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扔掉手中的半截鳥腿,連忙伸手在陶平身上運指如飛,一手攬住陶平輕輕放在了地上。


    “孩子,坐好,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話一說完,陶平就感到兩隻大手貼在自己後背上,暖暖的能量透體而入,身體裏的能量又開始躁動起來,磅礴的暖流直奔心脈,他心脈下方的金色能量團察覺的有外來的能量悄悄變得透明起來,躲在了心髒後麵。


    老者並沒有發現陶平心髒處的異常,隻驚訝於這孩子年紀不大,經脈卻如此寬闊強健,他不知道這是陶平被蒼玟留下的能量長期滋養,再加上服用了五彩蓮子的原因所致,他搞不明白,如此強橫的經脈這孩子卻一點修為也沒有,真是枉費了這麽好的資質。


    陶平體內能量太過混亂,全憑本能在運行,筋骨肌肉到是等到了淬煉,可未免太過大材小用,如果能善用這些能量,他的修為一定遠不止現在這個樣子,怪隻怪他沒有遇到良師。


    老者一下起了愛才之心,耐下心來一點一點幫陶平梳理能量,引導能量進入經脈,並用自己的內功心法讓其緩慢的在體內運行。


    陶平覺得老者手上的暖流化作兩條小蛇,在自己的肌膚骨骼中遊走,把自己的體內的能量,一點點從身體各處的縫隙中引出來,然後進入自己的經脈當中,就像是把肆虐的洪水引入水渠裏,他體內的經脈很是粗壯,能量進入經脈還沒有充滿經絡,讓經脈顯得空蕩蕩的,澎湃的能量潮自是不願收到約束,在裏麵橫衝直撞,疼的陶平滿頭都是冷汗。


    “孩子,守住心神,極力去控製你的能量。”老者的聲音在陶平的腦中響起。


    陶平現在滿腦袋都是報仇的事,就算吃了老者的妙藥,也隻是強行穩住心神,再讓他自己去控製能量,確實難上加難。


    老者知道陶平的心思,開口道:“想報仇?想報仇也要自己先活下來,按我說的做,把能量控製在經脈內,讓他們按我指的路線運行。”


    陶平知道老者的話有道理,可真做起來哪有那麽簡單。他的能量像一群不服管的野馬左衝右突在體內奔騰,在他的身體外麵都能看到能量撞出的一個又一個大包。老者說的沒錯,想報仇就要先活下去,痛苦不堪的他把複仇的心念轉成堅定的意誌力,試圖控製能量,在他的努力下,他的經脈隨著他的意念而動,一點點收縮,把能量流緊緊裹住,銅牆鐵壁一般束縛著奔湧的能量,能量潮沒有了多餘的活動空間,慢慢變得服帖起來。


    陶平感受著體內的變化,按照老者的指揮,讓能量在體內然特定的路線運行著,他的心也因此安靜了下來,疼痛感也明顯減輕。


    老者驚奇的“咦”了一聲,便放下了雙手,陶平已經脫離了危險,剛才若不是他及時出手,先用安神丹穩住陶平狂暴的情緒,再指導陶平控製瘋狂的能量,又幫陶平梳理經脈,此刻,陶平不是墜入魔道就是被能量撕扯的爆體而亡了。


    這中間的兇險自不被外人所知,除了老者的功勞外,陶平自身的運氣和意誌力也不容小視,五彩石蓮帶來的奇效改變了他的體質,強健了他的經脈,自身的血脈和強橫的體魄令他吸收石蓮的功效事半功倍,體內能量險些爆發時,他自己可以忍痛穩住心神,還控製全部打開的經絡收縮,要是沒有堅定地意誌也是很難完成的,靜脈的能量如果不受控製,他一樣會死的很難看。


    現在陶平已經平靜了下來,正在慢慢體會著自己的能量變化。老者閑下手來,站在一旁從懷中取出一個透明的水晶鍾,他劍指陶默之的頭顱,一點螢火蟲一樣微光自陶默之眉心飛出,老者用手遙點著著點微光再用水晶鍾吸入其中,水晶鍾在老者手中飛速旋轉,片刻之後,水晶鍾停止了旋轉,鍾裏有一個拇指高的小人端坐其中,仔細看竟是陶默之,他神情痛苦,虛空盤坐,看向老者的眼中盡是哀求,老者歎口氣,搖了搖頭,把耳朵貼在鍾壁上,傾聽著什麽。


    陶平已經完全控製住了體內的能量,他的經脈之強韌絕對超過了他自己的想象,龐大的能量被壓製的服服帖帖,陶平覺得全身上下的感覺極好,身輕體健,充滿了力量,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睛中精光四射,就連三十餘裏以外的山尖上的景物都看得一清二楚,耳中能聽到很遠很遠地方之外樹葉落地的聲音,他定了定神,才發現已經到了黃昏時分,自己一入定居然過了大半天,一想到這裏就會念及父親,他把牙齒咬得“嘎嘣嘣”作響,拳頭捏的緊緊地,一迴頭看到了正在閉目養神的灰袍老者,老者麵前懸停著一口水晶鍾,鍾裏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謝仙長救命之恩,還請仙長助我報仇。”


    陶平知道這位老者一定是極厲害的人物當下單膝跪地苦求著。


    老者微微睜開眼睛,沉聲道:“陶平,你可知道你的仇家是什麽來頭?”


    陶平搖搖頭:“不知道,還請仙長指教。”


    老者一指地上的斷鳥腿,說:“看,他是一隻烏鴉精,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不過他斷了一腿是不會再生的,想來要找也不是很難,不過,以你目前的修為看,你去了也隻能送死。”


    “仙長,求您。。。。。。”


    老者揮手打斷陶平還想說的話,指了指水晶鍾,“其他的事稍後再說,你父親身首異處,心存怨念,我道法不精,勉強用鎮魂鍾收了他的一魂,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你父子二人從今陰陽永隔,你快快去見最後一麵吧。”


    陶平這才認出水晶鍾裏虛幻的身影是父親,他跪在鍾前,話還沒說就嚎啕大哭起來。


    “平兒,別哭了!”陶默之虛弱的聲音在陶平耳邊響起。


    陶平生怕自己錯過父親的話,急忙收住了哭,用手背蹭蹭眼睛,一聲“爹”後,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鎮魂鍾內,陶默之露出了欣慰的笑臉:“平兒,看到你還活著,我就放心了,爹不能陪你了,好在你已經長大成人,今後就全靠你自己了,爹要去陪你娘了,我很想她,他已經孤單了十多年了,該我去陪陪她了。”


    陶平不住地抽泣著:“爹,你別走,別走,好嘛?”


    “兒啊!爹也舍不得你,可咱們父子早晚要有這麽一天的,你要堅強,好好活著,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爹再也幫不了你了。”


    陶平哭的說不出話來,哽咽的重複著別走別走的話,一雙手顫抖著捧著鎮魂鍾。


    陶默之長歎一聲:“兒呀!要好好學本領,照顧好自己,爹去了。”


    話音一畢,鍾內的人影如同被風吹動的燭火,晃了幾晃,慢慢地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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