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麽樣才肯告訴我,孩子在哪?”


    林姝憔悴的麵容,哀求的語氣,無奈到下一秒要死掉。


    再看病床上,常翰閉著眼睛,唿吸微弱,像是睡著了。


    梁嘉慶看著瘋女人自言自語,向秘書使個眼色,女人會意起身拽著她的胳膊,


    “林小姐,咱們去吃點東西,不管有什麽事,也要有體力解決。”


    呆愣著的林姝,轉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他會不會死?”


    秘書小姐姐,知道她說的是常總,“不會的,常總受過比這重的傷,都挺過來了。”


    是呀,上次槍傷,不也挺過來了嗎!


    林姝腿腳不聽使喚,剛站起虛弱的倒下。


    梁嘉慶上前幫忙,將她扶到休息室。


    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她拿出手機,看著通訊錄裏的人名。


    霍灝辰在置頂的位置,點開聊天框,


    【怎麽辦?孩子被我弄丟了。】


    刪掉。


    【你早知道了是嗎?為什麽不告訴我。】


    刪掉。


    【你一定以為子越是我的孩子吧。】


    刪掉。


    聊天框裏一片空白。


    下一秒,直接拉入黑名單。


    霍永逸、齊冉、井陽、一連串的名字,她要怎樣開口說這件事。


    孩子丟了快一年才發現,哪裏有這樣當媽媽的,霍永逸眼裏的常大哥,背著他做出這樣的事,生意場上他還會相信誰,齊冉和井陽,一點人脈關係都沒有,不能幫她找寶寶,還要跟著添堵。


    將手機屏幕倒扣在玻璃茶幾上,起身進了裏間的病房。


    丁岩起身過來,扶住她搖晃的身體,


    “你怎麽又起來了,常總醒了我們叫你,有什麽仇你也得有力氣報,去休息吧。”


    “我沒事,躺著也是頭疼。”


    林姝說著坐在病床前的方凳上。


    三天後,常翰不再整天的睡。


    隻要他醒著,林姝魔怔一樣循環問他相同的問題。


    其他三人忍受不了她的折磨,紛紛找個借口溜了。


    “我要喝水。”


    林姝拿來一杯水,整個的潑到他臉上,“我知道,你不會那麽痛快的告訴我,我難受,你也別想好過。”


    發白的舌頭,在起皮的唇上掃了一圈,咂吧著嘴解渴。


    很享受這樣的待遇。


    晚上的時候,丁岩來送飯,一進屋捂著鼻子,“這都什麽味兒。”


    林姝冷漠的瞟了他一眼,轉身出去。


    見她出去,丁岩的聲音才大一些,“我的哥,你不會是尿床了吧?這麽騷。”


    常翰鐵青著臉,“死娘們,不扶我去廁所,進來的護士都被她罵跑了,你們兩個沒良心的,也不留下來一個伺候爺我。”


    “噗嗤!”


    丁岩捂著鼻子笑,“活該,你常老大也有今天,你是抱他們家孩子下井了是咋的,這麽恨你。”


    常翰擰著眉頭想了下說:


    “差不多。”


    “那更活該,咱們撈偏門都不會做這麽缺德的事。”丁岩說著拿起電話,叫秘書準備換洗的衣服。


    吃過晚飯,丁岩本打算多陪他一會,在林姝進來的瞬間改變了主意,沒辦法,女人的眼神太犀利。


    她進來,換了一把休閑的軟椅,坐在床邊,在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一次性打火機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煙氣。


    “說吧,孩子弄哪去了?”


    常翰有點心疼的看著她,“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告訴你。”


    “什麽條件?”


    “你嫁給我,做子越的媽媽,以後跟著我過日子。”


    “做夢。”


    “就知道你不會答應,不用浪費口水 了。”


    病房裏一陣安靜,一會功夫,煙霧彌漫。


    “咳咳咳……”


    護士進來,揮舞著手臂,扇著煙氣,快速走到窗前,打開窗子。


    “你這個病人家屬怎麽迴事,這樣影響病人康複。”


    “滾出去。”


    林姝的聲音冷冷的,仿佛下一秒衝過去,咬斷護士小姐姐的喉嚨。


    “你這人……”


    煙霧散去,小護士看到了一雙屬於鷹隼的雙眼,不由得身體一抖,匆匆的出去了。


    “……哈哈……有殺氣,越來越喜歡你了。”病床上的人,得意的大笑。


    無處發泄的林姝,雙手掐著他的脖子,一會功夫,男人的臉上成了豬肝色。


    “咳咳咳咳!”


    在男人翻著白眼時,她鬆開了手。


    輕輕撫上他脖子處的紫痕,“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的。”


    常翰不怒反笑,脖子處是火燒火燎的疼,這都是以前他的手法,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嚐到滋味。


    反反複複,半個月過去,常翰基本能夠自理,不管她用什麽辦法,他都是轉移話題。


    時間又過去半個月,她發現自己哪都去不了。


    阿四,每天像個影子跟著她。


    更過分的是,上個廁所都要跟進去。


    期間齊冉發來消息問情況,她積極的迴複,當問到為什麽把霍總拉黑時,她說,再給他幫忙,好朋友都沒的做。


    出院後,她被帶到私人會所,那個比監獄好點的籠子。


    從開始的喋喋不休,到最後的悄無聲息,她頹廢下去。


    這天吃過晚飯,常翰非常正式的跟她談。


    “我說的條件考慮的怎麽樣了?”


    主臥的燈關著,林姝麵向窗外,“他還好嗎?有沒有奶吃,算算日子也該吃輔食了,有沒有哭著找媽媽?”


    常翰也坐在床上,和她背對背,“他很好,比子越長的還壯實,也會叫媽媽了。”


    落地窗上泄進來月光,她緩緩的脫光衣服,躺在床上。


    “我答應你的條件,隻要我兒子過的好,怎麽都行。”


    常翰沒有動,背影有些寂寥,“你知道我不是隻要你的身體,我是要你做我的妻子,我們生一大堆孩子。”


    抻過被子,將女人蓋好,起身拉上主臥的窗簾,望了眼床上死一般的女人,走出了主臥。


    接下來的日子,有不同麵孔的人過來跟她聊天,她知道那些是心理醫生。


    子越搬去樓下,三樓整個套房隻有她一個人,心理醫生說她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堅持吃藥,氣色漸漸好起來,一樓的大廳裏有婚慶公司的人過來,常翰忙著和司儀商量宴會事宜。


    二十幾套婚紗被送來,模特扭著胯在大客廳裏走來走去。


    “喜歡那一套。”常翰問。


    “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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