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賞月,聽得腳步聲,轉頭看見是景無名,都笑容滿麵。


    薊畫過來,拉著景無名:“你快來,大家都在這裏。”


    對景無名已經很熟了,對這個“哥哥”親熱程度不亞於薊嶂。


    薊嶂看見妹妹對景無名如此熱情,心裏有些酸。


    除了對他,妹妹從來沒有對誰這麽熱情過。


    (其實薊畫年紀比景無名大,但她喜歡做妹妹。)


    娜塔莉笑著說:“無名,有了親妹妹,就忘了姐姐呀?”


    她指指弗莉卡:“我們姐妹都不是親的。”


    景無名說:“哪能呢?大家都是親人,不分親疏。”


    薊嶂看見鄧明跟在景無名背後,就說:


    “無名,以後咱們兄弟姊妹談心,最好不要外人跟來。”


    “外人?”景無名看了一眼鄧明,“哦,你指他呀。沒所謂吧?”


    “不是自己人,我總是感覺不舒服的。”薊嶂說。


    “沒事吧,大家一樣啊。”


    “無名。”娜塔莉湊近景無名耳朵,“我和弗莉卡都不喜歡他。大家都不喜歡他,說明他真的有問題。”


    “好吧,下次我注意一下。”景無名口裏這麽說,但心裏不以為然。


    景無名總是覺得鄧明出身貧寒,薊嶂薊畫、娜塔莉、弗莉卡都出生要不是王族就是將軍家庭,當然不一樣。


    而自己雖然是靖王的兒子,但自小孤苦伶仃,受盡了苦頭,當然對貧苦出身的人有一種悲憫之心。


    但景無名為了照顧大家的情緒,也隻能答應。


    薊嶂對著又圓又大的月亮,突然說:


    “要不咱們寫詩吧?”


    一聽寫詩,景無名第一個頭疼,他雖然在精靈王國時讀過不少書,但都不是詩歌,真的不知道怎麽寫詩。


    “大哥,無名不會寫詩。”


    娜塔莉弗莉卡將門之後,從小就學行軍打仗,哪裏懂什麽詩歌?


    但她們雖然不懂,卻對詩歌感興趣。


    娜塔莉說:“薊嶂大哥,你讀一兩首詩歌來聽聽。”


    弗莉卡也說:“大哥,我也想聽。”


    薊嶂詩興大發,就念了幾首蘇北坡和李黑關於月亮的詩詞。


    薊嶂抑揚頓挫地念出來,果然好聽。


    “好好!”突然有人鼓掌,大聲叫好。


    是鄧明在鼓掌叫好。


    薊嶂雖然不喜歡鄧明,但人家拍馬屁,總不能罵人家吧?


    但天色已晚,大家迴房休息。


    一早告別守關將軍,進關了,官道越來越大越來越平坦了,快馬加鞭,向京城飛奔。


    日行夜宿,幾天幾夜,終於看得到京城了。


    前麵旌旗招展,金光閃爍,迎來好多金甲武士。


    大家很納悶?發生什麽事了嗎?要出動金甲衛士?


    那些金甲衛士直接向景無名他們奔來。


    靠近景無名幾個時,勒住馬頭,其中一個,不是別人,是霍英都統領。


    霍英都跳下馬,半跪:“恭迎殿下迴京。”


    “霍統領,不用這樣吧?”景無名說。


    “殿下,皇上口諭:殿下功勞震天,讓九州國免除了一個巨大災難,什麽禮節都不為過。”


    幾百金甲武士就簇擁著景無名幾人,威風八麵,向京城進發。


    霍英都把大家安頓在國賓館住下。


    這國賓館,是皇上招待貴賓的最高規格了。


    即使像鄧明這樣的仆從,也住得相當不錯了,吃的喝的相當好了。


    鄧明自小出身漁民,雖然他家因為母親的關係,在漁民村也算是比較好的家庭,但對比富裕的人家,還是相差一大截。


    也是這樣,他越堅定了往上爬的念頭。


    他撫摸著住房的精美的家具,發誓要出人頭地,不惜一切手段。


    他走向景無名的房間,卻被守衛攔住。


    “我是殿下的仆從。我要去服侍殿下。”鄧明急忙說。


    “貴賓房已經有了仆從了,不需要你去。”守衛說。


    真的氣死鄧明了。


    這個地方,連見主人的麵都難啊。


    那他就去見薊畫吧。


    又被攔住了。


    “怎麽迴事,來見人都不讓?”鄧明氣唿唿說。


    “這裏是女賓室,普通男賓不得入內。”守衛說。


    鄧明氣得跳腳:“剛剛不是有男賓進去了?”


    “他是薊王子,不是普通人。”守衛說。


    “我是殿下的仆從,也不是普通人。”鄧明爭辯說,他要給自己貼金。


    “誰的仆從都是下人。”守衛冷冷說。“請早點離開。”


    鄧明氣唿唿離開,迴到自己的房間。


    他沒辦法,隻得在自己房間大罵,他不知道罵誰,反正就是罵。


    外麵的人聽到房子裏的罵聲,就敲門:


    “客官,有什麽事嗎?”


    鄧明忙用被子蒙住頭繼續接著罵。


    同時又感歎自己命苦。


    “我為什麽生在貧苦家庭呢?老天,你對我鄧明不公平。”


    一大早,霍英都帶著一大幫人來接景無名、薊嶂薊畫。


    鄧明說要跟去,理由是:他是殿下的仆從,要照顧殿下。


    霍英都冷冷說:“不需要。”


    大家族擁著景無名薊嶂薊畫上殿覲見。


    景無名把鐵石臼將軍的書信呈了上去。


    皇上看完,很感慨:


    “鐵將軍說的對。咱們九州國總是以什麽帝國自稱,殊不知外麵已經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咱們也要變革。”


    皇上在文武百官麵前,極力讚揚景無名和薊嶂薊畫。


    景無名已經是平北王了,皇上還要加封,但景無名極力推辭。


    封薊嶂為薊州侯,封薊畫為薊州郡主。


    兩人跪謝皇恩。


    薊嶂本來是薊州王子,薊畫是郡主,但皇帝封的和家族世襲的差別太大了。


    景無名說:“皇上,其實功勞都是將士們的,臣隻不過是帶領他們作戰而已。靠無名一人,縱使天大本事也無能為力啊。”


    “愛卿無名。朕還覺得封小了呢。”皇上說,“愛卿無名,朕要賜你別苑一套,你可以在九州國選定地址,樓台亭閣由你定,朕立即下旨給你興建。”


    景無名再三推辭,皇上堅決不允許推卻。


    其實皇上的目的,就是要景無名在九州國住下來,到時國家有難事,就可以方便找到他了。


    景無名沒辦法,就說:


    “皇上,臣雖然是九州國人,但不是在祖國長大,臣想遊曆祖國的大好河山,看夠祖國的風土人情。”


    皇上大喜,這不就是他希望的嗎?


    “愛卿無名,朕答應你。朕下旨全國,都必須接待你。”


    “別別,皇上,還是不要這麽浪費國家資源。臣隻需幾人即可。”


    “好。朕答應你。”皇上喜滋滋說。


    退朝後,景無名又去見了一下“母親”初丹公主。


    初丹公主見到無名,自然是喜不自禁,撫摸著無名的臉,親吻他,好吃好喝招待,舍不得他走。


    晚上,劉公公來了初丹宮,帶皇上口諭,帶景無名到皇上寢室麵聖。


    皇上撫摸著景無名的臉頰,說:


    “無名,當年,你爹爹靖王也是和你差不多大年紀,我們一見如故,親如兄弟。你爹爹靖王為九州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惜你爹爹命苦,受奸人毒害,據說在天柱山醫治,至今未醒。”


    “啟稟皇上。我們父子能為皇上效力,為天下百姓謀福祉,那是臣的榮光。”


    “無名,朕還有一事,希望你能答應。”


    “皇上請說。”


    “朕和你爹爹靖王親如兄弟,情同手足,如果咱們家能結親,那就再好不過了。朕有一個女兒,年方二八,朕待她如心肝一樣,長得芙蓉花一樣美麗,朕把她賜婚於你。”


    景無名大驚:這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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