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月華醒來了,他揉了揉暈乎乎的頭,“我怎麽在這裏?”“哥哥,你是歸墟之主,當然在這裏。”紅鱗拿著熱水進來。“放肆!誰允許你這麽叫我!”月華怒道。紅鱗放下水盆委屈地哭了,“在人間的時候是殿下讓我這樣叫你的。”月華冷冷地看著她說道:“隻有我的王妃可以這樣叫我,你給我滾!”青鱗走了進來,他示意紅鱗先出去。“殿下,讓我伺候你洗漱吧。”青鱗上前擰毛巾,“王妃呢?”青鱗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殿下你忘記了?王妃隻有區區幾百年壽命,她早就已經…”“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讓她死,即便要了我的命我也要她好好地活著!”月華眼都紅了。看著這樣悲傷的主人,青鱗心裏也很難受。“殿下,你接受事實吧,王妃已經走了好多年了,說不定已經墮入輪迴了。”青鱗隻能這樣騙他道。“對!輪迴。我要去地府找她。”月華正打算出去,青鱗著急地上前攔著,“殿下,你忘記了你答應王妃什麽了嗎?請你讓她安心離去吧,她不想再讓你看見她衰老的樣子。而且這麽多年了,王妃早就不在地府了。”


    月華冷眼看了青鱗一下,然後推開他走了。青鱗本想追他,但月華速度太快了,在剛剛他推他的那一下,他感覺到了殿下的力量變得更強了。青鱗不敢怠慢,立刻去龍宮找龍王通風報信。


    月華來到了地府,周邊的小鬼都不敢接近他。鬼差看見後就立馬稟告閻王,閻王正想去找月華,卻不想他已經來到了自己跟前。“六殿下,不知來此所為何事?”閻王雖掌管天地間生靈的生死,但龍族是不歸他管的。“我想知道我的王妃去哪了?”月華散發出的氣場讓閻王爺有點驚慌,這氣場恐怕與龍王不相伯仲,如果他要鬧起來那地府就沒有寧日了。“六殿下,你也知道龍族的生死不在我管控範圍內,而殿下的王妃既然嫁予了殿下,那麽生死也不歸我管了。”閻王坦然地看著他。月華點了點頭,“那歸誰管?”閻王笑了笑道:“龍族的生死自當歸龍王管。”月華質疑道:“龍族自己可以定自己生死的嗎?”“生死是自然之道,沒有人能決定別人的生死。但本王對龍族生死輪迴具有絕對管理權。”這時龍王霸氣側漏地出場了。“龍王。”閻王對龍王拱了拱手。龍王點了點頭,“打擾閻王了,我們這就迴去了。”隨即,龍王帶著月華走了。閻王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迴到龍宮,龍王坐在王位上屏退了其他人。“這麽多年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月華諷刺道:“我不像父王你,幾個孩子都是不同母親的,我此生隻喜歡夢靈一人。”


    “你難道忘了夢靈最後的願望了嗎?她是希望你好好地活著。她都進入輪迴了,再出來就不再是夢靈了。到時候你再喜歡她,那你能分得清你喜歡的是夢靈還是全新的她?即便你一心想要找迴她,但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了,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了,或者說她已經變成男人了,那你還喜歡她嗎?”龍王用深邃的眼神看著月華,想從他的眼神裏找到破綻。


    “嗬。”月華笑了,“父王,我若沒記錯的話,龍族有穿越時空的本領,對吧。”龍王臉色變了變,隨後淡定地笑道,“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也隻有曆代幾位龍王,連你父親我也沒能辦到。”“我一定會辦到的。”月華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在森林裏修煉的夢靈已經可以感知方圓一裏的生靈力量了。她的心神在這片林中遨遊,一群鳥兒在一棵樹上嘰嘰喳喳地叫著。“她是不是要死了?”“她好久都沒開過花了。”“自從那個書生走後就再也沒開過花了。”夢靈收迴心神,她決定去看看這棵樹。夢靈來到了樹的跟前,現在的她不用結印了,她隻需要觸碰生靈就可以施展法術。夢靈用手觸摸大樹,她感受到大樹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它停止吸收養分和水。“能告訴我,你和他的故事嗎?”夢靈開始用心神引導大樹迴憶過往的事情。


    十幾年前,男孩在家門口埋了一顆種子,他每天用心灌溉,十幾年如一日。這男孩寒窗苦讀,把自己每天所經曆的事情都對大樹說。終有一天男孩長成了大人,他要去京城趕考。男人答應大樹中考後會迴來看它,希望到時候能看見它開出如雪花般的花朵。男人一去幾年都沒迴來,今年有一隻燕子飛過停在了它的樹幹上,它說男人在迴來的路上失足落水淹死了。從此大樹就開始不吃不喝了。


    夢靈搖搖頭歎息道:“我相信他會信守諾言的,即便遭遇了不測也會迴來看看你的。”夢靈心神合一,將大樹和男人的點點滴滴編織成了一個夢。“這個輪迴夢送給你,你和他本就是兩個世界的生靈,早就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什麽時候你想開了,夢就自然消失了,或許對於你來說這就是最好的吧。”


    大樹陷入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它又開出了如雪花般的花。夢靈在樹下打坐,吸收著大樹釋放出的多餘能量,還有其他生靈因為大樹開花而歡樂的能量。“真甜。”夢靈滿足地收集了能量,她的力量好像又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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