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帶著一群不情不願的老太太直接出了城門。


    “不對,出事了!”


    剛要到停車的地方,八爺就發現出事了。


    一群車把式站在一起指指點點,不遠處田家人正跟一群人對峙,他們身後的三頭野牛眼看就要控製不住了。


    “住手!你們要幹什麽?”


    八爺抱著田甜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嘶~這老頭子跑的夠快,跟狗有一拚!”


    “你才是狗,你全家是狗!”


    跟在後麵的老太太直接把看熱鬧的罵跑了,打架她們差點兒,罵街絕對手拿把掐。


    “你們要幹什麽?”


    田全有幾個老頭子被大壯他們護在身後,大壯手裏的棍子已經豎起來了,眼看就要動手。


    “八爺!他們是湯鍋頭!”


    “上次抓了我的牛不還就算了,現在居然又來惦記我的牛,老子跟你們拚了!”


    田全有雙目赤紅的瞪著湯鍋頭,他心裏全是恨。


    “你們還拿著刀?你們要幹什麽?”


    田甜眼尖,看見刀光閃過,小臉也崩了起來。


    “幹什麽?你們的牛哪來的?怎麽不在我們這登記?”


    “沒有記錄的牛我們可以直接拉走處理了,趕緊躲開啊!不然全都把你們抓進大牢!”


    這些家夥就是奔著野牛來的,報信的就是那個看場子的老頭子。


    “我們這牛師爺知道,縣太爺也知道,這是野牛,不用登記!”


    八爺沒想到他當了幾十年的叫花子,齊國卻成了這個樣子,他的心忽然就很焦慮。


    “呸!就你們一群泥腿子還說認識縣太爺?你要是認識縣太爺,老子就是皇帝!”


    湯鍋頭這個沒有品級的小官權利可大了,看誰家不順眼就禍害人家的牲口,導致所有人都順著他們。


    順著順著就養成了他們無法無天的性格。


    “壯壯,這些家夥要造反,打!”


    他都說自己是皇帝了,還用得著客氣嗎?


    大壯的打狗棍立刻招唿了過去,剛才老村長一直攔著不讓動手,差點兒沒把他憋死。


    “好家夥還是個練家子!”


    “練家子我們也不怕,我們是衙門的人,打了衙門的人都得關進大牢!”


    湯鍋頭子不是大壯的對手,哪怕被打躺下了也攔著不讓田甜她們走。


    “那個死老頭子呢?又跑了?”


    看車的老頭兒見勢頭不對又跑了,估計是去招唿人了。


    “我還不走了呢!我倒要看看縣太爺怎麽解決!”


    八爺的脾氣也上來了,上次他點過一次縣太爺,沒想到不但沒有效果,這些人都敢明搶了。


    “對,不走了!”


    這年代真的太黑暗了,黑暗的就連田甜都看不下去。


    “就是他們,不但養私牛,還打傷了湯鍋頭,五個湯鍋頭跟他們的手下全都被打了!”


    老頭子跑的氣喘籲籲,身後跟著五六個衙役。


    “哎呦!這不是田家村的八爺嗎?這是怎麽迴事?”


    衙役看著大壯眼睛又亮了,他們試圖把大壯忽悠到縣衙當差,結果人家大壯根本不搭理他們。


    “怎麽迴事?這湯鍋頭是你們縣衙的吧?我們的牛為什麽沒登記師爺清楚的很,今天我就呆在這等著,縣太爺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我就告到吳王那裏!”


    齊國有明確的律法規定,耕牛都要登記在冊,一來便於統計,二來方便管理。


    所謂的湯鍋頭,不過是地方弄出來的一個官職,上邊根本不承認。


    “八爺別生氣,我們立刻去請縣太爺!”


    縣太爺曾經交代過衙役們,八爺不能惹,所以他們根本不敢不聽八爺的話。


    “怎麽迴事?”


    躺在地上裝死的幾個湯鍋頭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怎麽迴事?師爺是不是找過你們讓你們收斂一點?你們倒好,還學會變本加厲了,等著挨老爺的板子吧!”


    衙役的話嚇的湯鍋頭連連求饒,就算是再傻他們也知道這迴是踢倒鐵板上了。


    縣太爺正在後衙跟小妾濃情蜜意,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他也想放鬆一下。


    “老爺,張三迴稟說那位祖宗在城外發飆了,說您要不去就找吳王!”


    師爺連門都沒敲就竄進了內室,險些沒把縣太爺嚇死。


    “老吳啊!你~去外麵等著!”


    顧不上安撫受驚的小妾,縣太爺胡亂套上了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湯鍋頭的事兒不是讓你處理了嗎?怎麽還會惹出亂子?”


    縣太爺使勁兒揉著眉心。


    “我都敲打過一次了,誰知道這些東西不長眼!”


    陵水縣這幾個湯鍋頭都是大戶人家七拐八拐的親戚,反正都是花了真金白銀換來的這個職位。


    “這事兒不好辦啊!”


    縣太爺雖然不錯,也算是愛民如子,可天下哪有幹淨的知縣?


    收了人家的銀子,處置起來不好下手啊!


    “老爺,田家村那個八爺不就是個普通老頭子嗎?老爺沒必要為了他得罪幾大家族,不如過去象征性的敲打敲打算了!”


    “你瞎出什麽餿主意?老爺自有決斷!”


    師爺一腳把衙役踢下了馬車。


    “老爺?”


    師爺心裏是偏向八爺的,雖然相識不長,但他也把八爺當成了知己。


    “……”


    縣太爺一句話都不說,趙俊賢是尊大神絕不能得罪,縣裏那群財主個個都是小鬼,難纏的很。


    縣太爺到的時候,湯鍋頭已經又挨了一次揍。


    湯鍋頭見勢頭不對要跑,田甜直接讓大壯又來了一頓胖揍,衙役攔都攔不住。


    “師爺,縣太爺來了嗎?”


    八爺的臉一直沉著。


    “來啦來啦!”


    師爺跳下馬車飛奔到八爺跟前,縣太爺隻能幽怨的自己掀簾下車。


    “沒事兒吧?你們都沒事兒吧?”


    師爺見田家村老老少少沒受傷,心踏實了一半。


    “師爺救命啊!這些暴徒養私牛還傷人!”


    湯鍋頭打算惡人先告狀,既然已經踢到鐵板上了,不如幹脆說是鐵板撞的他們。


    “救命?你們不是還沒死呢嗎?我上次怎麽說的?跟沒跟你們說田家村有野牛不用上策?說沒說日後不許濫用職權欺壓百姓!”


    師爺上去又是一頓大飛腳,直接把湯鍋頭踢的都懷疑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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