澊王府可能比薊王府還威嚴。


    大門台階前就一左一右各站立著四個挎刀執槍的士兵。


    台階上麵,也一左一右各站立著四個手執長槍的武士。


    景怡走近大門守衛,禮貌地施禮,說:


    “軍爺,在下要拜見澊王,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稟報。”


    “你要見澊王?”守衛大門的士兵白著眼問,“拜帖呢?”


    “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來,沒有拜帖呀。”景怡說。


    “澊王你也是想見就見的呀?”士兵冷笑著說。


    “可是我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稟報。”


    景怡再次強調“十萬火急的軍情”。


    “你是誰?”兵士繼續白眼說,“令符呢?”


    “沒有。”景怡說。


    “拜帖你沒有,令符你也沒有?看你又不是軍隊派來的。”


    “你一個普通老百姓,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管什麽軍機大事?可笑可笑。”士兵說。


    “你是來搗亂的吧?快點離開離遠點,否則,對你不客氣了。”


    士兵把長槍對準景怡。


    沒辦法,景怡隻得退出來,離澊王府一定距離。


    但因為有急事,隻得在外麵徘徊著。


    每見澊王府出來一個人,都過去打招唿,說要見澊王有十萬火急的軍情。


    但又有誰相信他呢?氣得景怡想罵人打人。


    那些士兵看景怡一直都在外麵徘徊,執著長槍過來趕他走。


    景怡一時強脾氣發著,和士兵爭吵起來了。


    其他士兵看見和人爭吵,也趕過來執著長矛,威脅著。


    景怡大怒,差點拔出長劍和他們鬥一架。


    最後還是忍住了,帶著王字猛虎、戰鷹離開了。


    左找右找,都找不到破廟歇息。


    算了吧,就找那些牌坊下睡覺吧。


    剛坐下,又有人來趕他走,天色已晚,哪裏去呢?


    景怡見一間包子鋪,就過去問:


    “夥計,你知不知道哪裏可以歇腳?”


    夥計開始以為他是買包子的,笑容滿麵,待聽到是問住宿的,登時拉下臉,說:


    “不知道。”


    景怡此時確實很餓了,看見這家的包子很白,聞著很香。


    掏出一錠銀子買了一大籠,給戰鷹和王字猛虎吃。


    “客官。”夥計恢複滿臉笑容,說。


    “你要找地方歇腳呀?早點說嘛,你往前麵走,大約一兩裏,往左邊拐,就可以看見一座小山了。”


    “小山窩裏,建著一間老祖觀,那個觀呀,常常有香客在那裏歇腳過夜,觀主不會收錢的,還會施舍一碗稀粥茶水。”


    “有道觀就好。”景怡想。


    “不過不知是不是祖師爺的嫡係,聽師傅說過,有些老祖和祖師爺不和,道義有分歧,門下弟子常有爭執。”


    “其實簡單來說,就是門派不同而已。”


    “但我不是受戒的,誰也不知道我的門派,我隻當作普通人,就可以借宿歇腳了。”


    按夥計指的路,果然找到了一間道觀。


    但此時道觀已經關門了。


    景怡上了台階,用力拍門,沒動靜,不知道是不是聲響不夠大,或者觀主在忙什麽沒聽到。


    景怡等一下又拍門。


    “來了來了。”裏麵傳來腳步聲,“不要拍這麽大聲。”


    “呀——”一聲,大門開了一邊。


    月光下,探出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小道士的頭來:“誰呀?”


    “見過道師。”景怡抱拳施禮,“求在貴觀歇腳一晚。”


    “哦,歇腳的呀,進來吧。”


    景怡招唿王字猛虎和戰鷹進來。


    “道友不是一個人啊?”小道士說。


    “在下的坐騎和朋友。”景怡淡淡說。


    小道士把景怡一行引到一間大院。


    大院裏有一座長亭。


    小道士說:“道友就在這長亭歇息吧,那些長凳可以睡臥的。”


    “謝道師。”景怡坐上長凳,走了一整天路,很累了。


    戰鷹飛上一棵樹上歇息。


    王字猛虎蹲守在身旁,雪團子也飛上戰鷹那裏去了。


    很累,景怡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天大亮了,一線焚香的香味飄來。


    這時景怡想起,還沒有去大殿拜老祖啊。


    不管是哪個老祖,都要去祭拜一下,這才是起碼的禮貌。


    景怡吩咐王字猛虎和戰鷹留在這裏,自己找泉水洗漱。


    整理了一下衣服,循著香味飄來的地方走去。


    穿過幾個廊廳,來到正殿門前,抬頭望,牌匾上刻著“東華老祖殿”。


    景怡笑了,這不是自己那個說話總是說半截的搞笑的師祖嗎?


    搞笑歸搞笑,畢竟是師祖,景怡不敢太過怠慢,忙幾步走進大殿。


    大殿煙霧縈繞,幾個道長在閉目在誦經文。


    景怡見師祖正在紅光滿麵笑眯眯望著自己。


    師傅在旁邊也在眯著眼打量自己,忙伏在蒲團上跪拜。


    跪拜完,忙拿起香案上的線香,在蠟燭火裏點著,吹熄,插在香爐上,再次跪拜。


    “道友,燒香要支付一點善銀的。”旁邊的道士睜開了眼。


    “多少?”景怡問,已經在掏錢。


    “隨道友心意。”道士說。


    “這些夠不夠?”景怡把一錠銀子放在香案上。


    這麽大一錠銀子,住賓館客棧都大把夠了。


    道士想不到香客這麽大方,忙感謝。


    景怡轉過身,正對著道士,說:


    “你這道觀不錯,這個東華老祖,虛無真人,都擦的很幹淨服侍很好啊。”


    道長和景怡麵對麵站著,道長臉色突然變了:


    “您您,您是?”道長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伏地便拜。


    “不知太師叔祖駕臨,有失遠迎,失了禮數,恕罪恕罪,。”


    “誒——你們怎麽認識我?”景怡忙過去扶道長起身。


    “太師叔祖。您的金身塑像在老祖旁邊啊,弟子天天都祭拜。”


    道長看著正殿東華老祖旁邊的虛無真人的旁邊。


    哦,景怡笑了,自己的塑像不也在師傅側旁邊麽?


    隻是離師傅和師祖有些遠。


    自己一直都看著師祖和師傅,燒香跪拜,沒敢側視,所以把自己看丟了。


    實際上,這個塑像也真是的,不知是哪個雕刻的。


    把師祖塑得那麽高大,足足大師傅一倍多,師傅又比景怡大一倍多。


    這樣成了景怡像小不點蹲在角落一樣了。


    道長忙迴答喊:“來人呐,快快帶太師叔祖飲茶用膳。”


    一個小道士跑過來,低頭說:


    “請太太師叔祖到膳房用膳飲茶。”


    景怡對道長說:“還沒問你道號呢?”


    “弟子雲澗觀觀主道號紫煙。”


    “哦,和雲峰道長雲霞道長是師兄弟啊?”


    “正是。”紫煙道長迴答道,“太師叔祖,跟我們來,一起用膳。”


    景怡也不客氣。


    雖然不是自己嫡傳弟子是師兄門下嫡係,但也算是自家人。


    道家吃的也不是什麽山珍海味,隻是粗茶淡飯而已。


    景怡從小就吃苦,對這些也沒什麽要求。


    喝茶時,景怡問起,怎麽才能見到澊王。


    “要見澊王呀,比較難。這個澊王脾氣很怪的。”紫煙道長說。


    “紫煙道長,你久居衡州,比較懂這裏的人情世故,你有沒有辦法,讓我見到澊王?”


    “辦法不是沒有。”紫煙道長說,“隻是不知方不方便。”


    “請說。”景怡說,


    “澊王有個女兒。經常來咱們觀燒香還願。”紫煙道長說。


    “她取了一個道號叫紫霞,普通百姓叫她紫霞仙子。到時,我為你們來引見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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