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被父王送到了靖王府,還住在紫霞房間旁。


    她明白父王的意思,把她送來,實際上就是“嫁”給了靖王了。


    因為不是“正室”,才沒有轟轟烈烈辦“婚禮”。


    但靖王似乎沒有理解這層,也沒來她房間過夜,隻是按一般親妹妹那樣關心一下生活,問候一下。


    “靖王。”赤練郡主說,“雪團子還在我房間呢,你怎麽不來取?”


    “哦,那好呀。”靖王說,“雪團子陪著你,你就不會那麽孤單了。平時沒事,你就多和你紫霞姐玩。”


    “紫霞姐姐就在我隔壁。”赤練說,“一跨腳就見到了。”


    “那就更好了。”靖王說,“赤練妹妹,哥我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軍務又重,那些黔王留下的爛攤子又要處理,哥哥沒空閑陪你們姐妹,你要多擔待啊。”


    景怡他確實很忙。


    本來他來南方,就是為了追尋母親的足跡,因為黔王作亂,都已經耽擱了。


    現在聖上又來旨意詔見,他都不知道做哪件事才好。


    他想:母親雖然重要,但衡州幾十萬百姓更重要,那個聖上的詔見,又沒限定日期。


    那就等一等吧,等處理完了黔王的後遺症後再說吧。


    於是他天天跑梓鎮,整治貪官汙吏,減免賦稅,安撫百姓,發展生產。


    讓千瘡百孔的原黔王統治下的封地重新興旺發達起來,家家有飯吃,戶戶有衣穿。


    忙得我們年輕的靖王都瘦了一圈。


    紫霞和赤練,兩位郡主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都爭著給景怡煮好吃的好喝的。


    隻是景怡自小挨餓慣了,對飲食就沒有多大要求,能吃飽就可以了。


    “你們不用煮這麽多好吃好喝的啊。”年輕的靖王說,


    “我隻是暫時很忙,等上了正軌,就幾乎沒事做了,我就怕那時成了大胖子呢。”


    景怡做了靖王以後,喜歡“微服私訪”了,他認為隻有這樣,才能知道他治下的百姓疾苦。


    這天,他從靖王府出來,支走了侍衛長一幹人,獨自一人上了大街。


    大街上,商戶們都打開門戶,在吆喝著做生意,人流也很大,戰爭的影響似乎正在消失,已經迴到了正常的生活了。


    景怡很欣慰,他這個靖王沒有白做。


    他想起了那天吃宵夜的小店鋪,現在怎麽樣了?


    轉了幾個彎,過了幾條街,眼前就是那家小店鋪了。


    看來生意還不錯,好多桌子坐了食客。


    那個小女孩春天和小豬頭都在幫店裏端碗洗筷,忙前忙後的。


    景怡在店門口站了一下,覺得很欣慰,他起步走。


    “王爺!”店主發現了他,慌忙跑出來,跪拜,“草民實在不知道靖王駕臨小店,該死該死!”


    其他食客聽說是靖王來了,嚇得都忙離開桌子,跪下迎接。


    “都免禮吧。”靖王大度說,“不必多理,你們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食客。”


    “謝靖王。”食客們都起身,但都不敢說話,隻是悶頭吃東西,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了。


    小豬頭和春天也過來跪拜。


    靖王摸摸這兩個小家夥的頭,說:“好,好好幫家裏打理生意。”


    兩個小家夥又忙著做事了。


    靖王覺得自己是來搞破壞的,他坐在這裏,誰還敢進來吃東西啊?


    他草草吃了一點東西,要付賬,隻是店家無論如何都不敢收。


    又像上次那樣,靖王在桌子上放了一些碎銀,走了。


    那些食客,待靖王走了之後,都站起來,過來問店家:


    “你怎麽認識靖王呀?”


    “你多大的麵子呀,居然靖王都來你這裏吃東西呀,還付錢。”


    靖王走後,“靖王來這家店裏吃東西”的消息不脛而走,好多食客都來這家小食店了,似乎要蹭一點靖王的光。


    一下子,生意翻了幾倍,忙都忙不過來。


    後來這家店主賺了不少錢,就開了一家大的酒樓了,過上了富足的日子。


    靖王離開這家小食店,繼續閑逛。


    “賣畫,賣畫。”不遠處傳來叫賣畫的聲音,“天下最最美的畫。都來看看,都來看看。”


    “賣畫,賣畫,天下間最美的畫。”那個聲音繼續傳來。


    景怡本想走開,但那個聲音太強烈了,好像拉著他不讓走開。


    忍不住停下腳步,望著叫賣聲走過去。


    “客官,你要買畫嗎?”賣畫的是一個像店小二的人,他捧著一大疊“天下最美的畫”,說著遞給景怡一張。


    景怡看了一眼,很普通,哪裏是“天下最美的畫”?


    “客官,哦,你不滿意呀?”賣畫的說。


    “什麽畫?”景怡失望了,“一般般而已。”


    “客官,客官。”賣畫的攔住景怡,說,“客官眼光挑剔,我這裏還有一張,保你滿意。”


    說著,從一大疊畫中抽出一張,遞給景怡。


    景怡接過,看了一眼,非常吃驚。


    這幅畫,怎麽和在薊州畫坊看到像公主殿下姐姐的那幅一樣啊?隻是這幅畫,像新的,剛剛畫好的,摸摸油墨,都好像沒完全幹透。


    “誰給你的?”景怡一把揪住賣畫的。


    賣畫的嚇了一跳,吞吞吐吐說:


    “一位老者給我的。客官,你輕點輕點。”


    “老者哪裏去了?”景怡問。


    “他,他。”賣畫的扭頭望向一邊,


    “他說他在那裏等我,賣了畫就給我獎勵。”


    順著賣畫的視線望過去,好像看見人影一閃,不見了。


    景怡急急追過去。


    什麽人都不見。


    “客官客官。”賣畫的追過來,“你不要這幅畫了?”


    “多少錢?”景怡問。


    “不貴,一兩銀子。”


    景怡付了一兩銀子給他,買下了畫。


    已經無心逛街了,他拿著畫,一路看一路迴府。


    景怡翻來覆去看這幅畫,迴到靖王府也在看。


    他心思在畫上,以致錯走進了赤練郡主的房間。


    赤練郡主見到王爺了,非常高興,忙服侍王爺坐下,給王爺捶背鬆骨。


    靖王把畫放在茶桌上。


    “王爺,這是誰的畫?”赤練郡主粉拳捶著景怡的背,問。


    “這幅畫,既像精靈王國的公主殿下姐姐又像我夢中的母親。”景怡想都沒想,隨口就說。


    “太美了。”赤練看了一眼畫,說,“王爺,咱們母親這麽美呀?”


    赤練沒說“公主殿下這麽美”而說“咱們母親這麽美”,很顯然她心裏更願意是“母親”,而不是和她競爭的“公主殿下姐姐”。


    這時丫鬟進來斟茶,說:“王爺請喝茶。”


    “不用了。”景怡伸手阻攔丫鬟斟茶,沒想到碰到杯子,灑出的水掉落在畫上。


    景怡忙把畫拿起來,抖落茶水。


    丫鬟大驚,忙跪下請王爺恕罪。


    “恕什麽罪?你有什麽罪?”景怡問。


    “奴婢弄壞了畫。”丫鬟說。


    “不關你事。”景怡說,“你先出去吧。”


    丫鬟退了出去。


    “怎麽迴事?”景怡說,“好像我成了吃人的猛虎了。人人見我都是恭恭敬敬的。”


    “因為你成了萬人敬仰的王爺。”赤練說。


    “哎,赤練妹妹,你快來看。”景怡招手叫赤練郡主過來。


    郡主緊挨著靖王站在桌前看畫像,畫像給茶水浸濕了,隱隱約約現出一行字:“靖王,如想知悉內情,請順來路上京。”


    “什麽意思?”赤練說。


    “我知道了。”景怡說,“我肚子有些餓了,弄點吃的。”


    赤練郡主端出一盤糕點:


    “王爺,這是我先從家鄉帶來的特產,王爺一直都沒來妹妹房間,所以一直都沒端出來。”


    “什麽特產啊?”景怡有些好奇。


    看這盤糕點,做個精致,油亮透明,看著就覺得好吃。


    “這叫做明亮糕。”赤練拿了一塊,送到景怡嘴裏。


    景怡有些受不了這麽親昵的舉動,忙說: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赤練不讓,一定要自己喂他。


    景怡拗不過,就讓赤練郡主喂吧。


    明亮糕果然好吃,又韌又香,又味道純淨。


    景怡吃多了幾塊。


    “你自己也吃。”景怡把一塊送到赤練嘴裏,赤練小小咬了一口,含著送到景怡嘴裏。


    景怡一時慌了,忙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但已經來不及了,赤練精致的小嘴已經堵上了景怡紅潤的大嘴。


    靖王分明感覺到了赤練妹妹靈巧的舌尖在他口裏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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