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蕭啟告訴風夕,顧雲珺跟他約在吉州相見。


    風夕本不想見他,但蕭啟說為了方便實地考察,一定要帶上她,她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他們在一客棧相見。


    風夕一眼就看見他,她心中嘀咕,他應該認不出我吧。


    “好久不見,想不到你我再見時竟在這裏。”蕭啟對顧雲珺說。


    “蕭兄相邀,顧某自是奉陪。”在外人麵前,他確實有他自己的霸氣。


    “來,我給顧兄介紹一下,這位是豐公子,名熙。”


    風夕不敢出聲,顧雲珺念了一下豐熙,忽然他盯著風夕,看到了她閃躲的眼神。


    “豐兄弟是哪裏人?”顧雲珺看著她問。


    風夕清了嗓子,說:“在下金陵人。”


    顧雲珺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她這次不是在益州西山,那時他慌張之中忘了她的聲音,但這次先有名字讓他懷疑,讓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尤其是風夕那躲避的眼神。


    “豐公子也是一個有趣的人,他喜好美男子,這次終於讓你見識到你念念不忘的京城三公子,這位就是京城第一美男子顧……”


    “在下顧雲珺,很高興認識豐公子,想不到豐公子對美男有興趣。”顧雲珺竟主動地介紹自己。


    “原來是益州王,豐某……榮幸。”風夕結巴著說。


    蕭啟覺得奇怪,他見我父王也不見得有一絲慌張,為何看到顧雲珺反應如此大?


    蕭啟怕自己介紹得還不夠一樣,補充了一句說:“豐兄有一位美侍衛,甚得豐兄寵愛。”


    “哦,蕭兄也是京城的三公子之一,莫非豐公子……”顧雲珺問。


    “不不,我與蕭兄隻有合作。”風夕趕緊否認。


    “我還希望豐兄能看得上在下呢。”蕭啟半真半假的說,但顧雲珺一眼就能看出蕭啟看她的眼神不一樣。這個小騙子到處招惹。


    她臉上的傷疤哪裏去了,這張臉又是怎麽迴事?等談完事再找她算賬。


    “蕭兄開玩笑了,蕭兄是龍中人鳳,哪是我這般的人能肖想的?”風夕笑著說。


    風夕看著顧雲珺,知道他認出自己了,倒也不閃躲了。


    蕭啟的眼睛在他們之間移動,他感覺到了他們之間不一樣的情愫。他想難道你真的隻對京城第一美男子感興趣嗎?今晚我想試個明白,你每次深夜就讓樂師走,是看不上他們還是你根本不好男風。


    風夕看出了蕭啟眼裏的懷疑。


    不過正事還得先談。他和顧雲珺開誠布公地談了一些開渠的事,談完之後,蕭啟故意讓風夕和顧雲珺的房間挨在一起。


    風夕從窗戶裏看見了客棧前樹下的蕭啟。


    她來到顧雲珺的房間,捂住他的嘴說:“蕭啟在樓下看著我們。他應該在試探我。”


    “你的身份倒不少。”顧雲珺順著她的意,摟住了她的腰說,“你現在這樣的身份又是什麽意思?”


    “迴去再跟你解釋。今晚你先配合我。”顧雲珺第一次聽到了央求的口氣。


    “我配合你有獎勵嗎?”他笑著問。


    風夕故意拉著顧雲珺來到窗邊,讓他們的影子清晰地投在窗紙上。


    “我都讓你占便宜的,你還想要獎勵?”


    他輕聲說:“你都這麽說了,我是不是不占點便宜都不好意思了。”


    “你別開玩笑,我隻要蕭啟確信我好男風就行。”


    他摟住她的腰,說:“是不是這樣更好?”說著就親了下去。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她想掙紮,想起樓下的蕭啟忍下了,她沒想到他竟啃上癮不放了。


    她用手揮滅了燭火,才推開了他。


    樓下的蕭啟握緊的拳頭,他覺得此時的心如此苦澀,為何他寧願隻要一麵之緣的顧雲珺,而對自己敬而遠之?他失望地離開了。


    “你太過分了。”風夕生氣地說,幸好黑夜中看不到她的滾燙的臉。


    “不是讓你的戲演得更逼真嗎?”顧雲珺忽然心情大好。


    “我看你就是在府上看得到吃不到,饑不擇食了。”風夕故意想惹他生氣。誰知他不在乎地說:“我就饑不擇食了,你想如何?是你利用我在先。”


    “我這不是為了方便與蕭啟談事嗎?難道你想我以益州王妃的身份跟他做生意?”風夕說。


    “你總有自己的理由,如果我沒認出你,你是不是就當不認識我了?”


    她忽然笑著說:“確實有此打算,不過你現在也算是我的入室之賓。”


    他見她笑了,也就不糾結了。


    “不是你入我的室嗎?”顧雲珺笑著說,“晚上你就在我房間睡下了。”


    風夕來不及說不行,他就拉著她進榻了。


    不管她的小嘴如何讓他生氣,但隻要抱著她,他的心裏就覺得很踏實。


    “為何要說自己好男風?”顧雲珺輕聲地問。


    “與蕭啟合作免不了要上風月場所,如果他給我安排姑娘不是馬上露餡了。”風夕說,“女子在外麵做事總是不方便。”


    “那他也可能給你安排男子。”顧雲珺說。


    “所以我上次跟他見麵的時候,就對霜兒特別疼愛,讓他覺得有霜兒的標準,沒幾人敢靠近,現在有你的標準,他應該更不會安排人了。”


    “你可真會給自己找事。”顧雲珺寵溺地捏了一下她臉,感覺手感不錯,“你怎麽會跟蕭啟有合作?”


    “去年閑來無事就聊到漕運的事,閩州一直缺河道,所以就一拍即合了。”


    “你與豐家什麽關係?聽蕭啟的意思你們已經完成一部分,他說資金全部由豐家來承擔。”顧雲珺白日談的時候不敢問她。


    “你就別管了,我肯定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也不會損及益州的利益。”風夕覺得一時跟他也說不清。


    “那河道為何要接通吉州?”


    “吉州與閩州相通,對益州並不是沒有好處。”


    “我知道好處,我是問你為何要為我籌謀?”顧雲珺,他當然知道她做這些的意圖。


    “我不為你,我為漕運賺錢。”風夕否認道。


    她總是這樣,任何為他做的事嘴上都不會承認,他又不傻,這麽長的時間哪會不知道她為他所做的一切。


    不管是最初護他迴家之路,還是後來的兄長之事,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會講著最難聽,卻最能安慰他的話。


    這次雖然是他為接她迴益州失去兩城,但她為他做的事他也看在眼裏。就像她自己說的,也許她是為了彌補失去的兩城,但她為他的未來謀劃的一切,已超出兩城的份量,他還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麽。


    “你何時迴去?”顧雲珺問。


    “福寧我還有事未解決。開通河道,吉州這裏我也需要細細考察。”風夕把自己後麵的安排都告訴了他。


    “你還懂開渠的事?”他想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


    “略懂。”


    “明日我陪你一起。”


    “不用,有蕭啟就夠了。”


    顧雲珺摟緊了她的腰說:“我現在也是合夥人,為何隻要有他就夠了。”


    風夕拿開他的手,說:“你有時間你就去。”她受不了他滾熱的身體,自己的身體總會不自禁地想靠近。


    “你的臉是怎麽迴事?”顧雲珺有意無意地在摸著她的臉。


    “隻是多了一張皮而已。”


    顧雲珺將信將疑,他為何覺得跟人臉毫無兩樣。


    次日,他們三人裝作無事一樣,一起考察河道與地形。顧雲珺從不知道風夕對山脈河流也是如此了解。一想她與陸先生的關係,覺得一切都不奇怪了。


    蕭啟從顧雲珺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愛意,他想竟還有人說他在益州對他的醜王妃有多寵愛,那些才是做給別人看的吧,自己也差點上當了。他什麽時候開始好男風的?難道在京城的時候一直是這個癖好嗎?所以以前對他都用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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