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去拿錢行不行?”單德哭著哀求道。


    “呃,去哪裏拿呢?”聲音似有緩和。


    “去,去單記藥房總店,就是清陽大街與向京大街交叉口那家,找,找丁掌櫃。”單德想了半天,不能迴去找老爹,自己被打死也不會給的,找單鋒也難。可能就找丁掌櫃好使一些。


    “你寫個欠條字據,我叫人去拿。”聲音平靜了一些。


    “好,我寫。是寫兩貫麽?”單德怯怯地問道。


    “啪”一個耳光甩了過來。壯漢又打了單德一巴掌。


    “你欠了多少錢都忘了麽?”聲音複歸冷峻。


    “沒,沒有忘。昨晚,是昨晚麽?那個若杉單方麵說是過夜兩貫,之前叫的翠花、如花還有秋香過夜也才一貫而已。兩貫我認。我寫。”單德委屈地解釋道。


    “啪”又一個耳光甩了過來。壯漢再次打了單德一巴掌。


    “你再想想,是不是忘了什麽?”聲音冷靜又帶了些戲謔。


    單德迴憶了一下,其他也沒什麽了?剛想迴複說沒有忘了其他的。隻見壯漢的手掌再次舉起。


    “對對,還有,早上讓若杉脫衣服,就是想看看錢袋是否掉……掉在她衣服裏了,沒別的意思,她說再要一貫來著,我沒同意,她也沒有脫衣服。再加這一貫。三貫。”


    單德瞅著壯漢的手掌在半空中舉著,忙說道。


    “啪”耳光還是甩了過來。壯漢又一次打了單德一巴掌。


    “哇!”單德大哭了起來,他很委屈,這到底是怎麽說才好啊。


    “您說,您說是多少?”單德哭了一會兒累了,說道。


    “還有若杉姑娘的精神損失費兩貫,一共五貫。”聲音相當理性,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啥?……好的。”單德哭喪著臉,他沒想到昨天晚上就上下其手摸了幾把,滑進去衝了幾下,就要花五貫錢。這放在平時,是五晚的消費。


    罷了,罷了,人在屋簷下。


    半柱香的時間,壯漢拿過來寫好的字據,讓單德簽字畫押。這書到用時方恨少,字據上的字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單德隻好央求壯漢給念一念。


    “今有本人單德,因在怡春院吃喝玩樂,無錢結賬,簽下費用共計五貫錢,於今日借錢還賬,共計五貫錢,每晚一日自願付息五貫錢,直至欠款結清。口說無憑,立此為證。單德,於政和四年二月初二。”壯漢看著字據念道。


    “唉,等等,現在是何時了?”單德突然想起來什麽,問道。


    “戌時。”壯漢迴應道。


    “那今晚不行了,明天,明天開始計算。改成二月初三。初三。”單德激動地說道。


    壯漢迴頭看了看陰影裏的人,得到肯定的迴複後,壯漢拿起筆將“初二”改成了“初三”。


    “欠賬可以從明天算。那你今天的餐飲和住宿呢?”聲音理性的讓人害怕。


    一提起來吃,單德的肚子頓時咕咕叫了起來。


    “就找最便宜的食宿就行。”單德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記錯了,我們這兒不是旅館,我們這兒是煙花地歡樂場。”


    “那就一貫的,誰都行。”單德腦子炸裂,真心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那就是明天要支付六貫了。五貫欠賬,一貫現結。今天餐飲算友情贈送了。”聲音平靜了許多,很仗義的樣子。


    “嗯嗯六貫。我寫個字據,你們明天去店裏拿錢。”單德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怎樣,終於算告一段落了。


    壯漢得到許可指示,將單德從木架上解綁,單德摸了摸手腕和腳腕,鬆散了一下筋骨。壯漢拿來紙和筆,單德寫了個字據,是張借條:“丁掌櫃,本人單德,因急需用錢,現需要向您借款六貫,借款於自己本月薪俸中扣除。望給予借用。不勝感激。單德,政和四年二月初三。”


    壯漢拿到單德寫的字據,看了看,讓單德按了手印,便收起來拿給陰影裏的人看,看完便收拾了起來。


    “我說掌櫃的,好歹我是你們常客,你們就這樣對待老客戶麽?”


    單德滿腹牢騷地嘟囔道,抬頭望向陰影處,卻發現陰影裏坐著的人已經不見了。


    壯漢抬眼皮打量了一下單德,沒有再接話,打了一個“請”的手勢,把單德請出了屋。原來這個屋是和柴房連著的。從外麵看,隻是一堵牆,沒有門和窗戶。


    這單德也算是領教了怡春院的厲害,都說開賭館的開窯子的不能惹,還真是,沒有些非常手段,還真壓不住場。


    壯漢重新帶單德迴到了早上住的廂房,廂房裏已收拾幹淨,單子被褥都已換新。


    單德在方桌旁坐定,叫壯漢端飯過來,同時請酸婆過來說話。


    一柱香的工夫,早上送飯來的跑堂年輕小夥兒,開了門,端著一個餐盤,走了進來,簡單的四菜一湯一飯。單德早上吃過飯後一天沒有進食,也顧不得腮幫的腫痛,吃的狼吞虎咽,看著年輕跑堂問道:“你們掌櫃的是誰呀?我怎麽沒有見過。”


    “這不稀奇,我也沒見過。”年輕跑堂答道。


    “你來多久了?”單德好奇地問道。


    “兩年多了。”年輕跑堂迴道。


    “你來兩年多都沒見過你們掌櫃?”單德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真的。”年輕跑堂輕聲迴應道。


    “就不好奇麽?”單德繼續問道。


    “誰是掌櫃,礙我啥事兒?管吃管住也從不拖欠薪水,我管那麽多幹嘛?”年輕跑堂說的也是實話。


    單德見也問不出來啥,便不再多問。飯吃完了,年輕跑堂收拾了碗筷便走了。


    單德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迴想自己的錢袋是掉到哪裏去了,昨天晚上在武大家也跑了不少地方,說不定慌慌張張地掉在了哪裏?明天得抓緊出去,去尋找錢袋。得有一百多貫呢!那要是丟了,真心疼死了。


    大概過了三柱香的時間,也沒見酸婆過來,單德不禁懊惱起來。這個酸婆子,真真是戲耍我呢。


    單德想著酸婆風韻猶存的嫵媚模樣,嘴角不禁流了些口水下來。


    “千萬別讓我得勢,否則,我也要嚐嚐你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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