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三兒已經準備“就義”了,怎麽沒有砍掉我的雙手?


    “誒?”阿輝和阿邦也感到不解,但更多的是開心,看到彭邈輕輕地劃過也就意味著他並沒有打算剁掉他的雙手。尼爾得了彭邈的令放開了三兒,她更是不解,為什麽要對這種人仁慈。


    三個蠢賊竟然偷到了彭邈頭上,算他們倒黴,但也是他們自找的。三個人劫後餘生,不住地謝彭邈,感恩戴德。


    而彭邈隻看了三兒一眼,將他拉入了幻境。三兒在一片黑暗之中,背朝著大地,不斷地向下落。黑暗中傳來彭邈的聲音,顯得靈寂、:“你心存歹念但仍有善心。今日遇見我也是你的造化,我隻問你,以後跟著我做我的弟子,你可願意?”


    三兒在黑暗中看透了自己的內心,看到了自己的追求,看到了光,他點了點頭,說道:“弟子願意。”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第一位弟子。”聲音頓了頓又說道:“黑暗中尋找光明,你今後就叫晦生。”


    “是,師傅。”三兒眼睛裏泛出了光,真誠、懇切。身體依舊在向下降落,他轉過身子,看著自己將要落下的那片土地。他看到了遠山,看到了城郭,看到了高樓,看到了眾生,也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自己。下落中不斷靠近,速度也越來越慢,最終與“原來”的自己合二為一。從此他還是“他”,但也不再是“他”。


    迴歸了現實,眾路人、旁觀者看著趴著跪著的三人相擁在一起的三個賊,總是顯得有些不稱自己的心:為什麽這樣的人不剁了他的手!隻見三兒鬆開與兩兄弟相擁的手,跪著走到了彭邈麵前,對著彭邈深深地一拜:“師傅!”


    “什麽?!”除了兩位當事人和尼爾之外的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這竟然是彭先生的徒弟,那剛才都是在幹什麽?


    彭邈可不管這些路人的心裏在想什麽:“你們三個,跟我來。”隨後就擺脫了這些來寒暄的諸位人物。


    “我不明白。”尼爾在他的腦中說道。


    “什麽?”


    “如果主人需要保護安巧,明明可以把我創造的更加隱蔽、低調。”


    “哈哈,這個啊,因為我既是主宰,也是凡人啊。我追求的不僅僅是效率,還有,美。”


    “那為什麽要收下這個竊賊,明明能力都已經獲得了。”


    “一個道理啊,你不是很聰明麽。”彭邈嘲笑尼爾那天還在樹林裏調戲自己:“我想要的不僅僅是這個能力,還要改變他的一生。”


    “這很沒有意義。”


    “但是這很有趣。”


    “...”尼爾不語。


    “人是很複雜的,凡是涉及到人的事物,就沒有什麽會是單純的、簡單的。你遲早也會適應這份複雜的。”


    自從自己的術收到了上層社會各大家族的追捧之後,經濟上的問題就已經好了很多。山雲樓的消費自然也就不放在眼裏,想去就去。這次前來更是要了間大些的房間。房間的最裏頭,牆上掛著一幅字畫,其下擺著一張桌子、上邊兒端放著茶水,桌子兩旁有兩張椅子。


    安巧和尼爾站在彭邈的一側站立著。既然決心收徒,作為尊師重教的漢人,自然是要行拜師禮,無奈自己的小屋子不具有這些器具,也不方便迴去,就選擇了這裏。阿邦和阿輝在一旁看著,晦生跪在彭邈麵前。


    第一,拜祖師,彭邈這一脈哪裏來的什麽祖師,晦生就拜了他。


    第二,行拜師禮,晦生再拜,沒有什麽投師帖、紅包、六禮束脩之類的,晦生隻是給師傅彭邈端了杯茶。


    第三,師父訓話,彭邈也就說了些讓他日後要洗心革麵,在自己門下好好學些本事。


    他作為幻術係最強的天賦,如今又名滿沈藍,晦生在他這裏必定是受益良多的。安巧、阿輝、阿邦、晦生都是出生於這個世界,從未見過什麽拜師禮,這個世界的師生都是一種很隨意、私人的關係。但是他們都看出了這個儀式的鄭重與莊嚴,從心裏保持著尊敬,維持著儀式的肅穆。


    彭邈作為現代人也是初次嚐到了這拜師的滋味,這鄭重的氣氛,帶給彭邈的不是虛榮心的滿足,而是一種責任與負擔。


    禮成,三兒從此更名。在吃飯之前晦生撓了撓頭問道:“師傅,那我這兩個兄弟怎麽辦?”阿輝和阿邦坐在下座也很期待:神探、築夢者、最強幻術天賦的彭邈能給他們些什麽事情做做,術者本身就是超出於凡人之上,怎麽都不會差的吧。


    “他們兩個,恩”,彭邈思索了一下:“大個子阿邦以後就跟著安巧,給他搬搬東西做些力氣活吧。“


    “是,襲常先生,以後跟定不會累著夫人的。”阿邦憨聲憨氣。


    安橋害羞地看著眾人直擺手:”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惱羞成怒道:”胡言亂語什麽呢,傻大個兒!”


    阿邦隻得撓撓頭笑了笑以表歉意。


    彭邈扶額,無視了這茬,想了想問道:“阿輝這麽瘦弱,那你記賬、算賬會不會?”


    “會的先生,這個我會。”阿輝身體素質差,但是文化水平要比這兩個靠力氣和靠身手吃飯的家夥要好一些。


    “那你就給我算賬,以後哪裏花錢,已經花掉了多少,接下來要花多少,都給你來算。”彭邈隻是讓他算賬而已,並沒有把自己的經濟都丟給了他,畢竟阿輝還需要時間來證明自己是否值得彭邈所托。


    吃完飯,彭邈讓他們離去整理行李,下午就去看房子。


    正值下午,看了很多房子,很多商戶都說很樂意彭邈來買房,在他這個沈藍當紅人物麵前,價格都很優惠。可彭邈總是不滿意,最終還是覺得是自己不喜歡住在這繁華的城中心,結果沒有一處讓彭邈滿意,於是彭邈也就不打算買了,尚右在天空中飛了好幾圈,在城外平原找了一處靠著樹林,傍著水的平坦之處。


    “就是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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