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書生,更是個男人,力氣也是極大的,女子被他一攬,直直的撞進懷裏,撞的胸膛有點悶痛。


    顧瑾書一愣,僵硬地低下頭,女子雖然臉色蒼白,又做男子裝扮,可從那眉宇間的靈氣,依舊可見絕色。


    她被劃了一刀,血淋淋的右手臂垂在身側。


    他心裏突然就升起一個荒唐的想法,顧瑾書在她臉上看了片晌,才慢慢地伸手過去。


    破碎的衣袖被掀開,她即便暈了也疼的悶哼一聲,顧瑾書眼裏滿是心疼,可依舊堅持著把整個袖子掀開。


    首先入目的,是鮮血淋漓的手臂,那翻出來的傷口,讓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喘口氣,冷靜的視線在千樞手臂上掃過,待到看見那被鮮血包圍,不甚明顯的守宮砂時,才彎起了嘴角。


    顧瑾書攬著她的腰,單手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脫掉,把她整個人罩住,然後一彎腰,手臂勾住她腿彎,整個人抱在懷裏。


    血腥氣夾雜著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顧瑾書眼中掙紮著閃過愧疚心疼。


    他故意衝著那些禦林軍們道:「不知兄台可否撥幾個人,隨我一起護送公主去醫館?」


    那些禦林軍們瞪著眼睛,訝異道:「公主?」


    他們僵硬的把目光看向他懷裏的人。


    顧瑾書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溫柔的看著懷裏的千樞,和煦的應道:「是,安國公主。」


    禦林軍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撥了六個人。


    前麵三個,後麵三個,顧瑾書抱著千樞,一步步從偏僻寂靜的若盧獄,進了喧譁熱鬧的大街。


    大街上人很多,但見到禦林軍和中間多年未見的顧公子,眾人還是狐疑著給他們讓了道。


    到了醫館的時候,他們後麵跟了些看熱鬧的人,他走進去,把學徒嚇了一跳。


    顧瑾書溫和道:「可否讓你家大夫出來一下?」


    那學徒愣愣的點頭,目光總是看向他懷裏的人,然後才跑進去,不一會兒就出來個頭髮花白的老者。


    老者見到他也是一驚,行了個禮。


    顧瑾書笑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伴讀了,何必對我行禮。老人家,咱們先別說別的,她受傷了,要趕快醫治一下。」


    那大夫自然也看到了那女子垂下來的手臂,連忙吩咐學徒去準備東西,就道:「顧公子不如先把這……女子放下來?」


    雖說她衣服看來是男裝,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是女子的。


    顧瑾書按照他說的把人平放在床上,學徒也把東西拿來了,老者坐在床邊,認真地給她沖洗傷口。


    不一會兒,那猙獰的傷口就露了出來,老者看了眼被白袍包住的女子,皺了下眉。


    那學徒年紀小,免不得就捂住嘴驚唿一聲:「這傷口好長。」


    學徒看了看顧瑾書,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子,大膽問道:「請問一下顧公子,這位姑娘怎麽會受了那麽重的傷?」


    那麽長的傷口,一看就是利刃劃得,普通女子哪有可能會接觸到這些?


    顧瑾書掃了眼被圍得滿滿堂堂的醫館,他知道自己該糊弄過去的,可是嘴唇張了張,他卻聽見他卑鄙地開口:「公主出宮遊玩,不幸被刺客刺傷。」


    一陣嘶嘶的抽氣聲。


    學徒驚呆了,那老者上藥的手都抖了抖。


    不過一刻鍾,上京城就傳遍了,以絕對之勢壓倒了上午的謠言。


    都是假的,安國公主的駙馬隻可能是顧公子好嗎。


    出宮遊玩,和誰玩?


    ——肯定是顧公子啊。


    沒看見顧公子連外袍都脫掉給對方穿了嗎?


    在大梁,男子的外袍,那可是隻有正妻能穿的。


    上京城裏傳的沸沸揚揚,有人添油加醋的說道:「顧公子可是一路把公主抱來的,還用了自己的外袍給她穿上,男女有別,連兄妹都沒有這般親密的,依我看呀,倆人這好事兒不遠嘍。」


    「顧公子和公主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對啊。」


    「若是駙馬是顧公子,我們肯定支持的。」


    顧瑾書待在醫館內,靜靜聽著外麵的話,他看向床上,他的外袍裹在她身上,親密的沒有一絲空隙,仿佛兩個人真的如此親密一般。


    心裏的愧疚掙紮慢慢的被壓在了深處,那種騙來的愉悅感,在他的刻意放縱下,逐漸矇騙了他自己。


    全然不知宮外發生了什麽。


    禦書房裏,穆尚書正跪在地上。


    梁帝麵色沉沉的坐在上麵,看向他的眼中有著被壓製的殺氣。


    穆長明雙臂伏在地上,陰笑一聲,帝師又怎麽樣?大人要他的東西,那是看得起他,竟然不給,那就去死吧。


    穆長明佯裝惶恐不安:「皇上明鑑,微臣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啊,那些證據都是微臣親自搜尋到的,斷不可能有假。公主殿下雖鳳體無恙,但是她臥床多年,這背後怎麽可能沒有人下手?」


    梁帝看著他抖的像篩糠一樣的身子,冷冷一笑,若是往日,他還真的會被他矇騙,可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東西,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但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帝師還為了釣大魚在若盧獄裏關著,他可不能壞了事。


    梁帝唿了口氣,溫和道:「愛卿所言極是,朕之前也有過懷疑,那侯叔博為何對公主如此殷勤,現在經此一事,才讓朕恍然大悟。原來那侯叔博狼子野心,竟然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愛卿這次可是立了大功,賞,朕一定要賞賜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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