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另一條岔路上,正迎麵走來一隊黃袍僧人和白袍道士,那為首之人正是萍心大師與田俊捷,而田俊捷身旁還跟著清風觀的諸位道長以及閭天祿與德玄。


    “少芳,你還好嗎?”閭天祿眼見孫少芳,慌忙上前關切地問道。


    “多謝藥王關心,我一切都好。”孫少芳望著閭天祿,麵色淡然。


    “孫少芳,哈哈,幾個月不見,聽說你武功又精進了噻。”天方道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灑脫可愛。


    “天方道長、天崇道長、天為道長,你們三位怎麽也來了晉州?”孫少芳望著清風觀三人麵露疑惑。


    “自從我們返迴峨眉之後,也是聽說了這天機閣主要召開武林大會的消息,之前在嘉定縣聽東門璿講述過這長白聖地的故事,想來這天機閣主此番如此高調行事,必然有什麽陰謀。我們將其中原委如實轉告給了玉陽掌教,他權衡許久,便派我三人前來晉州探查一番,若是有能幫到忙的,就盡力相助。”天為上人說道。


    “沒錯,孫少芳,此番我們前來,也是想要助你們一臂之力。聽聞你孫家傳來噩耗,我清風觀上下也是哀然歎息,還請節哀順變。但你一意孤行成為毒魔,威名雖然傳遍江湖,那百烈魔毒真氣,極為可怕,務必要小心謹慎使用才是。”天崇散人言語略顯嚴厲。


    “多謝幾位道長關心,少芳自會掌控。”孫少芳麵色平靜,氣質與之前卻是全然不同,宛若變了一個人一般,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經曆如此之多劫難,三位清風觀道長內心除了無奈歎息,出言安慰,也沒有別的辦法。


    “少芳,那就恭喜你成功獲得了毒魔傳承,踏入窺天境。”


    閭天祿聽著天崇散人說的話,麵色有些尷尬。彼時他對孫少芳多少夾雜著些許利用目的,為的就是讓孫少芳能成為對抗天機閣的一大戰力。他不顧後果慫恿孫少芳去獲得毒魔傳承,結果害孫少芳成為了人人避之而不及的毒魔傳人,很難說未來孫少芳要是因此發生了些什麽,與他閭天祿沒有關係。


    孫少芳望著閭天祿,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玄玉蟾蜍遞給他,“此物當真玄妙,若非有它,我早已死在滇州,多謝藥王相贈,今日便物歸原主。”


    “這……”閭天祿望著孫少芳遞過來的玄玉蟾蜍,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將它收下,放進了隨身的包裹裏。


    “萍心大師與田道長,你們總算是到了,”廣逸仙此時也是見到了眾人,大笑著上前迎接,“不僅你們來了,連清風觀的三位道長也來了,真是好,太好了!”


    “我們路上巧合相遇,便結伴而行。”田俊捷抱拳說道。


    “嗬嗬,廣施主有禮,這才三個月不到,我們就又見麵了。”萍心拄著禪杖,走上前單掌施禮。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大哥,錦繡堂堂主,廣逸生;這位是粵州萬文軒,平四祥平老爺與他公子鬆溪……”廣逸仙伸手向眾人一一介紹,“這幾位,少林達摩堂萍心大師、武當田俊捷道長以及清風觀天方、天為、天崇三位道長。”


    在廣逸仙的介紹之下,眾人當即也寒暄了一番。


    “萍心大師,田道長,還有三位清風觀道長,久仰久仰,此番你們能前來晉州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便更有把握擊潰天機閣的陰謀。”平四祥說道。


    “平老爺說的沒錯,各位此番能前來,當真是雪中送炭。”廣逸生也點頭附和。


    “嗬嗬,德玄已經將雨竹林之中的過往隱秘都告知了我們,聽聞這些隱秘,老衲也是深感震驚。雖說少林與武當自始至終都有懷疑過天機閣,但一直沒能察覺出他們竟在暗中鋪設了如此之多計劃。唉,是我們久居山頂,脫離江湖,太過封閉,竟全然將目光聚集在了古俠身上,被天機閣牽了鼻子。可惜天雲魔君與東門施主在端陽節的計劃失敗,未能將這些事提前告知少林,否則也不會讓天機閣主無端造出如此之多殺孽。”


    “就是,那古俠四處濫殺無辜卻又不解釋明白,誰又能知道這背後都是天機閣在從中作祟?”田俊捷冷哼一聲。


    “嗬,田道長這話說的也未免太過於輕飄了。”孫少芳的話霜寒刺骨,淩冽至極,雖然古俠有愧於他,但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師父,孫少芳本就是極為尊師重道之人,自是不許外人隨意貶低。


    麵對孫少芳,田俊捷臉色一滯,知道他是古俠的徒弟,有意維護師父,當下也不再多言。


    “嗬嗬,好了好了,二位泰鬥,過去的事咱不提也罷,我們眼下,還是想辦法先將這太行山的危機度過就好。”廣逸生不置可否,麵露微笑,也是不動聲色。


    “大哥,這下我們的人手足夠了吧?” 眼看東門璿帶著天雲洞眾人迴來,廣逸仙也是問道。


    “嗯,這次或許差上不多了。”廣逸生環視四周,略微沉吟後輕輕點頭。


    “東門施主,有段日子沒見,聽聞你找迴了雨竹林裏的記憶,老衲真心為你感到高興。”萍心眼見東門璿迴來,頗有深意地瞧了一眼他身後的天雲洞眾人,也是微笑頷首。


    “萍心大師有禮。”東門璿簡單招唿,如今他找迴了記憶,本就在天雲洞長大的他,對於少林和武當有著一絲天然隔閡,更何況因為東門武的事,他更是不願與少林武當過多糾纏。


    “爹,既然又有這麽多支援前來,我們便迴去繼續討論作戰計劃,如何?”東門璿對著廣逸生說道。


    “好,說的是,在這城門口閑聊,實在不雅,諸位隨我一同進城吧。”


    就在所有人浩浩蕩蕩向粵州城內前進之時,苗蘭卻突然向城外的官路盡頭跑去。


    “苗蘭,你去哪?”孫少芳第一時間察覺了不對,慌忙轉頭跟上,而苗蘭跑出不遠,便指著遠方喊道:“軒主,教主他們也來了。”


    “教主?”孫少芳一愣,舉目眺望,隻見遠方道路盡頭,一片藍白身影正沿著官路向晉州走來,他們穿著彝族服飾,身上或是纏著毒蛇,或是趴著蜘蛛,路人看了皆是嚇得落荒而逃,而那為首之人,正是苗惜玉。


    “五毒教?她們怎麽也來了?”孫少芳蹙著眉頭,“苗蘭,莫非是你通知的毒母?”


    “軒主,是我通知的,當時我知道你要去太行山之後,便飛鴿傳書通知了教主,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實在荒唐,何必多此一舉?萬一我被聖地追殺,豈不是連累了他們?”孫少芳有些嗔怒。


    “軒主,此次我通知教主來,也不全是因為太行山之事,”苗蘭搖了搖頭,“是教主臨行之前告訴我,若有機會見到東門少俠,便務必飛鴿傳書告訴她,讓她前來。”


    “大哥?”


    孫少芳望了望東門璿,又望了望不遠處的苗惜玉,當下明白了什麽,內心更起波瀾,他本就沒有告訴東門璿當年他身中劇毒的真相,在東門璿心中,他父親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武林豪俠,如此私密不堪的往事,他又怎能說出口?毀了他父親在他心中的形象?


    “苗伯母。”孫少芳趕忙迎上前去。


    “少芳,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苗惜玉拄著拐杖笑道。


    “你此番前來……”孫少芳迴頭望了望,東門璿此時正遙望著他們。


    “那位,就是東門璿嗎?”


    苗惜玉側頭望去,見那人群之中的東門璿正不知在談論著什麽,渾濁的雙眼布滿了複雜的情緒。


    “是。苗伯母,我並沒有告訴他當年的真相,過去已經過去,又何必重新提起,再造疤痕?”


    聞聽此言,苗惜玉也是渾身一震,不禁退後了兩步。她望著東門璿如今長大成人的模樣,也是神色黯淡。


    “我之前曾跟你說過,我有東西要還給他。但少芳,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也罷,這過往之事我就不提了。”


    “嗯,如此甚好,走吧,我過去介紹大家給你認識。”


    孫少芳帶領著五毒教眾人來到群俠中間,也是向眾人介紹了苗惜玉。大名鼎鼎的五毒教教主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用過多介紹,大家也都客氣相迎。聽聞苗惜玉打算率領五毒教協助眾人共同對抗天機閣,廣逸生與東門璿也是極為喜悅。


    隻是敏銳的東門璿還是察覺到了苗惜玉看向他時,那蘊含著複雜情感的目光,隻是他也並未在意,全當是對他的好奇罷了。


    至此,一行人迴到了孫府,即便孫府極為寬敞,想要容納這麽多人也是極為不易,蕭田也是想盡辦法不停調節,總算是讓所有人都暫時能有了安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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