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不過了就想動手了,有本事來殺了我,你來啊!”


    孫莽噌的從椅子裏蹦了起來。


    “孫莽!你當我不敢殺你!”郝宇也噌的一聲將隨身的寶劍拔了出來。


    “夠了!”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於霜趕緊怒喝一聲,將場麵控製下來。


    “莽兒你先坐好。”於霜擺擺手。


    “娘,這群人欺人太甚,不用給他們什麽好臉色。”孫莽狠狠呸了一口。


    “你快坐好!”


    “哼!”孫莽一甩衣袖,坐迴了椅子。


    “於老太,你們孫家,真是給臉不要臉,我郝宇今天就明說了,我也要求不高,你們明天就宣布,退出四大家族,將這卿雲軒解散,我郝宇看在這麽多年大家同住晉州的份上,也給你們孫家一條活路,隻要你們都加入我夜闌亭,給我夜闌亭當牛做馬,將來我也不會虧待你們。”


    郝宇也不想多和孫莽一般見識,直接把話挑明了,神色張狂地盯著於霜。


    “嗬嗬,郝幫主這話說的確實頗有底氣,隻是老身甚是好奇,不知你這底氣究竟是從何而來,莫非是你身邊這位呂先生給你的嗎?”


    眾人的目光霎時全都集中在了白衣老者身上。


    “呂先生……嗬嗬,師娘的稱唿也未免太過於冰冷了。”


    白衣老者抖了抖袖口的灰塵,眼神孤傲地迴望著於霜。


    “師娘?”


    此時在一旁裝聾作啞的孫少芳大驚失色,此人竟然是他爺爺孫無言的徒弟?他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這一聲師娘讓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呂斌輕眯著雙眼,靜靜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嗯,這茶湯還是原來的味道,用的是龍井混合白茶調製的茶底,還加了一些晉州老醋,是師父最愛喝的口味。”


    呂斌說的輕鬆,但言語之間總是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沒想到多年不見,你竟還能品得出這茶湯的味道,”於霜神情鎮定,“呂斌,你許久不迴晉州,此番迴來,到底所圖何事?”


    “師娘又何必明知故問,放眼整個江湖,能讓我呂斌為之傾心的,世間也隻有一物。”


    呂斌放下茶杯,拔出隨身的寶劍,那劍身晶瑩剔透,也不是凡品,通體泛著幽幽綠光,明顯塗了劇毒。


    “這柄劍跟了老夫很久,老夫曾用它殺過很多人。但可惜,我雖珍愛於它,但它使用起來極為不便。雖然這劍身毒液,是我用多種劇毒精心調製而成,自問不會弱於飲鴆劍毒,但是這毒液,調製起來極為繁瑣不說,而且也殺不了幾個人。鮮血衝刷也好,雨水衝刷也罷,不過片刻就能把劍身的毒液清洗的一幹二淨。每當這時,我就懷念手握飲鴆劍的日子,隻要飲鴆劍在手,何用這麽麻煩。”


    “鬧了半天,呂斌,原來你是為了飲鴆劍而來。”於霜眼神微凝。


    “沒錯,飲鴆劍,隻要一想到飲鴆劍,我就憎恨師父對我的殘忍。老夫跟著師父學了一輩子的封天劍法,嗬嗬,封天劍法,如果不搭配淬毒的劍,它就是個不入流的劍術——隻求傷人不求殺人,多麽可笑。師娘啊,這卿雲軒,是時候該解散了。我為了這卿雲軒曾經付出過多少心血,你又何嚐不知?當年,我是真的以為師父會把軒主的位置傳給我,讓我最後能拿著那柄真正屬於封天劍法的神兵名揚四海。可笑的是,最後師父還是把卿雲軒傳給了他親生兒子。可笑,可笑,我那時才明白,家族幫派才是一切幫派的終點,外人終究是外人,是我如此天真,如此幼稚,如此單純。彼時那孫鶴兒時的武功還是我教的,如此愚鈍,尚不及我一半聰慧,可即便如此,就因為他是師父的親生兒子,所以他便能拿著那柄屬於我的飲鴆劍招搖過市!師者如父,老夫我當年又何嚐不是將師父當成生父一般對待……”


    呂斌的一番話讓場麵鴉雀無聲。孫少芳也是心中歎息,這呂斌的經曆,確實讓人遺憾,隻可惜這封天劍法隻能搭配飲鴆劍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缺一不可,如此這般,才造就了此等悲劇。


    “可即便如此,這就是你妄圖弑師的理由了?”於霜閉著雙眼,聲音突然變得冰寒刺骨。


    “老夫隻是想拿迴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這有什麽錯?既然師父對我無情無義,那就休要怪我狠辣絕情!”


    呂斌猛地一拍茶案,轟然一聲巨響,茶案頓時四分五裂。


    “弑師?”孫少芳眉頭一皺,“這呂斌竟然還對太公動過手?怎麽從未聽太公提起過?”


    “呂斌,我爹當年念在多年師徒之情,隻是將你趕出晉州,未下殺手。沒想到今日在這個時候,你卻迴來落井下石,不愧是你,呂斌。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讓爹直接把你殺了。”孫堅死死地盯著呂斌說道。


    “小堅子,可惜,你這話說晚了!於霜!別怪老夫沒給你們孫家留最後一絲情麵,今天既然話已經說清楚了,下次我來,希望能看見飲鴆劍雙手奉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呂斌噌的一聲寶劍歸鞘,起身大步離去。


    “於老太,既然你孫家已經有人死了,你就乖乖聽話。不然,死的可就不是一個人了。”郝宇對著於霜冷笑一聲,跟著呂斌一起離開了。


    趙黎倒是沒有多說什麽,不緊不慢的跟在郝宇身後離開了,倒是蕭田,走之前猶猶豫豫的。


    “莽兒啊,月兒一直不肯理我,你幫我說說,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是知道的,孫堅兄弟他一直都這麽優秀,給百姓謀了不少福利,我怎麽能不知道呢。隻是,唉,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我勸你們,聽那郝宇的話,就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孫家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孫家了。至於少芳的事,我是真的沒參與,你們知道的,我怎麽會去害他呢,但我也沒有能力阻止,唉,天要亡你們孫家!”


    蕭田甩了甩袖子,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眼見幾人離開,於霜癱在椅子裏閉上雙眼。此時的她心力交瘁,再說不出話來。


    “芳兒,你現在知道我們孫家,麵對的到底是什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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