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同學還記得我的聲音呀,沒讓我失望。”


    電話那頭的語氣似乎很是欣慰。


    “楊柳欣,你在哪,還在醫院抗疫嗎?你還好吧?國內現在什麽情況?一直聯係不上你,我很擔心。”


    夜貓很久沒收到她的信息了,之前給她發消息也不迴,這讓他擔心了好一陣。


    “唉……怎麽說呢,現在國內的情況不好,很不好。”


    楊柳欣長歎一聲,


    “我天天都超負荷工作呢,沒辦法,人手不足,好在我年輕還扛得住。每天都有人……唉,不說了,你現在日本怎麽樣?”


    她語氣很是平靜,聽不出喜怒哀樂的情緒波動,一副見慣生死的模樣。


    此時的日本還沒被疫情劇烈衝擊,多數民眾沒有切身感受疫情的強大破壞力,夜貓及身邊人基本對此無感:


    “我還好吧,老樣子。日本好像沒怎麽報道本土疫情,應該問題不大。你要注意身體,千萬別為了編製累壞了自己,那樣抵抗力下降會生病的。”


    “哈哈,謝謝白同學關心,我現在醫護房休息呢,能聽到你的聲音今晚我可以睡個好覺了。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果有了編製我大概率不會再去日本工作了,希望下次能在國內見到你。”


    “嗯,你多保重,迴國我請你吃熱幹麵。”


    “不要,我喜歡吃豆皮和燒麥,我帶你去最正宗的店,不過你要出錢。”


    “好。”


    ……


    ……


    兩人聊了一會便掛了電話,說到疫情,夜貓開始擔心遠在歐洲的父親和哥哥白莽。


    “哥,你們還好吧?現在歐洲那邊疫情怎麽樣?”


    他忍不住撥通了哥哥白莽的視頻電話。


    “不好,這裏病例爆發式增長,米蘭月初都宣布封城了。但這幫歐洲老爺一個個的頭鐵就是不戴口罩,我戴還被他們看成異類,受不了。看新聞還是國內防疫做得徹底,當初返迴歐洲真是大錯特錯。不過新聞裏說現在國內病例非常多,下不了決心迴國啊。”


    白莽在歐洲看到的幾乎都是抹黑中國的新聞,很難從西方媒體那了解真實的國內情況。


    “還是迴吧,歐洲病例估計隻會越來越多,而且現在國家治療全免費,總比在歐洲提心吊膽的強。”


    “對,不想了,迴去!今天是周五,不說了,我現在就去辦手續。”


    思來想去,白莽掛了電話後就出門辦迴國的手續去了。


    歐洲的未知因素太多,何況那邊的醫院早已人滿為患。普通人生病無法得到及時救治,費用還高。


    對於留在歐洲還是迴國的問題,白莽這段日子一直搖擺不定,今天夜貓幫他下了最後的決心。


    ……


    周六,全日本人還在享受春分帶來的三天假期。掃墓、祭祖的忙個不停,二小姐這邊卻很是不爽。


    不為別的,隻因拓海來了,借口拜訪德川家的機會找她來了。


    本是不想搭理對方,奈何德川家主讓其作陪,她也隻得無奈遵從。


    “那個,花子,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拓海內心默念了無數版本的見麵詞,說出口的那一刻卻顯得平平無奇。由於過於緊張,語氣甚至略顯唯諾。


    “拓海先生,很高興你能來做客,我代表德川家對你表示歡迎。”


    二小姐迴應得很正式,這讓想套近乎的拓海有些不知所措。


    “哎,上次你和德川大人去北海道做客,我這次來算是迴訪吧,花子你不用客氣。”


    他也不是愣頭青,還是知道怎麽迴應對方這種不瘟不火態度的,繼續保持禮數就好。


    “是的,上次還真是打擾你們了。”


    “花子哪裏的話,希望我們兩家多多走動,一直保持聯係。”


    二小姐明白對方一直叫自己“花子”,明顯就是想拉近關係的意思,於是她幹脆換了個稱唿迴複:


    “拓海君說得是,這次來東京你打算待幾天呢?方便透露下行程嗎?我好讓人去安排。”


    聽到二小姐改口叫自己“拓海君”,他心中一樂:


    “哈哈,那個嘛,這次主要就是來拜訪德川家,還有……”


    他想說還有就是來找二小姐玩,但又感覺目的太明顯,於是話鋒一轉,


    “還有就是去拜訪白羽君,我妹妹經常念叨他,我要不去看看,她一定會怪我不懂禮數的。”


    “哎?真的嗎?不知道拓海君什麽時間去找白羽,順便帶上我吧。”


    聞言,二小姐大喜,想著能見到夜貓,可比整天對著無趣的拓海強多了。


    二小姐如此積極的反應,對比剛才簡直判若兩人,讓拓海瞬間愣住了:


    “這個,我還沒聯係白羽君,不知道他……”


    “現在聯係呀,快,打他電話!你有他電話嗎?我告訴你啊。”


    見對方還在猶豫,二小姐恨不能親自打電話給夜貓。


    “哎,有的有的,花子稍等,我這就打。”


    拓海見狀也不敢怠慢,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夜貓電話。


    “喂,是拓海君嗎?你好啊。”


    這是夜貓第一次接到拓海的電話,雖然上次雙方留了聯係方式,但還沒通過話。


    盡管好奇為什麽拓海會周末給自己打電話,但他還是第一時間接了。


    “哈哈,白羽君你好啊。我來東京了,現在德川家和花子聊著天呢。”


    拓海說話間意氣風發。


    “是嗎?拓海君行程還順利吧?我迴東京這麽久還沒去過德川家呢。”


    夜貓也是實話實說,他計劃奶茶店開張後再去拜訪的。


    “我們河穀家和德川家關係不錯,經常互相走動的。”


    河穀家的底蘊始終還是不如德川家,拓海這麽說無非是想讓二小姐覺得兩家在實力上的差距不大。


    聽聞此言,二小姐在一旁微微蹙眉,心中腹誹:


    “好你個拓海,你這什麽意思?張口閉口叫我‘花子’就算了,怎麽還跟白羽提起我德川家,沒你這樣自抬身價的。”


    夜貓不知對方來電的意圖,隻能順著他的話說:


    “是嗎?你和花子從小就認識,一定聊得很投機吧?看來是沒我能參與的話題了,哈哈。”


    拓海不知道夜貓和二小姐有不提大名世家身份的約定,他見在夜貓麵前顯擺一下大名高貴身份的操作沒成功,立刻言歸正傳:


    “哎,我和花子自然聊得來,和白羽君你同樣也有很多話題。那個……明天周日白羽君應該沒事吧?方便我們見個麵,敘敘舊嗎?”


    夜貓沒料到對方會約自己,貌似他和拓海也沒好到需要敘舊的份上。


    “這個,我倒是沒什麽事,不過占用拓海君的時間真的好嗎?你來東京一定要處理很多公司上的事吧?我之前聽佳雪說她也很忙,都沒空來東京,如果拓海君沒時間的話不必勉強,我沒關係的。”


    他想不出和拓海有什麽話題可聊。


    “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好見的?見麵能聊什麽?不如在家睡覺、玩遊戲。”


    夜貓內心比較抗拒有人破壞他睡懶覺、玩遊戲的機會,何況對方還是個不那麽熟的男性。


    “那個……”


    拓海沒想到夜貓的迴應居然如此消極,這和平日裏那些恨不能抱他大腿的下屬及客戶完全不同,一時間他竟也亂了方寸,


    “不是,不光是我,還有花子,她也想和你見見。”


    拓海心想,搬出二小姐夜貓一定會給麵子。


    “花子嗎?我和她不久前才見過啊,她還請我吃了頓飯。”


    “啊,那個……”


    一旁的二小姐看拓海支支吾吾,內心不爽:


    “這個拓海,是不是來東京就沒計劃見白羽?現在臨時硬約呢。”


    想到這,她忍不住一把奪過電話:


    “喂,白羽君,是我。”


    “哎,花子?你怎麽……有事嗎?是不是想讓我請你吃飯?放心好了,我可沒忘欠你一餐啊,絕對記得。上次你帶了千枝子,這次你帶上拓海吧,人數就和上迴一樣了。不過別吃太貴啊,我會破產的。”


    夜貓沒想到二小姐會搶電話,這下不約都不行了。


    “噗~”


    二小姐聞言掩嘴一笑,


    “小氣鬼,我就要點貴的,上次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嗎?”


    “哎呀,不要說不要說,我不想聽,我怕自己的小心髒受不了刺激。”


    “哼,我偏要說,也就一百萬左右,不是很貴。”


    “什麽鬼?你管一百萬叫不貴?”


    夜貓聽到這個價有些腿軟。


    “哼,你少裝了,上次……”


    二小姐瞥了一眼身邊的拓海,轉過身壓低聲音繼續說,


    “上次滑雪大賽,河穀家變相送你四千萬,別以為我不知道。”


    “喂,那也是別人感謝我救了佳雪,這和你沒關係吧?”


    “是沒關係,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知道你白羽有錢,不許哭窮。”


    “什麽鬼,好好好,這麽玩是吧?你上次咬我的事還沒和你認真算呢?”


    眼看錢包不保,夜貓不得不舊事重提。


    “咳咳咳……那個嘛,我突然覺得吃個飯而已,吃什麽不重要,更不必非吃那麽貴,重點是能和白羽君見個麵,開心最重要。”


    二小姐這才想起,上次狠狠咬了夜貓一口,就請他喝了杯咖啡賠罪,似乎有些不夠意思。


    “嗯~這就對咯,哈哈。”


    ……


    ……


    兩人通話二小姐一會假裝生氣,一會又笑得前仰後合,一旁的拓海感覺自己被當成了透明人,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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