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桑榆和半夏說了一會兒話後,李青玄派人過來告訴她,說是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好,你去迴了你們主子。我稍後就來。”


    “小姐你一路上要不多帶點銀子吧,也好打點打點。”


    半夏擔心小姐出門銀子不夠多。


    聶桑榆衝著半夏歪頭一笑,“你家小姐銀子多著呢。”她沒告訴幾個丫鬟,她家小姐的銀子如今就是買下一座城池也都夠了。


    “走吧!”


    她穿了一件白色利落的馬麵裙,頭上隻是簡單的插了幾根素淨的銀簪子也就夠了。


    北府軍營。


    燕雲十八騎一個個備受折磨,從第一天的對生的渴望變成了對死的絕望,


    他們不僅遭受了朝廷的迫害,更是一步步落到軍營的最底層,比犯人還不如,可是他們不能死!


    燕雲十八騎每個人心中都堅定著一個信念:必須為主公報仇雪恨!


    張都頭又來到水牢裏勸說,可惜王陽依然油鹽不進,他氣得臉都歪了,隻說讓他想清楚,今天已經是倒數第三天。


    還有兩日的功夫,讓他考慮好,不然他就要大開殺戒!


    王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寧死,老子也不會屈服!”


    “好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你兄弟的命硬,咱們走著瞧!”張都頭不信他不想救自己兄弟的命。


    這時探子忽然來報,說是發現了鬼麵王的蹤影,好像正是朝著鎮京趕來。


    張都頭麵露驚訝,當即給來人使眼色,出去再說。


    王陽豎起耳朵聽這群奸黨說江湖中人人害怕的鬼麵王趕過來,心底十分詫異,難道是為了他們?


    不可能啊,鬼麵王和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


    張都頭眯著眼冷冷地看著審視著眼前的探子,手中握緊拳頭,“你說的可是真的,他來幹什麽?一個江湖中人跑來軍營是想做什麽?


    難道想救人?”


    他眺望遠方,心中有懷疑對象,難道是聶天奇找的人?


    按理說也不可能啊,聶天奇被鐵帽子老王爺帶走了,絕無生還的可能。


    他不知道鐵帽子老王爺早就斃命了,可是他的幾個兒子卻秘不發喪,直接吞噬了老王爺的產業不說幾個郡王還鬧得不可開交。


    “吩咐下去,做好準備!見到他,殺無赦!”


    一旁的總兵表麵應承下來,心底卻藏了別的心思,萬一是聶家派來的人那可得讓他們小心些。


    他猜也猜得到肯定和燕雲十八騎相關的人來了。


    隻是膽子也太大了些。


    單槍匹馬的敢來軍營, 難道不怕死嗎?


    想救人,怕是沒那麽容易!


    ..........


    鎮京離平涼有五百公裏。


    李青玄派人去買了最上等的馬匹,隻期望快些到達北府軍營。


    一路顛簸也沒有人說半個不字。


    路經濟寧郡時聶桑榆讓眾人找個客棧先休息一晚。


    聶桑榆找到李青玄,告訴她自己要出去一趟,讓他別管自己,到了晚上她自然會迴來。


    在臨出去前,李青玄擋住了她的去路,“桑兒,我想和你談談。”


    聶桑榆納悶地盯著他,小聲問道,“你要談什麽?”


    她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


    李青玄眼神溫柔如水,他就那般靜靜地依靠在門框上,如同黑曜石一樣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


    ”我隻是想和你說幾句話,你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青玄不指望你要告訴我,但是青玄希望你知道,如果是很危險的事情,不要自己一個人前行。


    我想陪著你一起前行並肩作戰,可以嗎?“


    聶桑榆頓了頓,沒有吭聲。


    這個男人從穿越的第一天一直關心她。


    可是她心裏一直都有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她心裏一直都很清楚李青玄對聶桑榆的感情。


    可是!


    她既是聶桑榆,也不是聶桑榆。


    就好像豬八戒一樣,隻是占據了朱逢春的身體而已,小龍女一直喜歡的想找的是她的朱哥哥,而不是豬八戒。


    隻是陰差陽錯而已。


    如今她麵臨一樣的情況。


    既然他非要問,那今天不如來一個了結。


    聶桑榆指了指書桌麵前的椅子,表情凝重的說道:“你過來坐著我們慢慢說。”


    李青玄淡然地坐了過去。


    聶桑榆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龐,拋開身份不說,李青玄在她麵前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每次一出現,便有著使周圍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氣場,更如同明珠一般散發著高貴而溫柔的氣息。


    可是這樣的男子,倘若在現代真實的她,沒有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他還會如現在一般喜歡她嗎?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老實迴答我。”


    她打算問出埋藏心底已久的問題。


    “你說!”


    李青玄不知道她想問什麽,可是隻要她問,他定然會一五一十的告訴她,絕不隱瞞。


    “倘若我是我,我又不是我,你還會對我好嗎?”


    聶桑榆把話說得很隱晦,不知道他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


    李青玄劍眉輕顰,不解的問道:“桑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麽叫你是你,你又不是你?”


    聶桑榆雙手一攤,無奈的解釋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我不是真正的聶桑榆,而是另外一個人,你還會這樣對我嗎?”


    李青玄擰著眉,神色異常凝重。


    “不,不會,我的心裏隻有你,桑兒,倘若換做其他人,青玄斷然不會有半分感情。”


    聽到他斬釘截鐵的話,聶桑榆忽然一陣失落,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苦笑,“沒事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你不用擔心我。”


    說完後她站起身離開天子一號房。


    “桑兒,是不是我說的話哪裏讓你不高興了。”


    他不明白桑榆的臉色怎麽突然就變難看了。


    聶桑榆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淡淡的說道,“沒有,你沒有錯,晚飯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


    李青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孤獨又落寞,他很想跟上去,想問為什麽,為什麽突然對他的態度變得冷漠起來?


    他沒有說錯話呀?


    陷入痛苦中的李青玄隻敢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拳捶在牆壁上,鮮血從指尖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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