊左手化為長槍,肩上站著那隻寒鴉,正緩緩走來。


    “拔劍吧。”他隻說了這句話。


    藤蔓四起!


    ~~~~~


    蔓延地藤蔓將奔逃著的那人絆倒,藤蔓卷著他的腳裸向後拉扯,那人在地上被拖動,想拔出胸前綁著的匕首割斷腳裸的藤蔓卻無能為力,又有幾根藤蔓纏來,繞緊他的脖子,他隻用匕首割斷了一根,兩根,然後斷氣了。


    喬清醒過來,看著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他跪倒在地,不敢想相信是自己所作所為。


    他被亡靈的嗜血詛咒侵襲了,就在剛才,在那些士兵還活著的時候。


    法裏斯用邪術汲取垂死士兵的最後一點生命力。


    “你做什麽?”喬突兀的在他身後問道。


    “我在打掃戰場。”法裏斯結束施法轉身恭謹答道。


    “走吧,”喬寂寥地說道。


    “去哪?等等,我們不是要先把他們解決了嗎?。”他用眼神示意那幾個正在戰場搜刮的囚犯。


    “解決什麽?”喬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會到處吹噓,他們會告訴別人是我們宰了那些護教軍,然後在喝了點酒後告訴別人我們的特征,我們逃向哪。這些理由足夠他們去死吧?”法裏斯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


    “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我們殺的人還不夠多嗎?那四個無辜的旅人也是你殺死的吧,你怎麽能就那麽…殺死無辜者?”這件事讓他如鯁在喉。


    “哼!他們是因你而死,他們都是因你而死,怎麽不能?你瞧那幾個囚犯,看看他們的樣子,誰知道他們做過什麽罪惡之事,就這樣,難道你也要放過他們?”法裏斯和他吵了起來,喬看到那幾個囚犯已經打掃完戰場正朝他們走來,他們套著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盔甲,腰間掛了好幾把武器,每人都牽著一匹馬,馬袋裏也是裝得鼓鼓囊囊。


    “他們雖然是罪犯,但你也並沒有審判他們的權利!”喬不甘地說道。


    “那誰有?裁判庭?國王還是劊子手?”他低聲急道。


    喬沉默不語,他看著法裏斯從囚犯手上接過一個裝錢的袋子,法裏斯掂了一下似乎還算滿意,隨後法裏斯把喬的魔法書和匕首還給他。


    囚犯們還沒意識到他們會遭受何等對待,但在察覺端倪時卻已經來不及了,法裏斯緩緩催動邪惡的咒語,囚犯們無力的垂下,一個個栽倒在地。


    他在汲取生命的養料。


    喬坐在馬上靜靜地等待他結束施法,完事後法裏斯不忘把那個錢袋遞給喬。


    他沒接。


    “你留著吧,”喬說道:“離開這裏,離開我。”


    “為什麽?”法裏斯很不解,現在他見識過喬的力量和殺伐果斷的性格,他覺得喬是一個值得追隨,值得他獻上忠誠的導師,但現在卻被恩將仇報,無情拋棄?“是因為我殺了那四個無辜的旅人嗎?”他試探著說道:“我不是為一己之私而殺他們,我是為了將你救出囚籠。你難道不知道嗎?”


    見喬沉默不言他接著說道:“沒有誰是無辜的,我變成這幅樣子,在那個狗屎屍坑之城做該死的學徒是我願意的嗎?我難道不是無辜的嗎?”他陰沉道:“這個世界沒有無辜者。”


    “滾!”喬在馬上拔出軍刀指著他:“也許我們不會再有關聯,但再見時我會殺了你!”喬心亂如麻,見法裏斯轉身離去,他歎息一聲揚鞭遠去。


    ~~~~~


    太陽逐漸沉入遠方地德拉赫丘陵,再越過西部海岸的費爾曼王國和依莫吉恩公國,最後沉入風暴海,西婭將擁入黑夜。


    “你也自由了,去荒野中盡情的奔跑吧!”喬卸下馬鞍和韁繩輕拍著戰馬的脖子對它說道,如果再貿然騎著這軍馬將會遇到更多麻煩。


    見戰馬奔向荒野後,喬隻能朝著遠方地小鎮砥礪前行。


    因為戰爭,小鎮比以往更加繁榮。


    不過他運氣不錯,鎮上唯一的旅店還能有間客房,這些天他累壞了,他需要陷入最深沉的夢境中。


    “食物和酒需要嗎,先生?”年輕的女招待得知客人僅需要浴盆,熱水和一套新的衣服後她接著問道。


    “嗯..給我來袋玉米粒和一大杯麥酒吧。”說完他掏出幾枚錢幣“這個夠嗎?”他拿起一枚銀克朗。


    “當然。”她笑著向喬拋個媚眼。


    這間旅店是磚木結構,狹窄的房間中隻有一張破床,一副斷腿地爛椅子,再加個浴盆就無處挪身了。喬躺在浴盆裏看著腐朽地天花板,天花板上那些死去多年的木頭還能輕易的被自然魔力激活,然後長出新芽,嫩枝和藤蔓。


    他胸腔中的樹心再次陷入沉寂並在緩緩地波動著,將自然能量送入他的四肢百骸,雖說心口曾被洞穿的傷口已被樹心和新鮮肉芽填充,但難免留下那個令人膽寒的疤痕。


    左手在塑木術的修整下變得像正常的手臂,他試著揮動木質臂膀,雖說木訥僵硬但卻有一種充沛的力量潛藏其中。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啄木鳥輕敲窗樞的聲音,他向窗戶望去,自然感知告訴他外麵正有一隻渡鴉。


    ...


    ..


    .


    你的鮮血我相當滿意,隻可惜分量不夠我倆分享。


    ————琺蓮納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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