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邈根本就不必示意,侍女便就已經理幹淨了桌麵。話語間兩人移步到了會客的茶室。彭邈走在最前麵,進了門彬彬有禮地將金文康進入:


    “請。”


    金文康一個人逃生久了,有些不習慣各種禮節了:“啊,多謝。”


    音夢躬身等著主人與客人入座,她從侍女手裏接過茶具與茶葉,在兩人的旁邊沏茶。約元代之後中國人才開始泡茶喝,再往前的古人是有一套非常繁瑣的茶具和沏茶的方法的。比如還會放點鹽在茶裏頭....其他的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作為現代人的彭邈可不想品味這樣的茶。茶還是現代的好啊。


    這個世界也有茶,彭邈上輩子種過茶,也曾經為自己的茶四處奔波過,所以對自己的茶很了解。利用自己的能力幾番摸索將“安吉白茶”成功的重現在了這個世界上,簡稱白茶。不過還原的僅僅是口味,植物體的生物組成並沒有達到百分百複原。


    茶水入口略帶苦澀,金文康解解油膩繼續說道:“我曾經也是柳承的弟子,他有種奇怪的手段可以很大程度上增強一個人的精神力量,但代價也是極其慘重的。”


    彭邈:“哦?我怎麽沒碰到過那種強大的力量。”


    金文康:“他要慢慢影響你的,最初會感覺到恐懼,之後被製服,最後順從、接納,一旦到了最後一步,基本上也就距離被瘋不遠了。”


    彭邈:“瘋?我以為會是身體枯竭之類的,燃燒生命的代價。”


    突然變強,毫無理由毫無依據的變強,天上不會掉餡餅,天上也不會掉下強大的力量果實。所有不勞而獲都是愚蠢,彭邈心中是這麽認為,所以他也嘲笑這些不勞而獲的人。他以為像是通俗套路中的惡魔一樣,得到力量,付出代價。在放縱過後掏出自己的一切來支付。


    金文康此時神色突然凝重了很多,他認真的眼神在告訴彭邈這一切可不是開玩笑:


    “不是燃燒生命力,而是抽幹了整個精神!”


    彭邈:“直接抽幹?”


    金文康想起了往事,同伴、摯友的慘死還曆曆在目:“都變成活死人了,根本沒有醫術能夠醫治。”


    彭邈:“可你們仍然有著拒絕他的機會。”


    金文康突然變得很憤怒:“不!沒有拒絕的機會。柳承會讓噩夢折磨你,沒有人能夠在噩夢裏頭支撐下去。”說到這裏,金文康的眼神突然盯著彭邈不動了。


    彭邈被這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很不舒服,不得不繼續話題,打斷他直視的目光:“可我好像撐下來了。”


    金文康有些興奮:“是的,你撐下來了,當初我們幾個裏頭我資質不是最好的,資質好的人在噩夢的攻勢下堅持的比較久,我是意誌力比較強,靠意誌堅持了這麽久”,金文康感覺自己有些語無倫次:“額,我的意思是雖然這些資質好的都死了,但是不能掩蓋“越是天賦異稟的人越是能在噩夢中堅持的久一點”這個事實。”


    吃飽了有些撐,金文康又喝了喝茶,不過茶水的苦澀味道太淡,跟心中的苦悶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你的表現我也知道的,幻術係最強天賦,當時我的處境已經很糟糕了,我孤注一擲,把一切都賭在了你身上。”


    “事情的大致我都清楚了”,彭邈:“還有別的麽?比如柳承為什麽要這麽做?噩夢的源頭是什麽?”


    金文康:“不清楚,我也隻顧著逃生了,能交代的也就這些了。”


    彭邈:“好,謝謝提供的信息,以後你就住在這裏吧。”


    談話到此也就差不多了,柳承為什麽要坑害這些幻術人才不得而知,看來這些東西必須得讓柳承親自開口了。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彭邈其實已經知道,是吉良吉影來找他了。彭邈與金文康沒有上下級之間的關係,自然也就是平輩互稱,做了簡短而又不失禮節的告別,彭邈想門外走去。


    金文康看著他的背影多少有些困惑。這個年輕人很強,據說已經是大師級別的高手了,與柳承也可以一戰,而且拿下了沈藍的陸家。如今彭公子的事情已經傳遍沈藍,直教人驚歎英雄正當年少,未來不可估量。金文康知道彭邈身邊聚起來了一個騎士團、一大群親衛,還有這個彭府。額,說道彭府,這已經不能算是府了吧。這麽大的占地麵積都快趕上沈藍城了,金文康剛一想到就問了出來:


    “賢弟還未告知這裏是什麽地方呢?”


    彭邈迴頭想說“這是我家”,但金文康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他家,他可是被飛魚請進來的,請人當然是要自報來曆。所以彭邈頓了一下,也想到了金文康所想的事情,這彭府這麽大,已經不能用府邸來形容了,真正的府邸隻能是中間布安樓那一塊兒,其他的四周都擴建了很大一部分。看來得給這塊“聚集地”起個響當當的名字了,彭邈稍加思索,想到了自己的故鄉便隨口脫出:“建鄴城”


    金文康:“建鄴?”


    建鄴原名建業,建業是南京在東吳時期的名稱,晉太康三年(公元282年)改稱“建鄴”,寓意“建立帝王之大業”。不過金文康的眼界自然與彭邈不一樣,金文康所理解的建業是“建功立業”之意。


    金文康歎了口氣,頗有些蒼涼的感覺:“古之聖賢建功立業、興利捍患,彭公子誌存高遠,願事事隨人願。”


    金文康奔波逃命了這麽久,說出這句事隨人願也是難得。彭邈也理解他的遭遇:“借兄台吉言。”


    說完,彭邈這才與親衛一同迴了布安樓:“告訴世人,沈藍城外百裏有一新城建立,名為建鄴”音夢答應了一聲,吉良吉影這才向主宰匯報情況:


    “與陸家對決的時候,那群突如其來的幫手是巡撫昌子平大人的人。”


    聞言彭邈立刻停下了上樓的腳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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