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木仰著小腦瓜,脆生生道:“這兒沒啦,就他倆!”


    徐叔怔了一下,一臉莫名的問道:“啊?”


    蘇南木背著小手,一臉無辜眨巴的眨巴著大眼睛:“他告訴我的!”


    “這兒沒了,別的地兒還有呐!”


    “他們窗戶上會插上一支幹櫻花。”


    “行動前領頭的人會挨個通知。”


    “暗號是:吃了嗎、沒有,殺雞吃、準備怎麽做、生吃!”


    見徐叔愣愣的看著自己,歪著小腦瓜撓了撓後腦勺:“你愣著幹啥呀?”


    徐叔懵逼的指著地上的漢子,不可置信的問道:“他說的?”


    “昂!”


    蘇南木咧著小嘴兒,點了點小腦瓜。


    “大概是我長得太俊啦!”


    “見著我那嘴叭叭叭的,啥都往外說嘞!”


    徐叔一臉恍惚的眨了眨眼睛:“哈?”


    蘇南木摸著圓滾滾的小肚子,抬起小下巴,傲嬌的瞥了他一眼:“看著嗷!”


    背著小手清了清嗓子,踢了踢那人的大腿:“你叫啥啊?”


    “北原倉介。”


    蘇南木扭頭瞥了徐叔一眼,那大眼睛裏的得意毫不掩飾。


    “你多大了?”


    “42歲。”


    徐叔皺著眉頭,輕嘖了一聲。


    “日本人?”


    拍了拍身旁小年輕的肩膀道:“快!”


    “去叫局長和胡同誌過來!”


    蘇南木歪著小腦瓜,小眉頭一皺。


    “哥!”


    “這就你和二驢說,不是個東西的小日本兒?”


    蘇狗剩兒迎上徐叔調侃的目光,有些尷尬的搓了搓鼻子:“你咋那麽多話?”


    蘇南木悻悻的癟了癟小嘴兒。


    耷拉著小腦瓜,暗戳戳的在那人身上踹了一腳又一腳。


    蘇狗剩兒:“……”


    就她那小短腿兒,能踹疼誰啊?


    沒一會兒,胡建國急匆匆的跑來。


    四下打量了一眼。


    見著小人兒背著小手,像是生悶氣似的晃動著小短腿兒,踹著地上躺著的人。


    鬆了一口氣,看向了她身旁的蘇大有:“沒人受傷吧?”


    蘇大有搖了搖頭:“沒有。”


    青年緊追其後,大手一揮。


    “帶迴局裏!”


    見胡建國跟人說話呢,好奇的問道:“這是蘇家村的同誌?”


    他上迴受了傷動不了,正好建國過來給他送退役軍犬,就讓他帶著人去了。


    建國在這邊除了他和局裏的同誌,也就認識蘇家村的人了。


    胡建國點了點頭:“嗯!”


    “上次的事兒,是大有叔跟村裏人上山發現的!”


    “今天的事兒,是大有叔的閨女發現的。”


    將蘇南木抱進懷裏,眼裏閃過一抹笑意:“就是這個小家夥。”


    蘇南木小嘴兒一咧,給了他一個甜兮兮的笑:“你好呀!”


    青年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點了點頭:“你們爺倆可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那麻煩跟我們迴局裏,把情況說明一下?”


    蘇大有有些遲疑的看向了蘇南木。


    去局裏說明情況?


    那不得把閨女給暴露了嘛?


    胡建國眸光一閃,笑道:“怎麽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現在是問情況的時候?”


    “線索都給你問清楚了,還不趕緊去抓人?”


    青年訕笑了兩聲道:“成!”


    “我這邊人手不夠。”


    “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哈!”


    說罷就帶著人著急忙慌的走了。


    胡建國垂眼看了蘇南木一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將蘇南木遞給蘇大有,從兜裏掏出個小本子,走向了家長和孩子們。


    “勞煩大家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做完他們的筆錄,點了點頭道:“現在縣裏不太平,你們把東西帶著先迴家。”


    “具體開學時間,學校會另外通知。”


    “有什麽不明白的公安會自己上門問,你們要是想起什麽,也可以去公安局說明情況。”


    “另外,今天的事情不要往外說!”


    “大家可以觀察一下,身邊有沒有窗戶上插著幹櫻花的人。”


    “要是有這樣的人,趕緊去找公安!”


    “知道了嗎?”


    見大家應了聲兒,胡建國抬手揮了揮:“好了,都散了吧!”


    大家陸陸續續離開後,隻剩了兩家人在原地,一個婦人猶猶豫豫道:“同誌!”


    “我家隔壁的窗戶上,插著幹櫻花。”


    皺著眉頭,有些緊張道:“以前沒有,是最近半個月才插的。”


    “那對老夫妻搬來估摸著得有十來年了,老太太在我們鎮的小學食堂幹事兒!”


    “說是為了上班方便,才帶著自家老頭子搬到了鎮上。”


    “平日裏很是和善,見著誰都是笑臉盈盈的,街坊鄰居有事兒也會熱心的搭把手。”


    “我……不確定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那老兩口人確實好,不太像壞人。


    也不知道她這一說,是好還是壞。


    一個旁的小姑娘抿了抿嘴道:“我朋友家的窗戶上也有!”


    “她爸爸是廠裏的臨時工。”


    “為了她上學方便,就在我們那兒租了個房子,他們一家三口都住那兒。”


    “之前每次去她家玩兒,她媽媽都很歡迎我的,還給我紅糖水兒喝。”


    “最近她媽媽不讓她出來玩兒,我站窗戶下跟她說話,看插著花還問她來著。”


    “結果被她媽媽給拉進屋裏打了一頓,她叫得可慘了,然後我就不敢去找她了。”


    “這次開學她也沒來。”


    牽著她的中年男人,急忙補充道:“縣裏就一個廠,離學校挺遠的。”


    “我家住的是廠裏的宿舍,他家租的是退休職工分配的房子。”


    “那屋子緊俏得很,房租可不便宜。”


    “我這種住宿舍的正式工,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


    “臨時工的工資可沒我多,按理說該租得離學校近點兒,把學校的住宿費和夥食加工費省下來。”


    “之前我們兩家因著兩個孩子,一直都是有來有往的,可最近他媳婦兒不知道在忙什麽,成天把自己和孩子關在家裏。”


    “我媳婦兒還擔心是不是遇著什麽事兒了,特意上門去問過,看有沒有能搭把手的。”


    “沒曾想他媳婦兒門都不給開,隻在屋裏應了一聲沒遇著事兒。”


    “之前也沒多想,隻覺得是他家不想跟我家來往了。”


    “今天您這一說,真是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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