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貓坐上大奔的副駕位,兩人前往餐廳,此刻室外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那個,美惠小姐,有個事需要和你說一下。”


    夜貓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開口。


    “哦,貓醬有什麽事?”


    美惠目不斜視,邊開車邊迴應。


    “那個,這次接待佳雪課長的費用……”


    “哦,公事公辦唄,你直接跟秋奈說就好了。這些天你陪她去了不少地方吧,花費了多少?”


    “沒多少,也就8萬日元。”


    “什麽?才8萬?”


    美惠聞言吃了一驚,之前承諾接待佳雪不計開銷,她以為這次餐飲、住宿、交通等各種花費至少50萬日元甚至更多,沒想到才這麽點。


    “佳雪課長本來說所有費用自己承擔就好,我說了你的意思,她最後才答應每天隻報銷1萬日元飯錢,多出的及別的部分由她出。”


    美惠吃驚之餘對佳雪有了那麽些好感:


    “八天八萬……佳雪課長這麽客氣,太出乎意料了。”


    “是啊,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既然她那麽堅持,我也不好再說什麽。”


    “嗯,那貓醬下午你找秋奈報賬吧。”


    東京街頭車流如織,美惠熟練地操控著車輛,她想要和夜貓聊些什麽,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夜貓則安靜坐在副駕位上,默默看著窗外的景象。


    此時美惠表麵神情平淡,內心卻緊張得不行,心情如同眼前飛掠而過的街景般複雜,她深吸一口氣開口:


    “貓醬,你們……中國男生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


    夜貓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轉頭看了美惠一眼,心裏一陣慌亂,搪塞道:


    “是喜歡可愛的吧。”


    美惠緊握方向盤的手指微微發白,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坦率,但心裏的那份期待和不安讓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言語。


    她試探性接著問:


    “那……你覺得我可愛嗎?”


    夜貓頓時語塞,心裏升起一陣莫名的緊張,他沒想到美惠會如此直接。


    他緊張地避開對方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又趕緊抬頭看向前方,盡一切所能掩飾尷尬:


    “那個,美惠小姐,你……和所有日本女生一樣,都很可愛。”


    看著臉蛋微紅的美惠,夜貓明白她在向自己表白,


    “每個人的喜好都不一樣吧,有些人喜歡可愛的,有些人喜歡成熟的。”


    他本想說自己已經和佳雪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但不懂美惠意圖之前又不敢給出明確的答案,隻給了個含糊其辭的說法。


    美惠聽到夜貓的迴答,心裏很是忐忑。她不知道夜貓是否真的對自己有感覺,還是僅僅在敷衍。


    她眼睛盯著前方,聲音變得更嬌羞:


    “貓醬,你……不要說別的女生,就說我可愛嗎?”


    夜貓心裏咯噔一下,腦子飛快旋轉:


    “臥槽,這個問題怎麽還揪著不放,過不去了?這是送命題還是送分題?”


    他知道自己必須給美惠一個簡單明了的迴複,他隻得輕輕點頭:


    “美惠小姐,你很可愛。”


    美惠聽到這句話,心裏一陣欣喜,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


    她輕聲說道:


    “貓醬,其實我……我挺喜歡你的。”


    夜貓聽到這句話,心頭一震。他沒想到美惠今天會這麽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感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他看著美惠那微紅的臉龐,心裏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夜貓此刻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告訴對方自己和佳雪的關係,但看美惠輕咬下唇,他內心一陣不忍:


    “美惠小姐,我……”


    夜貓說話有些結巴,他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


    他感激美惠的知遇之恩,但對方家庭的黑道背景又讓他十分忌憚,無法坦然麵對。


    美惠看著夜貓表情吞吞吐吐,心裏也跟著變得緊張起來。


    她知道自己剛才可能太急了,夜貓需要時間,她也願意給對方時間:


    “貓醬,我知道你可能還沒準備好,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我。”


    夜貓看著美惠那真誠的眼神,心裏感到一陣愧疚。


    他知道美惠喜歡自己,但不想讓對方繼續誤會。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美惠小姐,很感激你的錯愛。其實……我覺得你和佳雪小姐一樣可愛……”


    美惠聽到這句話,內心一沉。


    她不是木頭,能猜到佳雪對夜貓同樣很依戀,這些天一定少不了對其展開愛情攻勢,夜貓心裏肯定很複雜,難以抉擇:


    “貓醬,不用急著告訴我答案,我……願意等。”


    美惠打斷夜貓的話,給對方也給自己一個緩和的氛圍。


    夜貓抬起頭,看著美惠那溫柔的眼神,心裏一陣感動。


    他點點頭,拘謹迴應:


    “謝謝你,美惠小姐,其實……”


    “好了貓醬,你不用說什麽,我都懂。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中午你可要多吃一點啊。”


    美惠誤以為是自己太著急而讓夜貓太緊張,才氣氛如此尷尬,她要給彼此主動降降溫。她願意陪伴在夜貓左右,慢慢走進對方心裏。


    午餐時間,美惠一個勁地招唿夜貓,夜貓則表現拘謹,全然放不開手腳。


    好在秋奈隻顧開心地吃吃喝喝,絲毫沒發覺二人的不對勁。


    ……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夜貓身心俱疲迴到公寓,躺在床上心情複雜。


    他不知道該怎麽跟美惠說自己和佳雪的事,迴想對方當時那炙熱的眼神,內心自覺陣陣不安。


    “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然激怒了美惠,是不是就等於得罪了山口組?那就太糟糕了。”


    想著不怒自威的山口部長,想著赤木隊長和一群保安隊員,夜貓背脊發涼。


    對方要是一擁而上自己絕不是對手,何況不一定隻是徒手較量。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菜刀再屌一槍撂倒……”


    夜貓越想越頭皮發麻。


    雖然他現實中接觸的山口組成員表麵都很和善,可那些都是有公開合法身份的人員,平日裏不可能表現太多的江湖氣。


    萬一對方翻臉,夜貓相信山口組可不會慣著他,自己這點實力宛如海浪裏的一片孤舟,隨時會被一個大浪給拍死。


    “這都什麽事啊,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麵。”


    夜貓拍拍腦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或許,接受佳雪那一刻就注定要麵對這樣的處境。”


    他很慶幸自己白天忍住了,沒脫口而出挑明自己和佳雪的關係,美惠要是認真起來天知道會發生什麽。


    “算算時間,拓海應該把我家的態度跟河穀社長說了吧,怎麽現在還沒接到電話,難道北海道那邊有什麽變化?”


    早上拓海表示會跟河穀直樹轉達夜貓一家對入贅河穀家的表態,按理說此時對方應該知曉,但電話遲遲不到讓他有點心虛。


    “難道河穀家有了什麽新想法?還是他們對這事出現了內部分歧?”


    夜貓不懂拓海被河穀社長臭罵一頓,他並無轉達消息。而自己也不好馬上問佳雪,隻得無奈等待。


    這未知的狀況讓他有些焦急,如果某天非他本意激怒了山口部長,自己又得不到河穀家的庇護,那形勢就很不利了。


    “而且河穀家的勢力主要在北海道吧,我要出事他們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看來這半年隻能盡量低調些。”


    夜貓打算等佳雪迴國就去北海道工作,但目前這局勢,他沒得選,隻能多多收斂。


    “呯呯呯~~”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把正在專心思考問題的夜貓嚇一大跳。


    “臥槽,這龜田老兒真是陰魂不散。”


    夜貓用腳趾都能猜到來人必定是龜田大叔。


    “嗬嗬,小貓,你兩周沒迴來,是不是去玩了?”


    似乎有某種預見能力,龜田每次都能精準猜到夜貓的動向。


    “你又知道……哎,是,去了幾個地方,剛迴來。龜田先生你有什麽事嗎?”


    “還有什麽事,該交房租了。”


    龜田邊說邊伸著腦袋看向房間,


    “上次我看見個女生在樓下等你,以前沒見過,人挺漂亮的,今天沒帶迴來嗎?”


    看著他猥瑣的表情,夜貓心裏堵得慌:


    “哪有,我一個人迴來的。”


    夜貓清楚他看到的應該是佳雪,那天兩人離開東京去京都,夜貓迴公寓收拾行李,佳雪沒上樓隻是在樓下等著。


    龜田大叔吸了吸鼻子沒聞到任何香水味,麵露惋惜之色:


    “哎,可惜了可惜了,下次要爭取帶迴來哦。”


    “好了,拿上錢走人,我要洗澡休息了。”


    夜貓將十萬日元拍在龜田手裏,下了“逐客令”。


    “小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梨梨佳演出咯。”


    拿到房租的龜田大叔並不計較夜貓的態度,而是屁顛屁顛,哼著小曲離開了。


    而迴到家的美惠並沒閑著,精神十足不斷翻看手機,努力尋找著什麽。


    “貓醬,我要你看到我可愛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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