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爾昆西,史蒂芬孫貢達爾!”混沌地咒語再次從吳則口中念出,同時他用匕首在右手掌劃出五芒星和圓組成的微型法陣,混沌的紅光從傷口中迸發,隻聽見‘啵’的一聲,光盾破碎了,少女在鎖鏈的束縛下跪坐在地。


    “快把她帶過來。”老膿包作出最後地指令後在他的意識中隱退。


    看那具縛靈武士拄著刀勉力支撐的樣子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聽老膿包迫切的語氣看來獵魔人肯定是非常難以對付,他需要以少女的生命代價來要挾獵魔人。吳則知道現在正是絕佳的叛逃機會,但如何不違背老膿包的意誌又不被獵魔人當成死靈殺掉似乎根本無法辦到,畢竟現在他一有違背命令的念頭,比如逃跑或詛咒老膿包都會遭受靈魂撕裂般的痛楚。他現在最想要的結局是獵魔人和老膿包一起去死,至於少女,這麽美麗的生命,死掉豈不太可惜了。


    暫時他不了解戰況,又支付不起違背的代價,隻能依照命令,抱起渾身無力的少女迴到老膿包那。少女輕柔而無力的掙紮讓他心猿意馬,溫香軟玉在懷但他的觸覺卻幾乎喪失,這讓他的猥一褻行為沒有得到任何快感,他對老膿包和殺死他的那個男人更加痛恨了。


    子彈上刻印的符文在怨靈身上炸裂,其中的銀絲和聖水讓怨靈痛苦的尖叫著,獵魔人收起那支殺氣肆溢的雙管左輪。“破!”一聲破膽怒吼,無形的氣浪擊碎了僅剩的幾隻骷髏和那隻怨靈。老膿包即將完成的咒語也被恰到好處的怒吼打斷了。一股腥甜的血湧入口中,他腦子一片混沌,而左手精心準備的導靈顱骨也被炸裂,他受到了法術反噬。剛恢複清明就看到寒光淩冽的劍刃帶著致命的氣息斬來。“她也會死!”他隻來得及念出這一句話。


    同時他看到吳則抱著少女緩緩從霧中走來。


    亞倫,我的孩子,你一定會遭受懲罰!他憎恨地看著吳則,早就該把那個少女帶過來的,否則他也不會如此狼狽。


    滲進秘銀的寶劍停在了老膿包脖子上,獵魔人有信心在這個距離可以阻止巫師的任何施法企圖。


    老膿包顧不上耳邊的劍刃,連忙說道:“放了我們,她也不會有事。”


    獵魔人看到吳則用匕首架著少女不敢靠近。


    〖這大概是最好的機會了,終於能擺脫那個惡魔了嗎?終於要自由了嗎?〗吳則隨即付諸行動。


    他見老膿包還在胡言亂語他大喊道:“閉嘴!惡魔。英雄!快些殺了那個巫師,這女孩還給你。”


    “不!你怎麽能背叛,可恥的背叛!”老膿包瘋狂的喊道,同時揮霍掉最後僅剩的魔力瘋狂地詛咒道:


    “殘酷的叛徒,你將孤獨一生背離信任!”


    “愚蠢的亡靈!你將逐漸腐敗化為汙泥!”


    “我的孩子!你將會被厄運和痛苦環繞!這詛咒將會讓你永無寧日.....”這邪惡地呐喊和絕望地遺言在吳則內心不停迴響。


    獵魔人見吳則放開少女抱著頭痛苦的嘶吼著,不耐煩的砍下了老膿包的頭顱,他迫切的想去查看少女身上的傷勢。


    隨著巫師死去,痛苦雖然劇烈但卻轉瞬消失。他根本來不及多想提起老膿包的皮箱朝身後跑去。


    少女被脅迫者放開後,‘治療輕傷’她馬上用護符治療自己,然後一把抄起地上遺落的長劍朝吳則追去,她無法忍受那個汙穢的生物對她的猥一褻之舉,這讓她惱羞成怒,隻想盡快將那個汙穢邪惡的生物也一同淨化。


    隨著老膿包死去,吳則感覺到自己一陣輕鬆,縛在靈魂上如鎖鏈般的魔力也都消失不見,一種從未有過的自由感覺讓他發足狂奔,現在他覺得自己是在長空自由飛翔的雄鷹是在林地盡情奔跑的麋鹿。但他僵硬的屍身顯然跑不過某個憤怒的少女,見身後少女舉劍追來,他無奈轉身反擊〖要為自己的孟浪之舉付出代價嗎?〗他後悔的想到。


    少女毫不猶豫地一劍劈向吳則,這含恨一擊隱隱能激發某種神聖的力量,吳則慌亂中想用匕首格擋又想用皮箱阻隔劍刃,但因為恐懼慌亂他的動作嚴重變形,雖然避開了要害但卻沒能擋住攻擊,劍刃利落地切開了他那支邪惡地左臂順帶那個皮箱,吳則跌坐在地向後爬行,一陣無可名狀地驚恐緊攥他的靈魂,那支斷掉的手臂像垃圾一樣扔在汙泥中不時痙攣地動彈,而且看起來很陌生像是某個怪物的。


    那個做工考究的丹尼斯式皮箱也被斬開,一隻飽滿的錢袋被割開拋出,金弗倫在空中撒落反射著美麗地令人迷醉的光輝。還沒等金幣落地,少女舉劍就要刺向那個在地上蹣跚地邪惡亡靈。


    獵魔人的手搭在少女肩上,少女愣了愣收起劍。獵魔人從腰間解下那支雙管左輪槍,裏麵還剩三顆刻有符文,摻著銀絲,灌注聖水的子彈,他將槍口對準吳則。


    “不,你們不能!”吳則求饒著,做著最後的掙紮。他無法理解明明是他在戰鬥中幫了他們,難道僅僅因為他是亡靈生物是非人類就要被殺死嗎?他緩緩地艱難地用單手支撐著身體向後挪動,預期中的槍聲卻遲遲沒有想起,仿佛死神的鐮刀就架在了他的後頸。他恢複了點力氣,他仍遵從內心中的求生意誌支撐著站起來轉身逃去。他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將再次被人像可笑的獵物般殺死。


    但還是朝著遠方的迷霧深處奔逃。


    “為什麽?我以為你會殺了他的。”少女不解地問正在地上拾取金幣的獵魔人。


    獵魔人摩挲著金弗倫上的銜尾蛇浮雕,那是煉金術的徽記,金弗倫由彌瑟奈爾帝國印發,流通於西部海岸的諸國和風暴海對麵的斯沃德灣以及曦瑟城一帶,商會和銀行通常用它來結算大宗魔法材料和煉金物品的交易。他彈起一枚金弗倫飛到少女麵前,少女一把抓住,他說道:“你相信騎士的憐憫美德嗎?”


    “嘁!沒發現叔叔你還挺會講笑話的。”少女不屑道,騎士美德通常來說隻會出現在騎士小說中,如果這話由某些古代傳承騎士團成員或古訓騎士們說出會發人深省,但如果是手上沾滿鮮血的獵魔人來說就值得考量了。


    “哈哈哈!”獵魔人幹笑道:“我殺死過很多生物,的確沒什麽資格談憐憫,你就當我在講笑話吧。”獵魔人將收拾好的金幣再次放迴皮箱中說道:“你真是女神的寵兒,即使是虔信徒要激發護符可也不容易,我有些期待你在騎士神學院的表現了,或許你還能角逐帝國神學院聖武士比賽的頭籌。”獵魔人笑道。


    “真的嗎?那獎品是什麽?”聽到比賽少女顯然來了興致。


    “不告訴你。”獵魔人暗自慶幸少女已經忘記了要上前線的事情了:“好了,我們還有很多善後工作要做呢,領主和鎮長以及當地工會都需要報備,教區也需要逐級上報,都交給你了,我要去酒館坐坐。”


    “哼!又找機會酗酒。”少女對獵魔人比劃著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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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願刺入邪惡胸膛的利劍與箭矢能夠依舊純潔無暇。


    ——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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