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衙,知縣徐大立聽完裘德昭的描述,感覺羅記綢緞莊總店的倉管花姐有重大嫌疑,於是便喊值班差役請來都頭雷克星,前去羅記綢緞莊總店捉拿倉管花姐。


    徐大立安排武大、胡大同和裘德昭在候審室等候。


    半個時辰不到,雷克星來到大堂,向徐大立先行匯報此去進展。徐大立微微一笑,連說幾句:“好!好!”


    倉管花姐被雷克星帶到大堂,徐大立看了一眼堂下所站中年婦女。


    身高不足五尺,短小身材,矮矮胖胖,確實與武大外形有些相像。


    徐大立一拍驚堂木,厲聲問道。


    “堂下所站何人?你可知罪?”


    中年婦女強裝鎮定,迴應道。


    “迴知縣大老爺,老身郭翠花,不知何事被帶到堂前?”


    徐大立扭頭看向雷克星。


    雷克星上前一步,稟告道。


    “迴徐大人,在郭翠花住處搜尋到贓物若幹。請您過目。”說著,將一個包裹呈了上去。


    徐大立接過包裹,打開來看,隻見裏邊有些金銀首飾和兩根金條。


    郭翠花眼見雷都頭遞上了包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唿,“冤枉啊,大人。”


    “這金銀首飾和金條從何而來?”徐大立問道。


    “老身給女兒攢的嫁妝。”郭翠花說道。


    “你一年能掙多少錢?發的是金銀還是銅錢?你這首飾和金條在哪家店買的?”徐大立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郭翠花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來人,叫羅森上堂。”徐大立喊道。


    羅記綢緞莊管家羅森上了堂,此人五十開外的年紀,身材清瘦,走起路來倒是腿腳麻利。


    “草民羅森見過徐大人。”羅森鞠了一躬,抱拳稟告道。


    “羅森,你是做什麽的?”徐大立問道。


    “小的在羅記綢緞莊做管家兼賬房先生。”羅森抬起頭稟告道。


    “旁邊跪倒之人,你認識嗎?”徐大立問道。


    “迴徐大人,小的認識,這是我們總倉的庫房管理郭翠花。”羅森迴應道。


    “我且問你,像這個庫房管理,一年能掙多少工錢?是怎麽發錢的?”徐大立問道。


    “迴徐大人,這個崗位的薪水一年固定是銅錢一百貫,每季度發一次,平時也可按需支出,如果全年不領,到年底春節時一起領,可以額外再給十貫,就是一百一十貫,我們羅記的員工,每年過年還有十貫過年錢,每多幹一年就能有固定薪水百分之五的年資獎賞,不過花姐在我們這兒也就才來了不到兩年,所以她今年全年拿下來也就是一百一十五貫。”管家羅森詳細解釋道。


    “剛才你不是說年底一起拿會有額外十貫嗎?這個算上沒?”徐大立問道。


    “沒有,因為花姐都是按季度領錢,不攢到一起領。”羅森說道。


    “好的,明白了。也就是花姐這不到兩年時間,最多就領了不到兩百貫的薪水?”徐大立迴應道。


    “是的,徐大人,確切說,她在羅記綢緞莊才領了一百七十貫。”羅森盤算了一下,迴應道。


    “那平時的吃住開銷呢?”徐大立繼續問道。


    “中午在倉庫管一頓飯,不管住。花姐在倉庫附近租的房子。”


    徐大立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喊道。


    “郭翠花,你這收入和這些物件根本匹配不上,還不從速招來?”


    郭翠花眼神有些呆滯,一言不發。


    “來人,傳裘德昭和胡大同上堂。”徐大立喊道。


    裘德昭和胡大同上了堂來,徐大立示意兩人來查看這些金銀首飾和金條。


    胡大同一眼看出有隻黃金耳環是自己老婆卓大姐的,丟了很長時間了沒有找到,不知道為何會在這裏?


    裘德昭看了看金條,好像是自己的,但因為金條上沒有任何痕跡,又不敢貿然肯定。胡大同接過來看了看,斷定就是自己丟失的七根裏的其中兩根。


    “歐,為什麽斷定就是你丟的,有什麽證據麽?”徐大立問道。


    “這七根金條雖說都是十兩一根,但並不十分精準,都有些誤差的,你看這根就是十兩零三厘,而這一根不到十兩,差了兩厘。”胡大同說道。


    原來,北宋時,在原來最小的重量單位“錢”以下增加了十進位的分、厘、毫、絲、忽。當時已經有了相當精密的戥子(稱藥或金銀的衡器,放置被稱物的是一個盤子),最大稱量單位是兩,最小可稱量到厘。


    徐大立聽聞,有些難以置信,這胡大同竟然能分辨出兩根金條的差異和重量,便讓主薄都彥拿來戥子,分別稱重了一下兩根金條的重量,果不其然,和胡大同說的一模一樣,兩根金條的重量都略有差異。


    眾人對於胡大同的觀察力,簡直是不可思議。


    “胡大同,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徐大立問道。


    “迴徐大人,也沒什麽,就是熟能生巧,看的多了,過手的多了,就有了這個直覺。”胡大同說道。


    看來金條果然是丟失的其中兩根了。


    徐大立看著郭翠花,再次拍響驚堂木。


    郭翠花眼見這都能被認出來,頓時嚇得哆嗦成了一團,叩頭說道。


    “老身認罪。”


    “是怎麽一迴事,速速招來。”徐大立說道。


    “是,徐大人,我招我招……”郭翠花就把事情的經過給講述了一遍。


    原來這郭翠花自幼父母雙亡,有個老鄉看她身世可憐便收留了她。她便從小跟著這個耍把式賣藝的老鄉跑江湖,身材嬌小再加上刻苦訓練,練就了一身上乘輕功,爬樓攀牆如履平地。


    後來老鄉病故,她一個女人家也不便在外拋頭露麵,便迴了老家。經老家遠房親戚介紹,嫁給了一個生意人曹掌櫃為妻,生養了一對兒女。這曹掌櫃做牛羊貿易,前一陣子跟兒子跑到西北遼宋邊境販賣牛羊,結果誤入了遼國境內,被遼兵給抓住了,遼兵要以間諜罪論處。好在遼國軍隊裏有個馬曹,認識曹掌櫃,便幫他求情。於是,兒子被扣下做了人質,讓曹掌櫃迴來帶錢去贖迴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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