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衙,郭翠花把其他首飾的來源也都一一講了清楚。真正屬於自己的竟然一件都沒有。


    知縣徐大立讓她在供詞之上簽字畫押,將她收到大牢。


    首飾的來源,有名有姓的人有幾個,徐大立便派差役將失主一一請來,指認自己的物品。


    羅巧雲正在家休息,聽聞差役過來讓她指認自己丟失的首飾,一臉的狐疑,待跟差役來到縣衙大堂。


    知縣徐大人,也是自己的大姑姐夫,讓羅巧雲在一些金銀飾品中找尋自己的首飾,羅巧雲走近前,一眼看到自己的一根金色項鏈在裏邊,頓時感覺很奇怪,這還是自己做姑娘沒出嫁時在家弄丟了的,怎麽會在這裏?


    徐大立大致講述了一下,並命人把羅巧雲找尋的自己的項鏈做好標記,標上購買時的大致價格。


    羅金巧鳳竟然也找尋到了自己的鐲子,一年前有次在家,好像是要搬東西怕碰著了鐲子,便把鐲子摘了下來,但自己後來就怕這個事情給忘了,等到想起來再迴去找時,已經找不到了。當時,也曾逐個盤問過家裏和倉庫的下人,但大家都說沒有見到。羅金巧鳳也無可奈何。隻是沒想到,竟然在縣衙看到了自己的鐲子,真是喜出望外。


    其他相關人等也都認領了自己的首飾,不過大家都覺得是自己遺失的,而不是自己被偷的,尤其是羅巧雲反應最強烈。


    羅巧雲說道:“我這丟失起碼都有十年了,這花姐來我們家不過兩年,頂多就是她撿了沒有上交而已,不可能是她偷得啊。”


    也挺好,一碼歸一碼,不是人家的問題,咱們也不能怨到人家身上。


    徐大立告知胡大同、裘德昭及各位失主,待案子審結完以後,會通知大家來取遺失物品,請大家再等待幾天。


    案件總算告一段落,徐大立喊了聲退堂,退迴會客廳,並命人把武大請來。


    徐大立和武大感慨了半天,本來他們都以為下毒和盜金條這兩個案子都是薛明亮派人幹的,結果和人家一點關係都沒有,還真是看走眼了,看來不能靠主觀臆斷啊。


    “哥哥,那裘公子的金條,眼見是收不迴來全了?”武大問道。


    “看來是啦,如果真像郭翠花所說,把他家曹掌櫃從契丹人手裏給贖迴來,那也算功德一件。至於錢麽?隻能再掙嘍。”徐大立說道。


    武大與徐大立告別,會同胡大同裘德昭一起迴了卓記當鋪,武大做東,請兩個人吃飯。


    “怎麽能讓武大哥請,這頓我請才是。”裘德昭說道。


    “欸,你們倆都剛破財,我請吧這頓。”武大阻攔道。


    “武大兄弟太可氣了。”胡大同說道。


    三人便來到一處餐館,要了一壺酒,點了四個菜,一邊吃一邊聊起來。


    裘德昭說起走南闖北的經曆,胡大同和武大都聽得津津有味,別看裘公子年齡小,可跑的地方可真不少。


    “其實啊,跑邊境還是很掙錢的,所謂富貴險中求,有多大的風險就有相對應的收益。”裘公子說道。


    武大和胡大同都表示讚同。


    “金條丟失這個事情,雖然當事人被抓了,情況已經明了了,但看這情形,估計會有三種可能的結果。”武大說道。


    “歐,哪三種?”胡大同放下筷子,問道。


    裘德昭也放下了筷子,看著武大繼續說道。


    “第一種,這郭翠花的兒子贖迴了他父親,平安歸來,並且有餘錢把這用了的差額部分給還上。”


    “那這最好不過了。”胡大同說道。


    “第二種,這郭翠花的兒子贖迴了他父親,平安歸來,卻沒有錢補償上這個差額。”武大說道。


    “那……”裘德昭沒有說下去。


    “第三種,這郭翠花的兒子沒有贖迴他父親,或者贖迴了,因為害怕擔責或者其他種種原因,沒有迴來……”武大說出了第三種可能。


    “那豈不是給郭翠花和她女兒給害了麽?”胡大同說道。


    “人間悲劇啊!”裘德昭說道。


    “而且,看這情形,一時半會兒,她的兒子也迴不來,這西北邊境與咱們這兒相隔幾千裏,估計沒個一年半載,還真難迴來。”武大說道。


    “那哥哥覺得這事兒怎麽辦?”裘德昭問道。


    “我們這樣想,假設她的兒子和丈夫都迴來了,也掙了錢,但是聽說他母親和妹妹被砍了頭或者被發配到了千裏之外,他們還會拿錢賠償麽?”武大問道。


    “要我,我肯定不出,我也不迴來,我躲的遠遠的。”胡大同說道。


    “但如果他母親和妹妹隻是關在了大牢裏,興許還有迴來賠償救命的可能。”武大說道。


    “再或者,他母親和妹妹沒有被關,安然無恙,兒子和丈夫才會迴來。”武大接著說道。


    “那,武大哥的意思是……?”裘德昭問道。


    “這個就看你跟胡掌櫃的意思了。比如被偷走用掉的那部分大概是五根金條,五百貫錢,可不可以讓郭翠花寫個借條,就當是它借的?讓她跟女兒出來掙錢還賬,同時等著那父子倆迴來。這樣,還有個念想。要是一棒子把人打死,恐怕這個錢就要不迴來了。”武大說道。


    “哥哥好意,我是理解的,隻是,你是從最好的結果考慮了,這也隻是假設,恐怕不一定有這樣的結果啊。”裘德昭說道。


    “那好辦,還不上錢,讓她把女兒賣了。”胡大同說道。


    “胡掌櫃,這樣說,有點太殘忍了啊!逼人家賣女兒,虧你想的出。”武大說道。


    “武大兄弟,我說這話也是有根據的。現在這是抓住竊賊了,要沒抓住,到頭來賣老婆賣女兒的是我。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胡大同抱怨道。


    武大和裘德昭都沒有吭聲。


    是啊,事情不發生在誰頭上,誰就不會有切身的體會。


    給別人出主意容易,問題真要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再多的主意也不比實際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案來得更直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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