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玫瑰園小區上官菲兒的臥室。


    上官菲兒依偎在陸少然的懷裏小聲啜泣著,下午徐靜春說的話還在耳邊迴蕩。


    “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避免介入別人的婚姻……”


    看來徐靜春是調查過了的,雖然後來徐靜春有所掩飾,但也隻是不想讓自己陷入尷尬難堪的局麵。


    這麽說,自己現在已經介入進了陸少然的婚姻中。


    上官菲兒想到這裏,不免更加傷心,怎麽會這樣?


    原來自己認為的可以不要名分,不要那一紙婚約,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玩笑。


    其實,自己還是很在乎這些的。否則,自己為什麽會傷心?為什麽會生氣呢?


    明明是想完全擁有陸少然,而不隻是與人分享。


    想到這裏,上官菲兒平緩了一下情緒,仰起頭,望著陸少然精致英俊的麵容,踮起腳尖,朝陸少然的左臉頰親了一口,幽幽地說道:“陛下,你愛我嗎?”


    “愛。”陸少然望著上官菲兒淚眼婆娑的表情,迴答的幹脆利落。


    上官菲兒破涕為笑,俊俏的麵容綻放出花來。


    “那你……娶我嗎?”上官菲兒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裏很久的話。


    “這……我……我還沒想好。”陸少然短暫的沉默後,輕聲迴答道。


    “討厭,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上官菲兒掙脫陸少然的懷抱,拉開臥室的門,用力將陸少然推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並上了鎖,重新趴到枕頭上,放聲痛哭起來,任由陸少然怎麽敲門,也不再理他。


    陸少然突然被推出了臥室,也不好意思使勁敲門,敲了幾下,何路陽從臥室裏出來,問道:“陸大哥,怎麽迴事?”


    陸少然臉一紅,也不好解釋什麽,隻好訕訕地一笑,說了句:“又說錯話了,惹菲兒生氣了。”


    “陸大哥,天也黑了,時間不早了,您先迴家去吧,我來勸勸菲兒。”何路陽從容說道。


    “也好,那陽陽費心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陸少然覺得自己待著也解決不了上官菲兒的這個現實問題,況且天色已晚,在這兒也有諸多不便,便留了張名片給到何路陽,走出了房門。


    何路陽送走陸少然,將房門關好,折迴到上官菲兒臥室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說道:


    “菲兒,陸大哥走了,你開開門吧。”


    可是沒想到,屋裏的哭聲反而更大了。


    好吧!那就發泄一下吧。


    何路陽不再敲門和說話,折迴沙發上坐下。


    其實啊,這陸少然還真是不解風情。


    討厭,大傻瓜。上官菲兒心想道。


    本來自己拒絕了徐景春的好意,就是要跟陸少然好好生活下去,雖然嘴上自己那麽問,但其實也隻是要陸少然表個態度,自己還真不會去逼陸少然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結果,陸少然來了句,“我還沒想好”,一下子就把上官菲兒的所有幻想給打破了。


    看來自己把這段感情看得太過完美了。


    那下一步怎麽辦?


    自己的教師工作崗位,如果不是因為自身的學識才能爭取到的,而是靠徐景春運作出來的,那得之又有何意義?


    年輕的時候,未免心高氣傲,總幻想著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很多事情。大了以後才發現,能夠改變的事情其實也並沒有那麽多。


    你們都會後悔的。


    上官菲兒想到這裏,停止了哭泣,抽了張紙巾擦拭下眼淚,打開了臥室的門。


    “陽陽,出去吃晚飯吧?我請。”上官菲兒恢複了平時的笑容,對坐在沙發上焦慮的何路陽說道。


    何路陽有些詫異地看著上官菲兒,沒有想到她情緒恢複的這麽快,這是啥情況呀?不過,不再傷心了,總是好事兒。很多情緒,還得自己走出來。


    何路陽與上官菲兒手挽手出了門,去城西萬達廣場吃了頓火鍋。


    就餐的整個過程,上官菲兒都沒有提今天與徐靜春見麵聊的內容,也沒有提和陸少然之間發生的事情。


    何路陽默契配合著,也沒有問任何問題。


    兩個女生討論的全都是出去玩的計劃。連何路陽都沒有想到,兩個人的溝通效率這麽高,意見竟如此統一,吃飯時就確定了出遊的路線。


    商量好後,兩人拿出手機,開始訂第二天的高鐵票,第一站先去南山特區,感受一下大都市的現代化氣息。


    當晚,兩個女生心情愉悅,商討著將要啟程的旅行,並整理好了行李箱。


    第二天一早,兩人一早出發,趕赴高鐵站,開啟了一段放鬆的旅行。


    旅行,是生活中很好的調劑,可以放下一些事情,可以沉澱一段感情。


    很多被稱為大事的事情,時過境遷,可能就不是什麽大事了。


    或許,先把事情放一放,等旅行迴來了再說,可能就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上官菲兒如是想到。


    陸少然當晚從上官菲兒家出來,心情有些沮喪,倒不是因為被上官菲兒給推出了臥室,而是他確實不知道如何把這些話婉轉地說給上官菲兒聽。


    他也知道,早晚是要跟上官菲兒講清楚的,這樣拖著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所以,還得趁早來講。


    第二天一早,陸少然先是給上官菲兒發了條文字微信,“菲兒,昨晚睡得還好嗎?”


    沒有迴應。


    通常情況下,上官菲兒會第一時間迴複陸少然。


    陸少然一早反複看了十幾遍手機,也沒有等到她發過來的信息。


    “菲兒,昨晚是我不好。今天有空嗎?我去找你。”


    陸少然又發了條微信。


    但仍然沒有收到迴信。


    好吧!估計還在氣頭上呢。


    陸少然一上午都心不在焉,開車去幾家醫院,有幾次都繞錯了路。他迴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迴憶著昨晚與上官菲兒的對話。


    “我還沒想好”,話沒有錯,是他的真實想法,但是不是太生硬了些,難免會讓人覺得是在敷衍。想或者沒想好,難道不是應該順口而出麽?


    其實,這句話描述的並不對。陸少然想表達的不是沒有想好,想表達的其實是“我還沒想好怎麽說?”


    愛要怎麽說出口?


    不能愛又要怎麽說出口呢?


    徐靜春看著上官菲兒走出“訴衷情”茶室,雖然被搶白了幾句,心裏有些不爽,但她也挺欣賞上官菲兒特立獨行的性格,這個女孩兒並沒有因為弟弟的背景條件而改變或者隱藏自己的想法。


    徐靜春仍坐在茶室的椅子上,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歎了一口氣,迴憶起自己的感情經曆。


    徐靜春進入東景集團工作那年已滿二十六歲,已經有了兩年的工作經驗,進入集團工作後充分展現了自己的管理才能,各項工作的開展都遊刃有餘。可唯獨感情這一塊是個空白。之前在國內上大學和出國留學期間,都忙於學業和學校活動的開展,一直沒有遇上令自己怦然心動的人。


    直到她遇見任有康。


    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麽奇怪。


    我們生命中遇到的人和事,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命中注定的,你是什麽樣的人,會遇到什麽樣的人,會被什麽樣的人所吸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劇本,或平緩,或曲折,或離奇,自編自導自演,每天都在直播。


    徐靜春第一次見到任有康是在一場大雨中,一大早,他作為東景集團旗下的物業保安員,正在帶頭搶修因為連夜雨水衝毀的集團總部電動車庫擋水牆。任有康沒有穿雨衣,上衣隻穿了一件軍用背心,露出肌肉結實曲線分明的肩膀,在大雨中來迴奔波指揮搶修。


    當徐靜春的銀色瑪莎拉蒂quattroporte駛進集團總部大院路過搶修現場時,大部分人員都駐足注視著徐靜春的車快速駛過,而任有康不為所動仍在緊急搶修中,絲毫沒有理會總裁的車從旁經過。


    徐靜春看到窗外搶修的場麵,問了下司機,“這個小夥子是誰?”司機迴複說,“好像是新來的保安員,都是退伍軍人。我今天詢問一下。”


    “哦,不用了。”徐靜春隨口說道。


    之前每年年中的時候,東景集團的董事長徐立東都會花長達兩個月的時間,對集團內所有員工做個一對一的麵談,主要是了解各階層員工的工作情況、工作態度、事業發展規劃和對公司及上級領導的意見和建議,每年也會從中發現不少管理中的問題和缺失,挖掘一些可塑造可培養的人才。


    徐立東非常重視這個每年一次與各階層員工一對一麵談的機會,每年都是親力親為,全身心投入做這件事情。


    今年徐立東有意讓女兒徐靜春去做這件事,一方麵樹立女兒的威信,為數年後的接班提前做準備,另一方麵女兒大了也有自己的思路和想法,她也要獨立發掘和培養自己的人才隊伍,來幫助自己做好管理。


    集團上下所有員工將近五百號人,每人一個小時算,這也是個耗時巨大的腦力體力活。徐靜春是真心佩服父親能把這個工作持續了六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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