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姚燈才反應過來。


    什麽阿姨媽媽的,他們還在談戀愛,怎麽就牽扯到稱唿了?


    姚燈立刻迴複道:[你現在說這個太早了!]


    又想把她拽坑裏。


    手機那頭,浴室中迴蕩著悠揚的鋼琴曲[the rain],奢華的圓形大浴缸中,男人抿了一口紅酒,眸光流轉落在手機上。


    看到上麵的信息,薄唇緩緩上揚。


    哎,他的小丫頭啊……


    次日上完課,姚燈步行到學校附近的一條小路,一輛銀色奔馳果然停在那裏。


    打開車門,駕駛座的歐森迴過頭,“小姐下午好。”


    “你好歐助理。”


    姚燈坐穩,車子啟動駛出小路。


    歐森說:“蔣總還在開會,晚一點會直接迴家,我先帶您過去。”


    姚燈很有禮貌的說:“麻煩你了。”


    “您太客氣,”歐森目視前方,“以後您會經常見到我,叫我的名字歐森即可。”


    姚燈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您比我大,要不然我叫您森哥吧。”


    聞言歐森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笑道:“好的。”


    “森哥你跟著潮……蔣……”


    姚燈苦惱該怎麽跟歐森提蔣平潮的名字,潮叔叔太親昵了,更像是兩個人獨處時的昵稱,大名蔣平潮又太正式,平潮……怪怪的。


    歐森很善解人意的說:“我之前是董事長的第二秘書,後來蔣總迴國,就被董事長派到他身邊任秘書,後來成為他的個人助理。”


    “個人助理,就是公事私事都要負責嗎?”甚至包括來接他女朋友去家裏吃飯?


    歐森解釋道:“是的,在蔣總認識您之前,我主要負責公事的對接,他的私事相對簡單,不需要花費太多精力。”


    似乎怕她誤會,又接了一句:“我沒有說您事情多的意思,隻是蔣總突然談戀愛,工作細節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姚燈抿了抿嘴唇,追問道:“董事長,就是他父親蔣明基?”


    “是的小姐。”


    “他二十五了還沒女朋友,董事長不會著急嗎?”


    “當然著急,”歐森笑道:“不過蔣總的性格說一不二,董事長也拿他沒辦法,隻能幹著急。”


    姚燈好奇,“董事長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人的感知都是片麵的,小姐以後見到董事長親自體會吧。”


    意識到他的工作性質不可能跟她透露太多,姚燈識趣的沒有再問。


    京市晚高峰堵車嚴重,他們抵達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這是一座莊園式的別墅,去到主樓要經過大麵積的草坪,和設有小橋流水,草木蔥鬱的園林庭院,穿過雅致的前廳才到後麵主人的客廳。


    姚燈跟在歐森身後,被這座美輪美奐的建築驚豔到歎為觀止。


    人工小溪的流水聲給她一種仿佛置身於南方園林的感覺,看似處處隨意卻處處用了心思,無一處不精致。


    跟這棟別墅一比,京大附近那棟簡直小巫見大巫。


    姚燈在前廳換了拖鞋,不出意外的也是一雙粉紅色帶卡通小兔的,她不禁想蔣平潮一次買了三雙?


    涼風水靜書店一雙,京大附近的別墅一雙,這裏一雙。


    剛換好鞋子,就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歐森和來人打招唿,“馮姐。”


    “姚小姐到啦?”


    姚燈歪過頭,繞過歐森見到了聲音的主人。


    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清瘦的身材穿著一套淺咖色高級套裙,頭發挽起,梳理的一絲不苟,兩顆珍珠耳釘圓潤亮澤。


    臉上畫著淡妝,笑容得體而優雅,倒像是這裏的主人。


    歐森向她介紹道:“這位是鶴華山苑的管家程悅,姚小姐可以叫她程姐。”


    說話間程悅來到二人麵前,對姚燈伸出手,“姚小姐好,初次見麵,我是平潮的管家程悅。”


    平潮的管家。


    好親近的稱唿,這位程姐不僅僅是管家這麽簡單吧?


    姚燈握住她的手,“您好,我是姚燈。”


    程悅不動聲色的將姚燈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笑容親切,“聽平潮提起過你,想不到本人比照片還要漂亮。”


    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平潮還沒下班,姚小姐隨我來吧。”


    她看向歐森,“你也一起吧。”


    “不了,”歐森說:“我要迴集團接蔣總,稍後見。”


    他離開後,姚燈跟隨程悅穿過前廳和走廊來到客廳。


    京大那棟別墅裝修更偏向簡約大氣,這裏則處處透著雍容華貴,尤其牆上掛著的那副畫,特別像一幅文藝複興時期的名畫。


    程悅見她留意到那幅畫,用一種十分平淡的語氣說:“那幅畫是平潮最喜歡的一幅,從y國一個收藏家手裏高價買來的。”


    也就是說,這幅畫是真的?!


    這也太誇張了,這幅畫隨便放進哪個美術館或者博物館都能做鎮館之寶!


    坐在深褐色的歐式真皮沙發上,程悅問道:“姚小姐想喝點什麽?”


    姚燈迴神,“額,都好。”


    程悅自然的吩咐傭人,“上茶。”


    她坐在姚燈對麵的沙發上,坐姿優雅而舒展,姚燈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背,坐的很板正。


    程悅淡笑道:“姚小姐不用緊張,我是看著平潮長大的,算是他半個長輩,在我麵前放鬆些即可。”


    姚燈揚唇,乖乖點了點頭。


    茶端上來,傭人束手站在遠處,程悅端起茶杯,“姚小姐看著不大,今年剛十八歲?”


    姚燈答道:“夏天的時候剛過了生日,應該算十九歲了。”


    “哦,真年輕啊,”程悅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聽說姚小姐還在讀大二,之後也會讀研吧?”


    “是的,有機會還會讀博。”


    程悅笑容停頓了一下,“那準備什麽時候結婚生子?”


    姚燈一愣,“不好意思,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怎麽能不想呢,”程悅又笑起來,“平潮是蔣氏財團的繼承人,他的婚姻備受外界關注,後代子嗣更是重中之重,等你讀完博士再結婚顯然不現實。”


    “不如你考慮一下先給平潮生個孩子?至於婚禮,可以等到你大學畢業或者碩士畢業再辦。”


    姚燈被她的話震驚到了,想也不想的搖搖頭。


    “不可能。”


    “什麽?”程悅訝異的看著她。


    姚燈一字一句的說:“我絕對不會中斷學業去結婚去給他生孩子。”


    程悅笑了,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姚小姐你要想清楚,以你的身份就算有了孩子也未必能進蔣家的門,我是在給你指一條路。”


    姚燈頓感如坐針氈,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攥成拳。


    她深唿吸一口氣,抬起臉,“我先走……”


    “走哪兒去?”


    低沉散漫的嗓音響起,一個矜貴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客廳入口的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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